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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费力的解着皮带,一边使劲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夏秋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把李悠救出去!
    曹倪站在原地哭了。
    祁闽飞警惕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手术台旁的托盘里还有一套手术刀,其中几把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夏秋,有点不对劲!”祁闽飞觉得绑架李悠的人就在附近。
    嗖!
    就见夏秋忽然身子一歪,跪在了手术台前。
    “夏秋!!”曹倪刚要冲过去,突然身子一歪,她低头一看,腿上居然有一个针头!
    “曹倪你怎么了!”祁闽飞暗叫不好,刚要过去扶曹倪,却也被针头射中倒在地上。
    何国安吓得后退几步,依然没有幸免。
    夏秋软绵绵的倒在手术台旁,最终不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秋才渐渐有了意识,拼命让自己睁开眼睛,就看见地下室的另一头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正躺着曹倪几人。而自己却被绑在离手术台很近的一根内柱上!
    “是麻醉针。”何国安也醒了,只是药劲儿还没有完全散掉,想坐起身子也很吃力。
    “怎么办?”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曹倪无力的问。
    “别……怕……”夏秋慢慢吐出两个字。
    “别怕,真的不用怕。”一个声音清晰而有力,“你们还有好长的时间来呼吸,所以不用怕。”
    一个人影遮住了夏秋身上的光线,那一袭雪白,本是救死扶伤的天使,而如今看来,却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祁闽飞原本迷糊的双眼陡然瞪大,“怎么会……”
    “看来我的功课做的不够好,你们竟然一个个看见我都不奇怪。何主任,您也一样!”
    何国安痛苦的摇头,“真的是你,谢茹。”
    “何主任,当年你明明知道我是林佳华的女儿,还特意让我进了医院,真的给我一个很大的机会呢。”谢茹惨淡一笑。
    几人马上将目光投向何国安。
    何国安叹气道,“出事以后,李悠借了一笔钱,让我给病人家属做补偿。那时候赔偿是由我负责出面解决的,看到林佳华的女儿还在读书,就把钱全部给了她。后来她卫校毕业,居然来我们医院找工作,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李悠从来没有安心过,借的那笔钱已经让他负债累累,后来因为几个护士的事情,他又开始不安起来,毕竟,出事的护士当中,张娟和郝美美都是当时手术的助理。”
    夏秋没想到,李悠这些年来竟然一直背负着这么多的歉疚。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祁闽飞不解。
    何国安却说不下去了。
    “你因为可耻而说不下去了对吗?让我来告诉你好了,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哥哥吧。”谢茹说着,走到手术台前,把夏秋送了些的皮带又紧了起来。
    “你别再伤害别人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祁闽飞大叫。
    “没出息!”谢茹瞪了祁闽飞一眼。“真是枉妈妈还总把你的照片拿给我,还跟我讲你有多优秀!”
    祁闽飞忽然胸中一酸,难怪以前爸爸每年生日都会拉着自己拍照!
    “有什么用呢?你爸爸还不是一样没出息,始终没有活出个样子来?”谢茹挑眉,轻蔑的笑一下。
    “不要这样说我的父亲!”祁闽飞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跟妈妈的感情,比你这个亲生儿子好了一万倍、十万倍。我八岁的时候,妈妈嫁给了爸爸。那时候,每晚都是妈妈给我讲故事,也是妈妈在爸爸工作忙的时候独自照顾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爸爸死了以后,我发誓要对妈妈好的!我发誓要照顾她下半辈子!可是为什么?只是一个手术,就让妈妈离开我了?我不能让妈妈惨死啊……”谢茹努力抑制住起伏的情趣,拿起一块白色手帕,开始轻轻擦拭着托盘里的手术刀。
    “如果不是术后并发症,那究竟是什么?”祁闽飞看看手术台上的李悠,又回头看看何国安。
    何国安只是低下头不言语。
    谢茹冷笑一声,拿起第二把手术刀擦拭,“你知道什么叫anestheticawareness么?医学上称为麻醉清醒状态,就是当外科手术进行全身麻痹的时候,患者的运动神经被麻痹,而意识依旧清醒。”
    夏秋听了有些吃惊,他看向何国安,发现何国安一副认罪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祁闽飞不解的问,“跟妈妈有什么关系?”
