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肇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程文强是要强行带着沈漪航回家，或者通过沈漪航向自己要钱。虽然与这程文强不太相熟，秦肇也能从短短几面里看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估计是冲着钱来的。如果真的是冲着钱来的话他反倒不担心了，要钱总好过要命，如果沈漪航真的再出点什么事，就算他身上有再多的钱还是没用的。
    到了家门口，秦肇从车里看见家门口站了好几个物业的人，他这心由于担心和酒精跳得更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肇走到门口问。
    “秦先生好，我们接到你们家保姆电话，说是有人骚扰业主，我们过来看看，可是门打不开。”
    “让我来吧。”秦肇用指纹打开锁，大冬天的头上都是汗。
    这程文强要干嘛？
    屋子里的程文强冤啊，他是想着把沈漪航带出去，可他背着沈漪航没走几步，就听到那个保姆给秦肇打电话，他听见保姆问是不是给保卫处打电话，他心里一个紧张，脚软了一下，扛在他背上的沈漪航直接从二楼楼梯上滚了下去。沈漪航本就不能动，这么下去真像是没了命一样。
    程文强本是腿软，现在彻底是不能动了。他杀人了！小偷小摸和杀人是有本质区别的，杀人可是要吃枪子的啊。保姆的尖叫声让他回过神来，他赶紧从地上起来跑下楼，把家里的大门给锁了起来。
    沈漪航被磕得额头都是血，不管伤的重不重，但看起来是真吓人。程文强一个大小伙子都没胆过去看人有没有活着，那保姆一个上了年龄的阿姨，更是吓得三魂七魄都要不稳，只能不停在那嚎了。
    人在紧张的时候，旁人的刺激会让你更紧张。那阿姨的叫声把程文强刺激得更紧张了。“不要嚎了，再嚎，我……我把你也杀了。”程文强完全是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保姆阿姨听了这话边嚎边以光速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只剩程文强一个人在客厅。
    外面传来保安处敲门的声音，程文强觉得他出去估计直接就被拉着枪毙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手颤抖地输入号码，电话响了几秒后接通，“妈，我杀人了。我把沈漪航那个废物给杀了。你快给沈尚龙打电话，让他不要追究了，要不我得吃枪子啊。反正沈漪航活着也是浪费社会资源。妈，你快给他打电话。”程文强听到他妈声音那刻就控制不住眼泪了，他边哭边说，说得也是条理不清。程文强刚挂掉电话，秦肇带着人进来了。
    秦肇看见躺在地上满头血的沈漪航，刚喝的酒暖热的身子一下子都凉了。他过去把人抱到怀里，手指放到鼻子下，幸好还有呼吸。与满脸血有点不一样的是，沈漪航眼里有泪水涌了出来。“还看什么，叫救护车还有报警。”秦肇心里急，并没有注意到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程文强见人进来就要跑，被保卫处的几个人给拦住了。救护车比警车来得早，沈漪航被抬上担架，秦肇跟着准备出门上救护车去医院。程文强扑上来抱住他的腿，“秦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孩子呢，我不想坐牢，求你了，求你了。”说着把头往地上磕。
    秦肇蹲下身子，他用手抓着程文强头发，“你最好祈求他没事，如果他真没了，你放心你不会坐牢的，我一定找人帮你安排死刑，死得最惨那种。”接着他一脚蹬开程文强。“冯弛，你看着这边，警察来了配合警察检查。”说完出门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