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三贞九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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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快看这谁啊。”胡竞被着实撞了个满怀,可依旧把手里的酒杯举得高高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好久不见得梁泽,还有那个……煞星。
秦高露前段时间对梁泽做的那些事情,不但没有把梁泽怎么样,还惹得一身腥,身后那几个成天拍马屁的小跟班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臊的没脸来见他。胡竞和秦高露年底这段正是忙着在各个项目,各个应酬中四下周旋的时候,就没空管他,他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不是我们小梁大夫吗?怎么,看来还有工作,还有闲钱出来消费啊。”秦高露举着酒杯嘲笑着。
“你赔了老子的钱,丢了老子的人,没把你搞得身败名裂真是老子仁慈,亏得老子一心一意的对你,看着你就烦。”胡竞挑着梁泽的下巴眯着眼睛。
温树一拽梁泽护在身后:“怎么我每次见你都得凑你一顿?!”
“你属天平的啊,两头都你占,那天你那个新相好我可是查出来了啊,叫什么王哲思是吧,跟你们一个科室的大半夜跑酒吧来搂搂抱抱,今天又是梁泽,你可够潇洒的,我最近是没空管你们,等我腾出空来,先把你们科室那个白大褂给办了!”胡竞使劲戳了戳温树的胸口。
梁泽脑子里“嗡”一声,他在说什么?
“我特么警告你,你离我王哥远点!也不知道要在这儿打起来,丢人的是谁,要不然你就试试。”温树恨恨地。警察来了也是先查这些攒局的人,就算没证据,也够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沾惹一身狐狸毛。
“你王哥?”梁泽瞪着眼珠子狠狠的盯着温树,你说过不骗我的。
温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被这个眼神盯的整整齐齐的排队站了起来,这个毛骨悚然的。连忙给梁泽解释:“我们科的,你见过。”
“羔子,这可稀罕了嘿,看来是真不知道啊,给我们梁泽讲讲。”胡竞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看在你还跟了我们胡少几年的份儿上,我就发发慈悲,你这位什么?新傍家儿?前段时间可带着一位大帅哥在这酒吧里搂搂抱抱的,我哥长我哥短的直往人家怀里蹭,怎么着啊,这原来是个下面的啊,我们小梁大夫离开胡少摇身一变变top了?哈哈哈哈”秦高露用手背拍着温树的脸,眼睛里看着梁泽涨的通红的脸,笑的更得意了。
周围的眼光足够一团火焰燃烧,这群在火焰中心的人无一能够幸免,烧不尽的灰烬灼热着四周的空气。
温树一着急,甩开秦高露的手就一脚蹬在他大腿上,踹的秦高露差点倒在身后的小跟班儿身上。
秦高露闷哼了一声,抬手就打了温树一巴掌。
“哎哟呵,我还怕你怎么着,这怎么着也算我们这帮人的地盘,我还怕你撒野?!”胡竞勾了勾后面的人,把酒杯好好的端着要塞到他手里撸袖子开打。
梁泽一把接过了胡竞手里的酒杯,扬脖子一饮而尽。
胡竞和秦高露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啊”了出来。
“胡竞,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我特么跟你说对不起了。我惹不起你,我认错了。对不起你的生意,对不起给你丢的人,你损失了多少钱我赔不起,但是看在我也陪睡了我五年的份上您抬抬贵手吧,那个陈老板,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就去给他登门道歉……”
“梁泽,你说什么?”温树抱着梁泽的胳膊,忽然对梁泽的绝望感同身受。
“温树,你说过不骗我的,你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你让我说完。”梁泽的眼睛里一滩死水,没有一点光泽。
温树垂下了头,没敢再说。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跟别人不一样,你真心实意的宠我纵容我,我一辈子的虚荣满足都在你这里得到了,进出人家都尊称我一句梁哥。可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的钱把我推到别人的床上,你当我犯贱吧……我……享受不了……我跟你对……不起,喝了这杯酒……我给……你……赔罪……了。你……放过……我……吧。”梁泽本来就火烧一样的脸颊此刻更是泛着不一样的潮红,喘着粗气。
温树以为梁泽越说越激动,伸手扶住了梁泽的腰。却被梁泽猛烈的一机灵,一巴掌甩开了。
“你别生气了,我回去给你解释。”温树小声的对梁泽说,他怕极了此刻的梁泽,刚烈、强硬、安静,生怕这样一副柔软的身体下蕴藏着翻江倒海般巨大的能量。
胡竞都看楞了,他跟秦高露在后面兑了四五瓶的春药,怕六子那个肌肉教练药性小了制不住,下了半天的猛料就被梁泽这么一饮而尽了?!
