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阴霾的天日多，特别是连续一个礼拜了，低压压的云层团在一起，让人压抑，像压抑在心头透不过气来。
    浅灰色素描一般的人间，都是灰调子。
    苏闲问小长恨将来想干什么，小长恨认真的问将来是什么？苏闲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深奥了，让自己回答也回答不出来。
    苏闲又问：琴棋书画你想学哪样？这个问题是他老爸小时候问他的问题，哥学了武，他被安排学文了。琴棋书画诗酒茶，雅。
    “有什么用？”小长恨的问题很切实际。
    “……没什么用。”苏闲眼皮一抬，眼睛圆睁了几秒，他想辩驳，想训斥小长恨这功利思想，但低头看到那小头颅，就无语了。
    小孩子嘛，一个一个的排除好了，哪个擅长学哪个？
    苏闲开始从琴开始教小长恨，小长恨刚开始很认真的听了一遍，坐在一边，侧着耳朵，听第二遍的时候身子摇动了几下，低头了下几次，后来开始打哈欠了。
    琴试过后。
    棋，给小长恨洗了一个冷水澡，精神点。他跟小长恨一起看动漫《棋魂》，小长恨不打瞌睡了，身体前倾，非常投入的看起动漫来。
    特意请了围棋界的大师到家里，小长恨学了不到十分钟就对着旗盘开始走神，黑白子不分。
    怕苏闲责备大师开始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学棋是需要悟性的。”
    大师一边教，苏闲就在外面吹会风。等回来时候，老师脸色不好，丢了一句：“这徒弟老夫教不了。”
    怎么来？发生什么事了？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被小长恨气走了？
    “苏长恨，围棋不好玩吗？”苏闲指着收拾得整齐的棋盘。
    “无趣。”这语气……了无生趣？
    苏闲摸摸自己的下巴，他想也许该去测一下孩子的智商了，是高智商无趣还是低智商无趣？
    也许该修一下性子了，在给小长恨准备笔墨时，阿影可以派上用场了。
    “长恨小少爷，请注意你的坐姿。”
    “小少爷，再看一遍握笔的姿势。”
    “小少爷……”
    苏闲带孩子回家时，老爸苏雄奇怪的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怎么带孩子回来了？要学琴吗？是阿闲的学生？
    “以后他住我们家，叫苏长恨。”苏闲含糊的回答。
    “什么？”
    “苏长恨。名字。”
    苏雄当时就把电视机啪的关上了！然后沉思一会，脸色古怪，又突然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起来。
    “虽然不怎么像，也许遗传了他妈，阿闲，测过DNA了吗？”苏雄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仔细看看孩子，却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在苏雄呆愣时候，苏闲也没理会苏雄径直上楼了，给小长恨安排住处。
    跟上来的阿影一直心不在焉。
    砰砰声，好几次一边走一边撞墙，碰碰的想，听着都心疼。
    当苏忍扶额，忍不住关心地问：“不疼吗？”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阿影还在梦里，竟然回答了两个字——不疼。
    只差点自己亲自试一下自家的墙是不是豆腐做的了，他不信不疼。
    选了几间，敲定面朝东的儿童房，光线好，里面保持原样，这里有女佣来例行打扫。
    小时候，他和哥睡上下铺。对着大人住自然是小了些。
    “二少爷，测过DNA吗？”阿影异常认真，又异常的小心翼翼，认真到浑身绷紧，站得挺直，如同钢铁人。这语气像是朋友间的担心，低沉又安静。
    让人无发提防又甘愿掏心掏肺的那种
    “怎么连你也这么问？”苏闲惊讶，又好笑，就是问这个，才一直碰墙？走路也不看，拐了几个弯，就碰了几次。
    “二少爷不像是乱来的人，这孩子是老爷的？”想是要做数学的推理题似的。
    苏闲脸色并不好，他想笑，却又觉得悲哀，老爸啊，你的声誉……大概只有自己不怀疑老爸对老妈的忠心了。
    有一天，哥把两张血液检查报告摆在一起说：苏闲，别怕，虽然我们不是同一种类型的血液，但是苏雄是男人。男人都是安分的。
    那时哥的语气哀而不伤，吐字清晰，因为年纪小他不明白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什么叫男人不安分。
    直到有一次进医院要抽血的时候，哥担心的脸都白了，哥安慰着病床上自己：别怕，这医院的血应该有很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