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第一章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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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较为偏远的小城镇,天渐渐黑了,镇上的人们工作了一整天,开始变得闲散起来,松弛起来,城中变得异常忙乱,异常繁华起来了。先是街灯亮了,接着是店铺的灯亮了,每家每户的灯都亮了。
有一个大约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肩上背着一个书包,手中抱着一个布娃娃,低着头蹲在某个公用电话亭里。她看上去又累又渴又疲惫,脸上也布满了泪痕,像是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心的人们路过时,问她,“小朋友,天都黑了,你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她低着头细声回应说:“我在等我的爸爸妈妈。”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小女孩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口中呢喃:“爸爸妈妈,你们买东西怎么这么久,都过去一个下午了。”
很久很久,天真无助迷茫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呆了整整一个下午没吃没喝幼小的她感到身心疲惫的累了,累到让本就蹲靠着电话亭蜷缩着身子的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沉沉入睡了……
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硬板床上,机灵懂事的她马上警惕的坐了起来,天真明亮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她看见自己的洋娃娃和书包正静静的躺在离床不远的一个课桌上,她迅速爬了起来拿起它们紧紧抱在怀里。
这时,房门外听到动静的一男一女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她见到来人后,害怕的上了床,坐到角落里,死死的把她的书包和布娃娃抱在怀里,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看年龄应该是比她的父母要年长些。
“小朋友,你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中年妇女递给她一个馒头语气亲切的笑说。
她看着馒头似是吐咽了下自己的口水,再看了看陌生的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中年妇女目光淡漠的眉头微皱。
站在她旁边高大粗壮的男子不耐烦的冷声说:“算了,一顿饭不吃饿不死。”
随即男人和女人都走了出去,并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她似是有听到上锁的声音。
慢慢的她感到更是害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却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在心底呐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安安好害怕,安安想回家。为什么你们不来接安安?”
她哭了好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了前几天晚上她被她爸妈的吵架声闹醒后,偷偷走到房门旁边,打开一条小缝听到的话语。
“文凯,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女人面露沉重的看着身旁冷漠的男人背影恳求说。
男人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冰冷的说:“你当初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的家世吗?如果我一无所有,你那时还会嫁给我吗?如果我即将一无所有,你还会愿意继续跟着我吗?所以唯今之计只有把她送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生下个男孩。”
本是背对着女人的男人,忽然转身看向面露不舍,眼神有歉意的女人,冷哼一声,“你现在的表情和眼神,可真是让我感到震惊。你成日里只顾自己吃喝玩乐,天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花姑娘似的,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不出有丝毫地方是个做母亲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生下来没几个小时就是跟着哑妹睡到现在吧,你连一滴奶都不愿意给她吃,从来没有抱过她、关心过她。”
女人闻言脸色顿变,不甘示弱的冷笑回应说:“你自己呢?你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有妻子、有女儿的男人吗?只怕如果不是我这张漂亮的脸蛋,保持着妖娆的身材,为你在众人面前长足了面子,这会儿指不定是躺在某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窝里了。”
男人有些恼怒丢弃掉手中的烟头,用脚踩了踩,抬起手,准备打女人。
女人见状不但不躲闪,却是把脸凑过去冷哼一声,狠狠的说:“有本事你再打呀,别忘了我肚子里现在怀的极有可能就是你心心盼念的儿子。”
“你……”男人放下手,冷酷的指着女人说:“你最好祈祷你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否则……”男人气愤的拂袖而去。
女人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身体颤抖着,落下了两行清泪,望了望自己女儿的房间方向,呢喃道:“安安,对不起,妈妈……妈妈别无选择,你还小,慢慢的忘记有我这样的父母吧。”
站在房内的她,虽然只有六岁,但其实已经上幼儿园的她非常地懂事,一直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看见自己的妈妈落泪,她也感到伤心难过的流泪了,轻轻地关上房门,默念道:“妈妈,安安会做个好孩子的。”
只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无法理解和意识到父母因为什么而吵架,以及他们之间对话的内容。
她又想起了最疼爱她呵护她的哑妹,“哑姨,你在哪里?为什么你回家那么久?安安现在好害怕,安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的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了,“哑姨,爸爸妈妈为什么骗安安?他们是不要安安了吗?你也不要安安了吗?”
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似倾盆大雨般往下落,抽泣声越来越大,更加紧紧地抱着她从小到大一直陪着她睡觉的布娃娃。
很久,她兴许是哭累了,伤心难过无助的她又睡了过去。
“他们是谁?是坏人吗?”就在她快要闭上双眼的时候,看着紧闭的房门,脑海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
“你这个死丫头,吃什么吃,都几点了,还不快去地里干活!”女人一把夺过女孩手中的碗怒吼道。
女孩沉默的站起身,低着头朝门外走。
“死鬼!”女人抬头看着前方墙壁上的遗像,一脸的埋怨,边走边嘀咕着,“临了、临了还不让我省心,非得把这个没人要的乞丐丫头捡回来,赔钱货一个!”
“寻儿,不要生你阿娘的气,你阿爹走了,留下你姐弟三人,她心里苦得很。”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慈祥的抚摸着女孩的发丝,和蔼的笑着塞给女孩一个馒头。
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奶奶!我干完活再去上学。”
“去吧,天还没有大亮,要小心点。”看着不过十岁的小身影,老人眼里尽显无奈。“唉!可怜呀!这么个乖巧懂事、生得水灵的孩子,该是千金命才对。怎会沦落成流浪儿呢?也不知是被拐骗还是走失?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女孩终于长大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奋斗,她如愿以偿,既报了恩情,又让自己成为了一名新时代的女性,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经济独立、人格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