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隔墙有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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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和乐融融的杏花村,迎来了两波陌生人。
    第一波,是魏姨娘派来的,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打探古小琦的品性。
    对于这杏花村的古家,不光那大夫略有耳闻,魏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古未晞有经商之才,可任他再有才,身后没得靠山,魏姨娘还不将他放在眼里,就是这古老爷着实有些麻烦了。
    听说古老爷医术了得,万一到时候,魏景天娶了他的小儿子,而他又将魏景天的病给治好了,那岂不是大麻烦?
    最后才是这古小琦,虽说那古小琦看起来呆头呆脑、长相不佳,可有这么一个爹,一个大哥,她还是打听清楚些才好,到时向京城那边汇报之时,也能底气足些。
    于是,一个走卖青枣的老妪,腰间挎着竹篮,一路叫卖进了杏花村。
    老妪寻了一处背光的地儿坐下,掀开篮子上的湿布喊道:“卖青枣喽,又大又甜的青枣,不好吃不要钱!”
    杏花村人尊老爱幼,见一老妪独自一人卖枣,自然不介意帮衬一把,让老妪早早卖完,早早回家。
    赶着回家做饭的妇人,脚下打了个弯儿,走到老妪面前道:“大娘,这枣怎么卖的?”
    老妪连忙道:“三文钱一斤,五文钱两斤,老乡,来点吧?”
    妇人笑道:“行,那就来两斤,正好啊,我儿子爱吃。”
    “唉,好好好。”
    老妪连连点头,拿了秤砣哆哆嗦嗦着给妇人称枣儿,边称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姐,我头一回儿来你们杏花村,一进村就觉着不一样,比我们那儿可好太多了,早前就听说,杏花村有一位古大善人,杏花村能有如今这般光景,都是托了古大善人的福,是与不是?”
    妇人顿了一下,眼中流光一闪,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无从察觉,接着一脸诚恳地冲老妪感慨道:“那可不是?咱们村能有今天,可都是托了古老爷和古大少爷的福,若不是有他们,如今我们还不知道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呢!”
    老妪点点头,抖着手将青枣一个个挑拣着往秤盘上放。
    “如此说来,这古家人可都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嗨!也不全是,”妇人一摆手,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凑到老妪耳边道:“古家还有一位小少爷,名叫古小琦,那就是个不学无术地主儿,整日里不是游手好闲,就是调戏良家妇女,你说他爹是个大夫,他大哥还是那天泉酒庄的老板,可他竟然大字不识一个,摊上这么个弟弟,古大少爷的意思,原是想,索性把他当个瘫儿养在家中算了,也好过他出去丢人现眼,可前些日子,却发生了一件大大的丑事!”
    老妪听了,连忙问道:“是何丑事?”
    妇人咂咂嘴道:“那古小琦也不知怎么想的,好端端竟要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一名男子当男妻!”
    老妪故作一脸惊讶道:“什么?竟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妇人道,“而且我还听说,对方还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老爷、大少爷原以为,光凭小少爷那长相,想来别人也看不上他,也就由他去了,可昨日回来,听说对方还真选上了他,眼看着就要请媒人来下聘礼了,古老爷急了,昨晚上将小少爷好一顿狠打,死活不让小少爷嫁过去,说嫁了也是守活寡,虽然小儿子不争气,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啊!”
    老妪眼神一闪,故作不明问道:“不是说,那古老爷深知歧黄之术,是个了不得地大夫吗?怎的他也会说这样的话?”
    妇人道:“古老爷确实医术了得,可再高明的医术,也治不了一个将死之人啊?大娘您想啊,若是古老爷当真能治得了对方的病,还会如此这般拦着小少爷不许他嫁吗?换句话说,连古老爷都觉着无望的病,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
    妇人说罢,悄悄打量了一下那老妪的神色,见她面色不该,眼底的光却明显带着满意,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像个马大哈,扬声问道:“大娘,我这枣儿可称好了?我可赶着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老妪忙陪笑道:“好了好了,拢共二斤还多二两,权当送给大姐了,倘若回去觉得好吃,下次还来我这儿买啊。”
    妇人递过篮子,让老妪将枣儿倒进她自个儿的篮子里,嘴上回道:“这是一定,大娘你尽管放心,下次买枣,我保证还来你这儿。”
    “好来!”
    老妪笑着接过妇人的五文钱,直到看着妇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老妪立马收了脸上的憨笑,拎起菜篮子,脚下飞快地离开了杏花村。
    而老妪不知道的是,她此番与那妇人所说的话,不光是她们俩,还被立于墙内的魏景天给听了个正着。
    而随着魏景天一起来杏花村的,还有金银与陵游。
    陵游沉默寡言但身手了得,金银忠心,尤其听不得别人说魏景天半句不是。
    如今听了老妪的话,一张白脸气的赤红,边撩袖子边咬牙切齿道:“好一个蛇蝎妇人,竟将这样的人许配给少爷做妻,我看那古家少爷,分明连给我们家少爷提鞋都不配!少爷,这婚事咱们不能答应啊,事关您的终身幸福,金银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您受这么大的委屈!”
    墙角下负手而立的魏景天,依旧一身墨黑罗衣,竹簪束发,黑纱掩面,只留下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却难掩风姿。
    魏景天神色冷淡,就好似要娶男妻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一个与他无关紧要之人。
    金银说完,半晌没听见魏景天回话,他自然不敢勒令魏景天,但又不甘心魏景天娶那样一个人品拙劣、且还是个男人,便转头挑唆起陵游来。
    “陵游,你当真愿意让少爷娶那么一个无赖之人吗?你可别忘了,咱们少爷可是家中独苗,娶了男妻,那可是……可是要断香火的!”
    陵游木木着脸,顿了顿回道:“还可以纳妾。”
    金银恨不得扑上去咬人,瞪着眼看着陵游一字一句道:“你方才也听见了,那古家小少爷,分明就是个好色之徒,万一娶回去,他、他不守夫道呢?”
    陵游微微歪着脖子看向金银,声音略带起伏道:“我只听说过妇道,夫道是何物?”
    金银被气的翻白眼道:“你管他是妇道还是夫道,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会给咱们少爷戴绿帽子,给咱们魏家丢人,明白吗……少爷?少爷您去哪儿啊?”
    金银话未说完,见魏景天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连忙出声问道。
    魏景天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古宅。”
    “古、古宅?”金银瞪了瞪眼,呆愣了片刻,豁然欢喜道,“太好了,我就说少爷哪里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必定然是要亲自去那古宅退婚去,陵游,咱们快跟上。”
    说着一拽木头人、陵游的胳膊,欢欢喜喜跟着魏景天大闹古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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