    谢茹开始擦拭第三把手术刀,“就好比,有一个糊涂粗心的麻醉师,在注射麻醉剂时出现了一点小错误,让患者在手术开始不久的时候就恢复了意识。然后,每一刀,每一刀,刀刀都割得很真实,患者能意识到每一丁点儿疼痛,而运动神经被麻痹了,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就任人宰割!”
    “你说什么?!”祁闽飞不敢相信。
    “你真的以为妈妈是术后并发症?呵呵,她是疼死的啊!活生生疼死的!”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李悠赔偿的巨款,何国安无条件接受我进医院,不就是赎罪吗?但是他们肯定没想到,那些钱,我全部用来打造这间手术室,一个特别为他们订做的手术室。对不对?”谢茹说着朝李悠笑笑,而李悠已经绝望。
    “起初,我只是怀疑妈妈的死因,才费劲力气进了这家医院。果然,真相总是不会被掩埋的。何国安跟李悠的聊天我偷听到了,除了他们两个,参与这件事的还有当时的护士张娟和郝美美,她们当时也在场。”
    “所以你对他们下手?”曹倪忍不住问道,“那唯佳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应该跟你无关才对,最初我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本来是没有你的。但是你却偏偏要闯进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曹倪不寒而栗。
    “本来,我是想借血腥玛丽的故事除掉这些人的,可是除了护士站的人,何主任和李悠该怎么办我始终都没有想好。只好先把那本有通灵游戏的杂志事先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她们注意。那之后也真是庆幸,夏秋和李悠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一个劲儿的去想那个通灵游戏,所以我才能这么顺利。郝美美是我杀的,张娟在更衣室的过敏源是我事先放好的,米雪儿曾经说过,死在医院里的都是倒霉鬼,我怎么会让她活?不过张奖券真个是奇迹呢,竟然还搭上了杨沫!至于唯佳,只能怪她命不好,是真的倒霉遇上意外了。”手术刀擦完了,谢茹又拿起缝合的针小心擦着。
    曹倪有点明白了,深深吸气,“那么叶菲菲呢?”问完,她深深看了夏秋一眼,她知道,夏秋一定也想弄清楚。
    说到叶菲菲,谢茹顿了顿,“她跟我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心脏从小就不好,那次我跟她值夜班,我就顺口讲了心脑科的秘密,那个被你们当真的通灵游戏。然后,她看到那个装着红色蜡烛的玻璃杯,居然吓哭了。哈哈哈哈,多胆小啊!我只是装成可怕的样子吓了吓她,可是她竟然被吓死了!”
    夏秋对上谢茹盯着自己的目光,深深的震撼,深深的愤怒,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只是因为被自己喜欢着,就死了,“她是无辜的。”
    “夏秋,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允许你跟别人在一起。”
    曹倪也瞬间明白,为什么那房间的电脑里全是夏秋的照片,为什么谢茹总是很注意自己。看似年轻单纯的面孔,却掩藏着最恶毒的心思,真是个魔鬼!
    祁闽飞听着头皮发麻,“你的复仇已经超出了界限,赶紧收手吧!已经够了!”
    “呵呵!怎么可能收手啊?死都死了那么多,无所谓再多几个!尤其是你,要不是妈妈一直惦记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可是,张娟还活着不是么?你放过她了啊!”曹倪大叫起来,她简直无法忍受眼前看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居然是一个魔鬼。
    “她还有个儿子,我是看在林林的面子上才放了她,因为我最清楚,失去妈妈的感受。”谢茹淡淡道。
    “谢茹,不要继续下去,你陷太深了。”夏秋无力,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我也不想你继续的,谁知道你这么执着。为了李悠这么一个烂人,你值得么?”
    “李悠不想的,他已经赎罪了!他背负了这样的痛苦,也很可怜啊!”
    “是么?夏秋,你不要再为他说好话了。李悠前几天晚上回来找你,那时你在值班,是我告诉他真相的。可是、他却掐住我的脖子!!要不是我随身准备着麻醉针,死的就是我!”
    “如果是我,我也会!”夏秋死死盯着谢茹,他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他知道谢茹就是那个杀人的魔鬼,他会比李悠更极端!
