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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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也不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姜沉鱼显得有些为难,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想帮他们只能另外想法子才行,可又有什么法子呢?连她自己都如履薄冰,艰难度日。
“姑娘,您就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给您磕头了……”突然,姜沉鱼的衣角被人拉住,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耳帘还没来得及回头,丹参见状忙赶过来,一把推开那妇人,呵道,“做什么?你再对我家姑娘无礼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丹参一脸警惕的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妇人,生怕她再往前。
妇人不再向前,跪在原地一个接一个的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
“您这是做什么?丹参,赶紧把这位夫人扶起来!”丹参这才恍然大悟,这妇人不是害姑娘的,眸子里也生出几分悔意,忙道歉,“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伸手要去扶她,岂料这妇人一点都不给丹参面子,跪在冰冷得地上磕着头,不肯起身,“姑娘,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姜沉鱼这才发现妇人怀里还有个六七岁的孩子,和孝儿一般大,可远没有孝儿健康活波,如今闭着眼躺在夫人的怀里,一动也不动,面色蜡黄泛着几分不健康的潮红,姜沉鱼忙顿时身子伸手去探,孩子浑身滚烫温度高得吓人,再任由这么下去这孩子命就不保了。
眉头连皱了几下,“丹参,快去请大夫!快去!”
见姑娘神情凝重,忙讨了银子朝外头奔去,而姜沉鱼则捧了一团雪,半蹲在妇人跟前,“夫人,将这孩子交给我吧,他浑身发烫,任由他如此怕是撑不到大夫来了,交给我,我会尽力让他撑下去。”
小孩子高烧到了一定程度又降不下来,唯一的法子就是冰敷,而孩子是因为受冻伤寒引起的发热,做娘的怎么可能用让他继续受冻,将身上仅有的一点衣服将孩子捂住,却不知道这样会越弄越糟。
妇人看了姜沉鱼一眼,下意识的将手缩了缩,又看了眼怀中昏迷不醒的孩子,咬了咬牙,片刻之后毅然将孩子递给了她,姜沉鱼只觉得手间一沉心头都是一沉,深知这其中的分量,忙将孩子抱在怀里解开裹在身上的衣服,将雪隔着衣服敷在额间,又将自己的手裹在雪里搁凉了再往孩子身上放,用雪擦拭他的身子,这么小的人怕是受不住,再加上雪融化湿,寒气入体恐生变故,只得出此一计。
众人看见都呆了,这位姑娘是家室显赫的官家小姐,竟为了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不惜损了自己的身子,所有人都呆呆看着,没从惊讶中楞过神来。
姜沉鱼纤细的手被冻得通红,雪里草屑丛生一不小心就拉开一道口子,血滴在雪地里,格外的刺目,可她还是麻木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姑娘,大夫来了!”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传来丹参急切的声音,只见他拉着大夫急匆匆的往这儿赶,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因奔跑面色有些泛红,眉头紧锁,神色不悦。
大夫被丹参强拉着跑过来,大口喘着粗气,面色不善正欲说什么,却在看见姜沉鱼怀里那面色潮红的孩子后,陡然变得凝重,忙伸手把住他的脉搏,把完脉脸色越发阴沉,将孩子抱过来搁在平地上,从药箱里取出银针铺开,一针针扎入男孩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