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亓推开房门，这间房是钱妈妈为他准备的，今晚那个叫柳红的女子已经在里边等着他了。
    独孤升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坐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莫亓走到能看见她的地方的时候，独孤升抬起头来，冲着他轻轻的抿嘴笑了笑。
    莫亓走进房间时，就看见了那女子坐在床边的身影。女子对自己笑了笑，那笑让那人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样子。不过莫亓心里淡淡的，没什么怜惜的情绪。
    青楼女子似乎都穿得很薄，即使是冬雪夜，身上也穿着薄纱，莫亓能透过薄纱，看见女子身上的青紫痕迹，应该是昨晚孙榆雁留下的。
    莫亓走进房间时，将屋中的火炉搬到了床边，然后才在独孤升的身边坐下了。
    独孤升看见莫亓的行为，眼睛睁了睁。
    这人怕冷吗？可是他的身上穿得那么厚，难道……他是担心我冷着了？
    独孤升转过头，故意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莫亓。莫亓轻笑着看着她，嘴角斜挂着，有些邪性……
    独孤升将自己刚才的猜想否定了一遍，这样一个人，看着就觉心思深沉，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关心别人的事情。
    莫亓观察这独孤升的一举一动，独孤升表现出来的自己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子，莫亓喜欢聪明的女人，这种女子莫亓天生不喜。他会对独孤升感兴趣，也不过是好奇，是什么女子能让孙榆雁上心，能让大贺的皇子不喜。此时见独孤升是这样的，兴致就败了一半。
    榆雁先生就喜欢这样的？
    莫亓有些不相信了，孙榆雁早些年在金都也是云风一时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难道是这女子在床上有什么长处？
    莫亓这样想着，就将独孤升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独孤升被莫亓看得有些疑惑，不过面上还是娇羞抿着嘴，头微微低着，莫亓不说话，她也不想说话。
    “刚才你吟的那首诗，真如榆雁先生所说，你是自己作的。”
    忽的莫亓问独孤升。
    “榆雁先生？”
    独孤升还不知孙榆雁的名字，但已经猜到莫亓所说应该是孙老爷。
    “就是孙老爷。”
    果然莫亓下面就解释了。
    “小女幼时曾跟着村子里的教书先生读了两年书，这首诗也是先生辅导我做的，就我自己是断然做不出来这样的好诗来的。”
    独孤升神情谦卑，眨眼之间胡扯了一套说辞。
    莫亓点了点头，倒觉得独孤升的话十分可信，他也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像是会做诗的。
    果然榆雁先生会看上这个女子是因为她的床上功夫吗？不然还有何长处，莫亓打量了独孤升一圈，实在没看出来。
    莫亓身边环绕的女子不是倾国倾城就是足智多谋，像这样的女子，从不会在莫亓身边久留。
    ……
    “姑娘是大贺人？”
    见独孤升的言行不似云国人，身材也偏向纤细，莫亓忍不住问起来。
    “是……家里不久前遭了难，我来云国寻亲，谁知亲戚早已不在此处，小女子无法，只好进了最欢楼。”
    独孤升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落寞的样子。
    见莫亓没有怀疑她说的话，独孤升放下心来，但是独孤升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何，这人总给她一种不能掉以轻心的感觉。
    “嗯……倒是有些可怜……”
    莫亓说着，双手忽然就放到了独孤升的肩膀上，握住了她薄瘦的肩头。独孤升一下子有些惊讶，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是……
    独孤升微皱着眉头，看了看莫亓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
    这人不会这么饥不择食、饥渴难耐吧？
    莫亓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一瞬间的忽然变化，眼角带起了淡淡的笑意，本来只是随手一碰，没什么含义，此时却忽然转了心思。
    莫亓的手掌顺着独孤升的手臂一路往下，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纱传到她的皮肤，最后莫亓滚烫的手掌包裹住了独孤升冰凉的手。
    “夜深了，我们早点睡吧……”
    莫亓忽然探出身体，贴着独孤升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
    呃……不再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