    “虽然我喜欢你,可是你一次次伤害我,拒绝我,我要怎么原谅你呢?”谢茹深深吸口气,继而眼睛一亮,“好了,各位!难题解答就到此结束了!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有个了断。可是了断的过程,希望跟大家分享分享。”
    只见谢茹笑着拿起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要开始了哦!”
    谢茹拿着手术刀,眼睛仔细打量着李悠的身体,“我一直学不会你的麻醉技术,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让你的运动神经被麻痹,而保持你的意识清醒呢?后来,我发现,只要让你动弹不得,再割掉你的声带,其实效果也一样。”
    李悠瞪大了眼睛,惊恐的严重布满哀求。
    “何国安,是你的手葬送了我妈妈,所以,我送一只手给你吧。”
    “不要——!”何国安大叫,却见谢茹拿着手术刀,一点点割着李悠的手腕,李悠的胳膊动弹不得,显然早就被断了筋。鲜血顺着手术台簌簌流下,汇成一条细线慢慢靠向夏秋,夏秋转动身体,却还是挣脱不开。小刀在皮肉上切割的声音令人窒息,曹倪尖叫起来,何国安不忍得别过脸去。
    呲!
    割到动脉时,一注鲜血飞溅出来,谢茹雪白的护士服上划上刺眼的颜色。
    “不要这样!快停下来啊!”曹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胃中翻腾。
    李悠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凄惨的低吟,眼眶里布满血丝,全是微微的颤抖着。
    只有谢茹,轻轻的,仔细的割下了最后一点皮,然后将一只手扔进铁栏里。
    啊!!
    曹倪叫着躲开,哭着说,“求求你了,放了我们,我们不要看了!”说着,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手术台。
    嗖!
    一支针又飞了过来。
    曹倪一疼,回头狠狠瞪着谢茹。
    “这支没有药。你最好转过来,否则我会把你射成刺猬。”谢茹放下射麻醉针的道具枪,又拿起第二把手术刀。
    祁闽飞知道谢茹一定说到做到,对曹倪使了眼色,曹倪只好哭着坐正。
    “祁闽飞,你看不清真相,我送你一只眼睛。”
    祁闽飞自认见识无数,却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收手吧!”
    谢茹耸耸肩,丝毫不理李悠两眼极致的恐惧,嗤!
    刀已进了眼眶!
    手术刀搅拌着血肉,血溅在夏秋的脸上,夏秋痛哭着,“不——”
    曹倪快要疯掉了,抱着头只是尖叫。
    谢茹手指轻轻捏着挖出的眼睛,朝祁闽飞扔了过去。
    夏秋深知这已经是极限了,李悠另一只眼睛已经闭上,有没有呼吸都不知道!最令人头皮发麻的,就是这一切痛苦,李悠都叫不出一声来!!
    到处都是血,手术台上,谢茹的手上,夏秋的身上,手术室的地上,铁围栏里……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几缕混着血的皮肉摊在地上,好像它们根本不属于一个人类。
    谢茹满意的看着血染的手术室,“那么,最后,夏秋,我送一颗心给你!”
    “够了!”夏秋崩溃的大叫,“够了!你饶了李悠!你给他一刀!一斧头!你杀我吧!杀我啊!别再折磨他了!”
    谢茹根本没有理会,面不改色,一刀划开了李悠的心口,搭上了支架,将手慢慢伸了进去……
    夏秋绝望地看着手术台上的身体一颤,不动了。
    咕咚……
    咕咚……
    一团红红的东西微弱的跳动了几下,也慢慢不动了。
    夏秋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滚,哇的吐了出来。
    何国安已经昏死过去。
    祁闽飞忍着恶心,把曹倪护在身后,曹倪浑身颤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李悠死了,他们如果不能找到脱身的方法,也必死无疑!必须赶紧想办法才行!
    呼啦!
    谢茹从一个手术台下面的纸箱里取出一块白布,盖在李悠的尸体上。
    白布瞬间就被鲜血浸透。
    擦干净手,谢茹又拿起一把手术刀。
    “夏秋,那个女人,你喜欢?”
    曹倪擦掉眼泪,发现谢茹正用一把干净的手术刀指向自己。
    夏秋和曹倪的目光对接了短短几秒,夏秋果断的摇头。
    “不喜欢?”
    “不喜欢!”夏秋大声说。
    谢茹好笑的走到铁围栏前,“夏秋说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整天缠着他呢?你说你贱不贱,啊?”
