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誌.其二.棋子 第四十七回密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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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茗三人便动身去秦渡,越靠近秦渡便越确信他们的路线并没有错,越来越多的人认出陆茗临摹的那一片地图是秦渡了。
秦渡依沣河,风景十分秀美。与沿路上其他环绕着长安城的小镇相比,这里的房屋显得朴素的太多了。
次日晌午十分,陆茗他们随意择了一间酒家吃晚饭。倒也巧了,这家今日客人不多。陆茗几个故意吃的很慢,直到其他桌的客人尽数散去,陆茗这才吆呼了店小二结账。店小二自然是闻声前来。小二清点了饭钱,陆茗如数数出银两,边交于店小二手边道:“小哥,可否跟您打听点事?”
店小二连忙赔笑:“公子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生非看到店小二时不时就要偷瞄一眼乔馨岚。
陆茗拿出他自己画的地图,摆在桌上,问:“小哥可识得此处?”
店小二低头略看了一眼,便道:“这不就是这儿么?”
陆茗与乔馨岚、莫生非分别交换了眼色,果然就是这里了。陆茗再问:“那……地图上这条河怎么走?”
店小二说:“向东五百步便是了。”
“竟然如此之近。”陆茗感慨道。
店小二问:“公子,为何要打听那儿?莫不是也听了一些谣传?这地图是谁给你的?”
陆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谣传?什么谣传?难道还有别人知道长安城密道?陈鸿把密道一事公诸于世了?乔馨岚见陆茗一时愣住,忙接道:“这地图是一位前辈给我们的,要我们到河对岸去等,说是要传授给我们武功。”
店小二见乔馨岚答话,满心欢喜,也没太注意言辞间是否合理:“哟,姑娘,那你们多半是遇见江湖骗子了。”
乔馨岚问:“何以见得?”
店小二说:“你们是外乡人,哪里知道此河的凶险。这河对岸啊,时常有蛇出没,而且是罕见的成群结队。我们这的人想要渡河时都是多人结伴才敢过呢。让你们去那河边,岂不是要害你们性命?这样的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蛇群?果然!陆茗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先问出了自己的不解:“小哥,刚刚您说到谣传?不知此间有何传言呢?”
“哦,这个呀,”店小二见乔馨岚也很好奇,便劲头十足的说:“还得从蛇群说起,那些蛇可不是在河边一天两天了,我们这的人祖祖辈辈都知道河边有蛇群出没。但说来也是一绝,我们秦渡,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小谁被蛇咬了。我们这儿的人知道河边有蛇的祖宗,每年都去河边祭祀进贡,家家也都有雄黄、蒿草,出行也十分小心,为了防止被蛇咬,秦渡的百姓可是费了不少苦心。但是外乡人不知道呀,他们就说秦渡的蛇有灵性,不咬人。每年都有许多人来这观蛇。唉,你们说,你们说,看什么不好,来这里看蛇。刚才我还以为你们也是来看蛇的。”
莫生非摇了摇头:“不过,这观蛇的人多了,你们也赚得好钱儿咯。”
店小二笑笑:“那倒是。我在这儿做个跑堂小二,赚的钱带回村里却是最多的。”
莫生非赔笑。
陆茗却问:“那……那么多游客前来观蛇,可知河对岸有何异样?为何会有蛇群呢?”
店小二道:“那许多条蛇,就算真的不咬人,谁又敢靠近呢?没人知道为什么蛇那么多,反正我们当地人一直说那边是蛇祖宗的地盘。”
陆茗点了点头:“好,那就,谢谢小哥了。”
店小二赔了礼,见三人似有话要说,便识趣的退下了。
陆茗低声道:“乔姑娘,莫大侠,想必这就是密道入口了。”
乔馨岚应和道:“也难怪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密道入口。试想,没人敢去蛇群里冒险吧。”
莫生非说:“既然知道了入口就在河对岸,那我们何时动身呢?”
“这个……”,陆茗想了一番,突然回身对柜台里的店家道:“店主,此去长安还有多远?”
店家闻声应道:“骑马需得两个时辰吧。若是步行,恐怕得一日光景。几位客官要去长安的话,最好今日找店投了宿,明日赶早走。”
“多谢店主。”陆茗遥拜了个礼。回身对乔馨岚和莫生非道:“我们即刻动身。”
莫生非惊道:“啊?按咱们的脚力,这个时辰出发,晚间便到皇宫了。”
陆茗说:“我们几个虽然脚程快于常人。但是密道中漆黑一片,又可能会有机关陷阱,如此我们应该还要慢常人许多,能在明早到就是好的了。”
乔馨岚说:“也不知为何二位大师叮嘱我们不要在密道掌灯。”
陆茗说:“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相信两位大师所言才好。”
乔馨岚点了点头。
莫生非也认同了陆茗的观点,说道:“那……我们这就上路吧。”
三人按着店小二指点的方向,来到了地图中的河道西岸。恰逢有其他人也要过河,有个爱挑大梁的主动集结队伍一起渡河了。尽管冬天尚未走远,蛇出洞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秦渡百姓早已养成结伴过河的习惯了,外来的过客也都入乡随俗。
少顷,人员集结完毕,大队人方才渡河。陆茗、乔馨岚、莫生非走在最后,乔馨岚全程低着头,以免引起太多人注意,渡河之后,趁着大队人不注意,三个外乡人溜进了林子里。
三人向北行了一小程,凭着感觉应该是地图上的位置了。地图详细画出了整个长安城和周围一些县、镇,但是即便再详细,一张地图的大小是有限的,密道入口那一点在地图上可能是整片林子的大小,亦或更大。
他们几个望着地图一时不知所措。
突然,陆茗说了句:“仔细看看脚下,看看有没有蛇蜕去的皮。有蛇皮的地方,离入口大概就不远了。”
乔馨岚和莫生非立刻明白了陆茗的意思,三人立刻四下去找,各自才刚行了不到三十步,乔馨岚便喊道:“这儿,这儿有蛇皮。呀,好多,好多。”陆茗和莫生非立刻靠了过来,果然,这片枯草里有大批的干巴巴的蛇蜕掉的皮。
陆茗说:“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吧。我们往这个方向找。”
三人再次呈扇形绕着蛇皮前进,行了十来步,只听“哗啦啦”一声,陆茗身形消失了。他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