还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半天,秦高露看了看胡竞,胡竞对看了秦高露。
“怎么办?”秦高露小声的用嘴型问胡竞。
“我特么怎么知道怎么办。”胡竞也小声的回。
梁泽越说越倒不过气儿,身上突然就觉得浑身软的像一滩泥,想要顺着自己的腰腿就这么滑下去,只得拖住了旁边的台子支撑着,不敢大口的喘气,周围像是缺氧似的,深吸一口就没有下一口空气可以帮助呼吸的一样,温树询问般的一句话更是燎原的火种,就那么对着他轻轻呼出的空气就烫的梁泽条件反射般的躲避。
“你别浪费了呀,你要想上,兄弟们给你摁里间去。”秦高露捅了捅胡竞。
“我上个屁呀,我又不是没吃过,腻了。”胡竞其实心里别提多慌了,梁泽是个拗脾气,宁死不屈的贞烈性子,不是他认准的人,怕是梁泽直接会死在里头。
“那扔池子里?”不是一个性子真玩儿不到一块儿去,秦高露也好不到哪儿去,朝舞池子里甩了甩头。
“你特么疯了?”胡竞真怕梁泽在这儿一刀子抹了脖子自强不息三贞九烈,出了人命可真兜不住了。
“把他两都找个地方推进去完事。反正他两也上过床了。”胡竞恨恨的,对上次上床的事儿还耿耿于怀。
稍后,又眯着眼睛坏笑着对秦高露捂着嘴沟通着:“你要嫌不过瘾,给丫录下来,还不过瘾,直接转信号转大厅来。嘿嘿嘿。”
“你丫可真够坏的。”秦高露也眯着笑。
温树站在旁边,扶着梁泽也不是,打胡竞一顿也不是,看着梁泽像是没劲儿了似的靠着吧台,想要扶梁泽坐会儿,梁泽根本不叫他碰,稍微一凑近梁泽就像踩了尾巴一样的浑身一抖,躲得远远的。
温树自知理亏,正僵在这里不知所措。
扭头瞥见胡竞和秦高露窃窃私语,像是在紧张地交流什么,不一会又咧起嘴角一阵淫笑,温树犯膈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身子想离这些神经病似的太子党距离远点。
“来,送他们去那间一号去,让人家休息休息,没看人家小梁大夫都不胜酒力吗?没眼力见儿的。”胡竞招招一个小酒保。
“你丫真是走运了,胡少今天不跟你们追究,找个地方躲着吧,别出来碍我们的眼。”秦高露帮腔作势。
“额,胡少,一号有客人了。”小酒保怔在一旁不敢说话。
“有特么什么人呀,撵出去,说我包了,送两位去逍遥逍遥。”胡竞摆摆手。
“是六爷。”小酒保为难的说。
“你过来,”胡竞拽着小酒保耳朵笑的直颤,悄悄地对他说:“你就说我说的,请他出来看好戏。”
小酒保小跑着去了。
几个人推搡着温树和梁泽往里面包间走去。
他们现在确实也没地方去,看来胡竞是不会开门放他们回去的,温树也就随他们去了,找个包间总比在外面看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强。
“别碰我。”梁泽有气无力的。
“别碰他,我来。”温树推开了人,架住了梁泽的胳膊。
梁泽扭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眼缝中也要瞪着温树:“你也别碰我!”
温树吓得赶紧收回了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梁泽脚软的站都站不住,走一步扶一个台子,每一步都打着晃儿,怎么会这样,喝一杯酒就这么大劲儿?梁泽心下暗惊,胡竞给我喝了什么?
温树可是领教过梁泽的酒量,喝个啤酒都能一瓶就任人宰割了,刚刚喝了满满一杯子的鸡尾酒,还不知道胡竞的那杯有多少的度数,梁泽又喝那么急,得赶紧找个地方让梁泽躺会。
这个一号房藏在走廊的尽头拐角,从外面从来不知道这拐角还有一间房,光看着就气派非凡,厚重的皮布包裹着两扇宽大的房门,他们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一个彪形大汉从里面推开,怀里搂着另一个肌肉猛男,边走边对后面跟着那个小酒保厉声说道:“要不是什么好戏我可饶不了你!”
“温先生,梁先生,请。”旁边的服务生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硕大的一个包间映入眼帘,昏暗的灯光透着着斑驳的光影,干净整洁的皮沙发围了包间的一整圈墙壁,刚刚收拾过的几子上还有些许被擦拭过的痕迹,包间两侧都是通体的玻璃,只不过一面对着马路,在夜色的映照下透着浮光掠影的魅力;另一面对着外面的大厅,大厅里刚刚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卫生间就设在这面玻璃的尽头,竟然就这么敞露在外,没有任何的遮蔽物。
整个包间的奢华琳琅让温树有点叹为观止,来过这么久的“来吧”,还从来不知道在这包间的尽头深处隐藏着这么一个豪侈的所在。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温树和梁泽也许会一辈子刻在他们的记忆里,怕是到死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