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开始新生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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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朵娇艳的小花,居然可以换来我们快两个月的口粮和一些生活必须品,这是我和哥哥怎么也想不到的,但粮食总有吃完的时候,生活还要继续,要想活下去,就得想办法弄粮食。
    房子建好后,我和哥哥在房前开垦出一块儿耕地,尝试种过很多种的稻谷和青菜,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往往都是刚发芽没几天就死掉了,甚至有的连芽都没能发出来。我们有一段时间想要饲养牲畜家禽,但由于牲畜家禽的成长期都太长,成本又太高,我们根本挤不出多余的钱去采购幼畜,我们的粮食也不足以支持我们活到饲养的牲畜可以出栏的那天,所以这个想法很快就打消掉了。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无路可退的时候,往往胆子也最大。就在米缸见底的那天,哥哥剑走偏锋,做了最有效但也是最危险、我最不想看看到的事情:下悬崖找恋月花。哥哥说,恋月花,以花生花(被风或其他外力折掉的新鲜枝叶,落地生根,不久便会再长出一株花)。哥哥坚持相信,上次采摘到恋月花那个悬崖下边不远的地方,肯定还会有恋月花,于是挎着一捆绳子便出门了。这次,我没有劝阻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悬崖的边上,一遍又一遍的低声祈祷。
    人越是在忧虑、焦急中等待,往往越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从哥哥从视野里消失,到哥哥再次站在悬崖之上,虽然仅仅过去了一个上午,但我却感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不似第一下悬崖时那么狼狈不堪,这次从“地府”那边回来,哥哥仅仅是刮破了出裤腿,脸上落了一脸灰,但这并没能遮掩住他那满脸的笑容,让人感到心安的笑容。
    “你看吧,玥儿,我就说下面还会有恋月花的吧,你还不信”。
    “花儿在哪儿呢”?
    “花儿还在下面,这次的绳子有点短,我没能够到花。等下午,我找根长点的绳子在下去摘”。
    “什么,你还要去?不行,你不能去,这次都够深了,你还想往下下,你还要不要命了!”听到哥哥说他还要下去,我再也按耐不住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不去也是死,去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能多活几天呢。有点累了,先去睡会,没事儿不许来吵我哦”,哥哥满倒是一脸轻松,轻描淡写地说完便要去睡觉,仿佛他已经看透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呆呆的留在原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心中幻想出无数个面,闪现过不计其数的可能或不可能的问题:如果哥哥回不来怎么办?如果哥哥被困在悬崖下边怎么办?如果哥哥采回来的不是恋月花怎么办?如果把稻谷栽在房子后面是不是就能成活了,哥哥就不用下去了?如果哥哥不下去采花,我们是不是可以趁着夜色在镇子上以夜贼为职终了此生?如果……
    “傻孩子,你不会是在这傻站了一个中午吧?”哥哥的忽然出现将我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世界。“啊!没有没有啊,怎么会呢?我只是想早早过来看看,有没有其它比较好的适合往下下的地方”。劝阻已无可能,下去势在必行,我只能找些冠免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哥哥,掩饰心中尴尬。
    “哦,原来如此,那你有发现其他更适合下去的地方么?”貌似哥哥并不在意我将要给出的答案,自顾自的开始将新找来的绳子绑到树上。
    “没有,哥哥。要不,我来帮你吧”,我瞬间面红耳赤,“羞愧”地说道。
    “不用啦。你还是会去着手准备晚饭吧,等你晚饭做好啦,估计我也就回到家里了”,说完,哥哥就再次消失在悬崖边上。
    就像他说的一样,当烟囱的袅袅余烟还未散尽,哥哥左手拖着绳索、右手握着两朵恋月花,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家里,脸上表情疲惫不堪。相顾无言,我们静静地吃完晚饭,便各自睡去了。
    这两朵花,让我们的生命再次延长了。为了改善生活,哥哥后来又爬下三次悬崖,摘回来七朵恋月花。用这七朵小花换来的钱,我们先后买回来两头牛犊、三只小猪、一窝鸡仔和一只刚出窝的小狗崽。要养的嘴越来越多,粮食则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如果要等这些家畜家禽出栏卖钱,则还需要静待一段时间,眼下生活依然难过,但却越来越充满希望。在我们定居山林第十一个月的时候,哥哥为了解决“一大家人”吃饭的问题,再一次拎起绳子出门而去。虽然,哥哥每次拎走的绳子越来越长,爬下的越来越深,但哥哥的攀爬技术也越来越好,我们对这样的采摘生活甚至也越来越习以为常。这一次,我甚至都没有跟出去,喂过牛、猪和鸡以后,我便在家里逗这小狗,静待哥哥的凯旋。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夜幕降临,而哥哥还没有回来,这不应该,往常这时候我们都该吃完晚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我再也坐不住了,点起个火把,匆匆出门而去。在我将院门关好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玥儿”,我转过身,看到一个黑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哥哥,肯定是哥哥。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黑影”的身边,用火把将他的面庞照亮,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哥哥布满鲜血的脸。“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惊呼出来,但哥哥已经昏过去,任凭我又摇又喊又掐,都没有做出丝毫反应,他的呻吟声反而越来越小,气息变得越来越弱。我背起哥哥,一步三幌,艰难地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我才发现哥哥浑身都是伤,都是血:哥哥头上、胳膊上满是被树枝、岩石划破割伤的口子,背上和大腿上各有道像是被猛兽抓的又深又长的伤口,左脚踝也因扭伤充血而变得肿胀,左手指甲扣断了三个,而食指指甲几乎快要下来了。出门时带的绳子早已不见踪影,腰间插着的匕首也已经折断,断口处还沾染着一种蓝色的液体,哥哥的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甚至都没有街头的乞丐穿的好,右手的五朵恋月花也有些残败,其中一朵仅剩下两片叶子,尽管如此,哥哥还是紧紧地攥着。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哥哥,我想象不出,他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灾难。
    我找来了热水和毛巾,将哥哥身上的所有的伤口擦拭干净,细心的涂上了从镇子上白郎中那里买来的消炎止血药,轻轻的包扎好,又找来一根针,在火上烧过后,小心翼翼地放掉哥哥脚踝上的淤血,然后有用硬竹板将其固定住。随后我将哥哥全身清擦干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盖好了被子离开了他的房间。这时的天已经蒙蒙亮,鸟儿们已经开始在林间歌唱。我微微休息了下,便又去熬了点稀粥喂哥哥吃下。哥哥这次的伤病很重,躺在床上,时而发烧,时而冒冷汗,嘴里时不时就叨念“怪物,有怪物”,虽然在这期间我不停的精心照料,按时喂药,换药,冷敷……但哥哥还是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睁开眼睛。醒来后,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缄口不言,只是来回一句“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不会再下去了。我们用这次摘来的五朵花多换些粮食、牲畜吧,努力开始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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