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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放着下午事故的新闻，虎虎关了，拿了件衣服披在季净身上，“剧组因为这事，已经延期拍摄了，王姐说，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林远的事，他因为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公司不好出面，不过她会打电话跟剧组方面沟通的。”
    季净点头。
    王毅从西藏赶回来，没来得急和季净说话，就去处理林远的事了，剧组倒也很大方，虽然事故还在调查中，但还是先赔了部分钱。季净和虎虎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北京。
    原本，季净是想和王毅一起处理林远的事，但是，王毅不愿意，说，他来就可以，季净只能作罢。
    回北京的第二天，有记者打通了他的电话，问他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季净听着没有说话，那边滔滔不绝的时候，季净把电话挂了，关机。他从行李箱里拿出画册，翻开，找到了一副林远的速写，笑得很灿烂。
    花一样年纪，如此明媚的少年，而今，却长眠于黄土。季净觉得心里很堵，无处宣泄，手里的画笔从早上到晚上没有停下过，忘记了疲乏与饥饿，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直到虎虎发现他昏倒在房间。
    季净醒来的时候，耳边有蒸汽的呼呼声，他偏头，看到加湿器正在运作，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拔了手背的针头，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剧组发了通告，媒体也不再狂风暴雨般的报道，微博上的热度逐渐的消散。
    一个周后，剧组重新开拍，回到正轨，但工作人员换了不少。事故还在调查中，涉事的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接受调查。不少的网友对这件事关注，认为剧组一定要加强管理，讨论了不少因为工作人员疏忽造成的事故，同时，也对无罪释放这么快重新开机感到不可思议。
    对于这些，季净没少在网上看到，但看归看，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不能说。林远的意外离世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在片场的时候，好些时候，他都很迷糊，耳边有时候会出现幻听，总觉得林远没有走远，好像下一刻又能歪着脑袋问他这个字怎么写。
    因为这场事故，编剧把车祸戏改成了在街头取钱后，被一群人乱棍打伤警告。
    地点还是那里，早早的季净换了衣服，站在原地愣神，导演喊了开拍，他还一动不动，虎虎上前去推他，他皱着眉，低垂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
    正式开拍了，镜头才对上，导演就喊停，“季净，你表情太木了，重来。”
    “不对，眼神没有感情。”
    “重来，走错了。”
    “不对，台词错了。”
    “……”
    一上午，没有拍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没有吃饭，季净仰靠在车上休息，虎虎在一边儿跟女朋友打电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争执起来，季净从梦中惊醒，看到虎虎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扔在了座椅上，垂头丧气的，很是难过。
    季净拧开水，喝了一口，有点儿凉，胃里开始不舒服。制片已经来叫人了，化妆师给他补了妆，五分钟之后，机器已经全部到位。季净被太阳晒得有点儿恍惚，反应都变得迟钝起来，虎虎在边上看着，越看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