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是非难辨情难舍 019断魂难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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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山上,两个身着白衣的潇洒男人正悠悠哉哉地采药,一个是顾冥亦一个是花正忧。
“小忧,你真放心把幽灵谷交给千凌一个人?”
“不是你说让帘衣学医为主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现在幽灵谷只剩千凌一个人把守了,你跟帘衣都出来了,真不担心?”
花正忧玩弄着手中的白玉萧,倚在一颗树上,悠悠地看着在‘拔草’的顾冥亦,“千凌没你们想的这么糟,若不是遇上北冥月,他还是能全心全意管好幽灵谷的。千凌缺的不是能力,可是耐心。”
“嗯,这点比帘衣强多了。”看着没有尽头的断魂山,神情愈发疲惫,“也不知红岩他们怎么样了。”
能吸引他来断魂山的,定然不是这里的机关。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红影,花正忧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南宫雨毫无表情,依旧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鬼阴门,但都是作为教主的人,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蜀山蓝蝶已在断魂山出没,不想死的就快点回去,别在这磨磨蹭蹭。”
蜀山蓝蝶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个人总是被人忌惮,陌生的是他只活在传言当中。就连幽灵谷唯一见过他的人也只有顾帘衣。
南宫雨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顾冥亦起身叫住了他,“等等,要是不想让人知道鬼阴门的地盘在哪,就把你弟弟带到我山庄去。”
花正忧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却也没有反驳一句。沉寂片刻,只听得平静的一声,“多谢。”下一刻就不见了红影。
顾冥亦完全不用担心花正忧会反驳,这么多年他也了解这个人,只要不是赤炼堂那个家伙,就不足以触动他的麟角。花正忧转了下手中的萧,语气还是那么不屑,“这可是件棘手的事,当年帘衣和东方灼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至今还没有说过话。”
“……”那就只能趁帘衣不在山庄的时候医治那个孩子了……
大家都看着殷红岩的背影,那个高大无比的教主此刻正蹲在地上瞎折腾,只有萧漠才觉得他依旧高大。等了好一阵,白道那边都快想好办法过来了,他们还原地不动。
“你不用这么崇拜地看着他。”雪霄生怕打扰到殷红岩,只小小声地跟萧漠说,“沈追心可以把机关一道道地破了,可是他不能,他的强项是找到机关核心,再狠狠地拆了。”
所以殷红岩学的只是毛皮?“那他现在在干嘛啊。”
“我哪知道呢。”
“……”萧漠只好自己过去,对面已经撕衣服做绳子了,莫名地紧张。“你在干嘛呢。”
走上去一看,殷红岩还真的对一个满是齿轮的圆盘手足无措呢,只拿着一把扇子在乱戳。“应该把沈追心留下来的,我试试。”
大侠你别乱试啊!还没等萧漠阻止,殷红岩就把木圆盘戳碎了,黑暗的洞口又燃起无数根蜡烛,同时爆发了无数机关,噼里啪啦的,整条道一片狼藉。萧漠看着道上扎满的箭啊刺啊锤啊,什么鬼都有,头疼地叹了口气。虽然很暴力,但还是解决了,赶紧把殷红岩扶起来。
几人进入通道,小心翼翼地跨过每一层阻挡的障碍,但机关不会再爆发了,它们已经发完了。玄凌和雪霄相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地拔出剑,稀里哗啦地往对面划,一道道剑气将他们搓好的长绳砍成碎片落下,满意地转身离开。
萧漠咬咬牙,“你们这会影响魔教形象的,还有你冷大哥,也不阻止一下。”
冷傲雪,“……”
“红岩,你说他们出不来会不会散布我们魔教的坏话啊。”
“既然出不来,怎么散布。”
萧漠倒吸一口气,殷红岩才安慰到,“没事,他们会出来的。”
“……”本王要淡定,不能让你看出本王善良的本质,只能干笑着。可是冷傲雪也是外人,为什么就能留下他呢?难道真有把握招揽?
走了好长一段路,萧漠都快饿晕了,真的晕,身体还偏了一下。殷红岩眼疾手快地将他接住,萧漠觉得他太夸张的时候自觉站起来,“蓝蝶不会这么简单吧,难道这样真的就把机关给破了?”
“不然呢。”
少侠你这样让我怎么回话!
“这是司徒家的机关,蓝蝶或许不知道我们跟司徒家的关系。”
大脑快速回转,“他不知道你跟司徒家的关系,也就不知道你跟殷麟的关系啊,那他怎么……”
殷红岩脚步一顿,双眸也停顿了一下,这是疏忽,太多问题需要解答了。到底有没有人被囚禁,如果有又会是谁。既然蓝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大费周章把他引到这里来,说是要看自己最亲的人变成什么样?如果撇掉前朝余孽的身份,那他最亲的人就是……璧玉魔君。璧玉魔君身上带有殷麟的衣角,这太正常了……
“红岩?”
“嗯。”继续走,不管是殷麟还是璧玉魔君,都一样,可是师傅是死在他面前的,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抱这个希望。如果蓝蝶拿他尸体做些什么的话……
萧漠又听到几声咯咯,握住他的手,试图让他放松,然后很快就成功了。
走到尽头了,前面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突然听到一声沉吟,很轻,却深深刺痛了殷红岩的耳朵。放开萧漠的手,接住正捂着胸口的雪霄。
“玉枫,很疼吗?”
雪霄忍着,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极其艰难地嗯了声。殷红岩看回石门,一边叫来玄凌,“扶着他,离这里远点,直达不痛为止。”
玄凌不明真相,但还是乖乖过去把雪霄扶走。无力挣扎的雪霄一并看着那个石门,“里面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来这里一趟,如果找回的只是一具不堪入目的尸体……“你们都别进来。”在石壁上找到一个缺口,三两下就把石门打开了,在他进去之后,萧漠紧紧跟着,然而他并没有阻止,留给外面的人的,是一个四肢被绑在石壁上的人。石门掉得很快,这个画面只留给他们一瞬间,但极其强烈的腐肉味已充斥出来。
“为什么。”这个身影无论变成什么样,魔教的人都深深记得,但最痛苦的是雪霄。在这个世上,那个人是带给他最多欢乐的,却在生死相隔的那一刻,留给了他一生的痛苦。
进去后的人,一个顿在门前捂着鼻子,难受到无法呼吸,一个脚步缓慢,不带任何表情地向那人走去。里面真的是蛇虫鼠蚁,什么脏东西都有。虽然害怕对面那条蛇,萧漠还是勇敢地跟了上去。
那人虽全身不能动,但还是被这大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张英挺霸气的脸,熟悉……
凌乱污垢的头发粘在满是腐肉的脸上,发上脸上身上还有爬来爬去的毒蚂蚁,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微微张开腐烂的双唇,“岩,岩儿……”
殷红岩再向前一步,向来洁癖的他此刻完全没有了脏的意识,只剩下疼痛的心。抬起手,想要拨开他脸上的发。
那人却被他探来的手吓得颤抖了一下,“不要碰我!舅舅求你不要碰我!”
素白干净的手停在半空,萧漠的心亦玄在半空,以为殷红岩找错人一时失落而已,结果找到的却是他的舅舅,司徒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