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相爱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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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爷爷总告诉我,不管过上什么样的人生,至少要跟爱的人在一块,那样,活着就不会有遗憾了~”许易把记忆里,爷爷说过的话,整理说给王海听,希望能够打动他。
“得了吧,就他那样还会说那种话!”王海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爷爷自小一块长大,他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牛养猪,饿得要死,每天看着那猪啊牛啊干流口水。小广就是孩子王,把猪弄死说得了瘟疫了,吓得地主家让他赶紧拖去后山埋了!多亏了他,我们几个穷孩子吃上了猪肉!打小,我们就知道,他大了是个人才,一定会出人头地……他也那么认为,说要娶了地主家的女儿,就真的让他如愿了……”王海的声音有丝异样,也许是想到了过去,有些伤感,停了下,他接着说,“他常常看着不自量力,但是什么事,都会往他期望的顺利的进展。他要娶个有钱的,要飞黄腾达,要事业有成,哪有要什么情啊爱的……他的一生,只要脱了贫,就没遗憾。”
王海这话,说得许易心里有些难受。
“爷爷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成功,不是因为奶奶家的第一桶金,就算娶奶奶是个楔机,为此走上了富裕的路,也是他的努力。可是,一辈子,他都被人说是因为娶了个有钱的老婆才被拉上位的吧~在很多年前,爷爷一定都忍受着,明明那么的努力,为什么还要把我当成吃软饭的?”许易接着他的话,把脑海里想到的任何可能打动到王海的都说了出来,他不想要步爷爷的后路。王海是爷爷最好的兄弟,他一定懂得爷爷的痛苦,“王董,我们家现在有难,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不过,……我并不爱七七,小时候怎么样,我忘记了,可是现在,我并不爱她,难道这样,你都希望我们结婚吗?”
许易一直在酝酿的话,总算是说出了口,他不敢看王海,微低的头,眼角稍稍轻挑地观望。
“小时候,你总拉着七七说要娶她,七七也觉得长大了会当你的新娘……”王海的声音里藏着颤抖,“如果小广没早早的过世,如果七七没发生意外……”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如果,但是事实是那些如果一般都不尽人意。发生了就是发生,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多的如果,都是虚无的。
王海没有再说下去,缘份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孩子如果正常,他们还会在一起吗?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强势地将不在同一条线上的姻缘绑在一起,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王星博跟邵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受害的不仅是双方,还有可怜的七七。
如今,王海又要再做同一种事?他心里其实是很抵触的,他怕,怕再拉错一条姻缘线。
“我并不爱七七,但是,如果爷爷你需要,我会照顾她的,一辈子……我能以哥哥的名义,我能给她安定,不让她受到伤害,但幸福不幸福,我不能决定……”
许易自觉可以为了钱完成这宗婚姻,但他无法强说自己爱一个并不爱的人,为了让王海亲近些,他也不再叫王董了。
许易其实很聪明,只是习惯性的懒得用了。自小,需要什么,家里便会给他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要去争取或者努力。不是他活成了废柴,而家里过渡的宠溺,把他推上了废柴的行列。而他,也习惯了,没有野心,只想要过完生活,至于怎么过,都是顺其自然。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富二代,能有什么作为的,如果没有家里,他还能有什么?
“你这孩子,果然跟许广很像……”听他那么一说,王海不怒反倒笑了,他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他真的跟许广很像,是个知情谊的人。
“不像,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许易想到自己,羞得低下头,没出息,这是他的专属用词,而爷爷,是他敬重的英雄。
“其实,说照顾七七,事实上,我连自己也照顾不了……你明白,我所作的一切,只是想要救公司,公司好了,我也好了。我只会靠家里,一直如此,我连以后要怎么办都不知道……”
这些话,最不能讲的便是王海,可是,面对这个智者,他不知为何,思想全由他掌控,或者在他内心,他更期望的是能不以结婚为条件达到目地吧。
“我是说你重情谊,思前不顾后。”王海盯着他,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想当年,你爷爷娶你奶奶,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易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奶奶在父亲没结婚前就生病过世了。对于奶奶,还是多从爷爷口中听说的,奶奶漂亮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爷爷高攀了她……
许易总认为爷爷是真爱着奶奶,可是他的话,却透着不明的遗憾,他总是让许易要找到真爱的人。这才让许易有些不懂,不过,年少的他,没有过问过,等到懂了,爷爷却不在了……
“当年林家小姐貌美心善,才华出众,是三乡五里多少公子哥追求的对像,却偏偏嫁给了穷小子许广,一个在他家放牛的小痞子……”那是几十年前的事,王海却清楚的记得,仿佛那是昨夜才发生的,“那会生活苦,强盗还常进村抢东西,有次捉了林小姐,玷污了她,在那个名节比命还重要的年代,林老爷都要她去死,小广却救了她,当着林老爷的面发誓,会照顾她一辈子,让她幸福,也会努力变强,不让人觉得林小姐跟了他是件丢脸的事……爱不爱,在那个年代,是谈不上来的,结婚跟了谁,往往等到揭盖头才知道,但是,新娘子,一定要是新的,被污了,再好,都是被嫌弃的……小广带着林小姐,没拿林家一分钱,却被人骂了几十年吃软饭的,他成功,靠的都是自己,却默默背了一世的骂名……”
爷爷原来是这样的人。许易从来没有听过爷爷的故事,只知道他疼惜自己,看着家里存下的老照片,常有人说爷孙俩像,可如今看来,他们一点也不相,爷爷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王海知道这一切,他却在一开始就说爷爷不懂爱,只知道脱贫。这让许易更是懵懂,总觉得爷爷们的友谊叫人佩服,却也感到深沉,他们那个年代,把情还有义,看得过重了。爷爷是为了奶奶的面子才忍着委屈,他没有觉得不对,但是爱不爱,谁也不知道。王海,明知道爷爷娶妻的真相,却也像世人一样的用另眼相待,他是在成全爷爷,还是不想面对现实?这,也是谁都不知道的事。
但许易知道,那俩人,都在对方心里把感情放在很高的位置。只要有爷爷的情谊在,王海肯定不会丢下许家真的不管的,就算他不娶王七七,王海也不会丢下许家,一定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