    忽而,谢茹回到手术台旁拿起道具枪,装了针头,“夏秋,她这么贱,我帮你杀了她!”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你到底在报仇还是在杀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夏秋歇斯底里的大叫,他不能再让曹倪丧命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呢?”谢茹笑看着夏秋,“你不说,我就拿针射她。”
    说着就射出一针。
    曹倪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我不喜欢。”夏秋盯着谢茹的眼睛回答。
    “根据心理学研究,人在说谎的时候更容易与人对视来掩饰,所以这个答案,错!”谢茹说罢,嗖嗖两针连续射进曹倪的身体。
    曹倪缩在围栏里,脸色惨白。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求你了……”夏秋一边想挣脱束缚,一边哀求。
    “回答跑题。”谢茹手指又是一动。
    夏秋怔然,他看看满脸痛苦的曹倪,又看向谢茹,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为什么这张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冷酷和无情!不,是残忍和变态!
    泰然自若的杀人,天啊!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告诉她实话。”祁闽飞开口,他觉得如果夏秋不承认,谢茹真的会杀了曹倪。
    曹倪趴在地上,有些期待的看向夏秋。
    夏秋久久的看着她,心中一软,柔声道,“我喜欢。”
    呵……曹倪惨白的脸上荡起幸福的一笑。她无法说出谢茹是怎样把针都射进了身体的要害部位,也无法说出自己此刻觉得很幸福,但是,用一个微笑,你会懂不是么?
    夏秋的心揪在一起,他看到曹倪脸上的光彩慢慢暗淡,开始后悔为什么会让曹倪卷进来!
    啪!
    谢茹手中的道具枪掉在地上,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换上了怨恨和愤怒。
    祁闽飞知道谢茹的头脑开始混乱,必须找机会!
    曹倪伸手轻轻拉了拉祁闽飞的衣袖,又轻轻使了眼色,祁闽飞立刻会意。
    “谢茹……我就快死了,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你想让夏秋一辈子恨你怨你吗?快点收手吧!”曹倪费力的说道。
    “闭嘴!”谢茹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你害死我,只会让夏秋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做一个让你爱的人憎恶的人呢?”曹倪说得很轻,却很清晰。
    “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没有资格!你不是李悠的女人吗!为什么又来缠着夏秋!要不是你,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你这个坏女人!我爱他,我为他杀人!啊——!你算什么!!!”谢茹气急败坏的打翻了手术台旁的托盘,又踢开了椅子,整个人发疯一样的大吼着。
    祁闽飞知道曹倪的刺激奏效了,赶紧对谢茹身后的夏秋眨眼,夏秋恍然大悟,连忙开始找掉在地上的手术刀。谢茹依然沉浸在的自己疯狂里,完全顾不得旁人了。夏秋看到手术台下,在黏稠的血泊里有一把手术刀,调整好了角度,夏秋使劲伸脚把手术刀勾到身边,用力一踢,踢到了柱子后面的手跟前,幸好绳子系的不是特别紧,夏秋的手还有往前伸的余地,费力的捡起手术刀,便开始慢慢割绑在手腕的带子。而这一切,谢茹都没有看在眼里。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谢茹突然拿着道具枪冲到围栏前,抬手就要向围栏里的曹倪射出针头。
    上!
    祁闽飞大叫一声,死死拽住了谢茹的胳膊,谢茹顿时卡在栏杆上出不得进不去,道具枪也因为碰撞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剧烈的转动让围栏晃动起来,谢茹伸脚又踢又踹,祁闽飞依然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放开。
    “夏秋!!!快!!杀了她!!!!”祁闽飞大叫着!
    只见夏秋在血中奋力的站起身,直直冲向谢茹,手中捡起的三把手术刀全部刺进谢茹的身体!
    啊——
    谢茹吃痛,回头就见愤怒至极的夏秋几乎要把手术刀完全没入自己的身体了。
    祁闽飞见状,松开了谢茹的胳膊,只见谢茹轰然倒地,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不带一丝挣扎。
    曹倪见谢茹倒下,疲惫地闭上眼睛。
    夏秋见情况不妙,“快想办法把这个围栏弄开!!”
    祁闽飞摇摇头,“你去上面打电话叫警察,这个我们几个弄不了。动作要快,曹倪撑不住了。”
    夏秋看了曹倪一眼,“等我!”又对祁闽飞大叫,“帮她!”
    说完,夏秋就跑出了这个地下手术室。
    曹倪听着夏秋的脚步越来越远,欣慰的笑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曹倪!曹倪!睁开眼睛!不要睡!马上就能得救了!”祁闽飞意识到曹倪很危急,顾不得许多就开始急救。
    只不过……
    夏秋几乎是从地下室的台阶上滚下来的,当他看见曹倪直挺挺的身体和紧闭的双眼,只觉两眼一黑,再也没有力气让自己站起来了……
    结局
    十五天后。
    公交车站上,满脸胡茬的夏秋抱着一袋超市刚刚买来的速食面包。他蓬乱着头发,衣衫不整,一副流浪汉的模样。旁边同在车站上等车的人没少对他指指点点。
    他不在乎了。
    经历过的事,已经让他麻木。
    公车缓缓进站,夏秋上了车。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汽车走过一站又一站,乘客有上有下,夏秋一路只是呆呆的看着抱着的袋子里的速食。
    突然,车子剧烈晃动,夏秋的头撞在车窗上。
    他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车厢里挤得满满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坐在他旁边的空座位上!夏秋苦笑,看着自己脏兮兮或许还有些臭的衣服。
    拖着步子回到家,就见答录机的指示灯还在闪,半个月来,第一次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声音传来。
    “夏秋是我,你还好吧,最近我结束了休假。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结了,可我看了档案,有些事情还是没想明白,有时间出来聊聊。”
    夏秋只是苦笑,他完全不想见到祁闽飞。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自己也失魂落魄了整整半个月。可是如何振作?每当夜里,眼前总是布满鲜血,被折磨的李悠,冰冷的曹倪,还有一个个不能瞑目的人。
    “夏秋,是我,一定来警局找我一趟,很重要。”
    “你还好么?我越来越觉得可疑,这个案子疑点太多了。唯佳的车祸,米雪儿的中奖,还有张娟的生还,你最好来一下,面谈。”
    …………
    听着之前一条条留言,夏秋的心不起丝毫波澜。但是最后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可能快死了……”
    夏秋决定去警局见祁闽飞一趟。
    又是一趟空空的公交车,夏秋坐在靠窗的位子,旁边空着。
    车一直行驶,乘客一直上下,又始终不见人坐在他身边。
    他仔细检查了身边的椅子,干净,没有损坏。
    为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不顾自己坐过了车站,始终没有人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
    夏秋麻木的心,微微颤动了。
    经过一站又一站,忽然,夏秋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一座宏伟的立交桥。在桥洞下穿行,车厢里昏昏暗暗,夏秋侧目,猛然惊坐!
    车窗!一袭红衣!
    车窗上!车窗上竟然映着曹倪的脸!!!!
    她在对自己笑!!
    夏秋惊得站起身,身旁的人被挤得咒骂了几句。
    车子驶出了桥洞,车窗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的景色。
    夏秋慌忙拨开走道里的人,急忙大叫,“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一脸不耐烦,“没到车站怎么下车!”
    “快点开门!我要下车!!!!!!”夏秋根本不顾,只是大叫。
    司机见夏秋态度坚决,也懒得惹事,只好开门让他下了车。
    夏秋一口气跑到公安局的大院,“我找祁闽飞!”
    值班室的人见来人慌忙,赶紧打了个电话。
    夏秋一看,来的是范磊。
    “祁闽飞呢!祁闽飞呢!!”
    夏秋紧紧抓着范磊,着急的问。
    范磊眼神一黯,“四天前,殉职了。”
    轰!
    夏秋只觉得脑海里有一处神经坍塌。
    祁闽飞说:“我希望一个月之内升职……”
    曹倪说;“我要跟夏秋永远在一起……”
    血腥玛丽……
    夏秋笑了笑,抬头望着天,唯佳的车祸不是意外,米雪儿中奖不是奇迹,张娟破解游戏活下来也不是谢茹的手下留情,原来都是真的……
    血腥玛丽。
    恍惚间,仿佛有一个身穿白袍的长发女人在对自己展现阴鹜的笑容。
    躺在铁轨上,夏秋突然一阵轻松。
    他将手轻轻扣在身侧的空地上,转过头对身旁的空气微笑着说,“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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