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失望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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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风、扶沧和鸿越站在灯光下审度着我们,我们已早好了被拉筋扯骨的准备,然而亦风并没有捻弦!
    “风儿,现在晢停收集玩偶!”鸿越目光阴鸷地盯着我,“她是存心让你耗尽神力!你现在也看到了,她会真心依附你?先把典的魔弦给收了,你会被他的神力牵制的!”
    亦风没有听他的话把附在典身上的魔弦给去掉,径直走到我的面前,问道:“你是真心依附我的对不对?”
    “是!”
    我一回答完便抱住了脑袋,这是谁都知道的谎言!
    “风儿!”鸿越急出手按住亦风肩膀,“快收了典身上的魔弦!听老父的一句劝啊!”
    “岳父,我在典走的时候就收了魔弦了!”亦风无奈道出了实话,“他怎么能会被我牵制住?”
    我被亦风的理智惊得都快要跳起,目光不由向尹淇斐颉溜去,只见他们的胸口往里缩,想来已做好拉筋扯骨的准备了!
    “嘿,好小子,早说嘛!”鸿越重重地拍了一下亦风的肩膀笑道,“把那些不不该收的人也去了,留他们几人就够了,你得先保存实力!”
    亦风淡淡一笑,指着尹淇:“他以为我已没有多少神力控制他了,他才这么大胆的!不然,他们哪能又蹦又跳地跑到我们面前?在他们来寝宫时,我就收了很多玩偶的魔弦!不然,我哪有精力再来逗他们玩耍?”
    我如坠冰谷:为了让亦风信我,我搭进了苏合、无垢和尹淇!现在反被他戏耍,我们如何脱身?
    “玉儿,你这么做的目的呢?”亦风问道!
    我瞥见尹淇和斐颉的胸膛缩得更紧了,我只能实话实说:“让你力不从心,喝下欲望之觞!”
    我一说完把脑袋抱得更紧:“陛下,别扯尹淇和斐颉!错在我!”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等下去?跑到我的寝宫来做什么?”亦风问道。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们真心依附你,如果我们今晚不来你反而更疑心,只有对你出手我们再降服,你才会心安,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想探你的虚实,见机行事!”
    “好一个见机行事!不就是要我姐夫的命吗?”持沧摇着我抱脑袋的手臂,“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手拿开!”
    “混蛋,别动我姐!”
    见已经痛缩成一团的尹淇仍护着我,我放下手臂,怯怯地望着亦风:“我给你打几下,别扯他们!”
    “姐,你的骨气…”
    尹淇冲我吼着,扶沧上前就给他一脚:“现在还来讲骨气?都要我们命了!”
    “你们先下去吧!”亦风有些落寞地把目光转开,“明天,你们就去昆仑山同成方讨要天空之印!”
    “风儿,别望了白弋的册子!”鸿越提醒道。
    “知道!”亦风漠然应道。
    我扶起尹淇,见他的身上竟渗出血来,想是箭伤被扯裂了,心痛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啊?伤还没好!”
    “就是喜欢跟着你!”他笑道。
    斐颉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忿忿不已:“我可是被她喊去的,以为能成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迭声道歉,“回去的话,我做菜给你尝尝!”
    “真的?”斐颉边说边往外走,“瞻驰说过你做的菜堪比毒药啊!”
    我扶着尹淇走在他的后面:“等我有心之后,我一定同妈妈学厨艺!我们回烟波国喝自己酿的酒,吃自己种的菜,好不好?”
    “我有很多年没喝烟波国的酒了!那些日子又苦又甜,家中的大厨房挤满了人!”
    “什么时候我们把人叫齐了一起回烟波国酿酒……”我的眼中也起了雾气,我知道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人,更不可能齐全!
    回到大殿,果然见到大殿中的玩偶已去了大半,剩下的便是昊天、蒙若、苏合、无垢、务相、白弋,还有一个咆哮!
    “你们……”昊天上来相问,“失败了?”
    “败了啊!”
    我把尹淇扶到席簟上躺好,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去看他破了的伤口,箭口新长出的嫩皮肉统统挣破,我给他掩起衣衫:“你先歇息,我去给你们采药!”
    “别去!”尹淇拉住我,“天还没亮,这里的蛇又多!”
    “就只能趁天还没亮啊,天一亮,我们就去昆仑山了,哪还有机会给你敷药?”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有蛇找上我我就抓回来,给你们做蛇羹补补元气!”
    “我陪你去!”斐颉自告奋勇,“我好像有很多天不吃肉,没力气了!”
    “我也去!”昊天比我们更快地跑出了殿!
    …………
    在夜色中,采药的确很困难,蛇却很容易找上我们,一边抓蛇一边就在蛇出没的地方采草药,总能一采一个准,这就是万物相生的道理!药采了一箩筐,蛇也抓了几条,算是满载而归!行到一山头,却见一个白光映雪的女人身影疾风落在对面的山脚,向四周望了望蓦地隐进了山中!
    “白弋!”斐颉道,“她难道在拿册子?”
    “一定是!”昊天道!
    “我们先拿来看看吗?”斐颉道。
    “哎哟,恶心的呢!”我的口气倒有几分嫌恶,可我的心里倒是很想看的!
    “你见过?”昊天笑问道。
    “去!”
    回到殿中,我们便见务相极惨烈又怪异地倒在地上,身上的青筋牵着骨头快破肤而出!
    “啊!太惨了!”我们惊呼!
    我走到务相的面前解他的衣衫,他慌乱不已:“你干什么?”
    “给你理筋正骨!”
    我继续解他的衣衫,他的脸涨得通红,他身子不能拒绝,嘴还是拒绝:“不要!不要!人多!”
    “你们都背过身去!”我淡淡地挥挥手,“不许看!”
    “去,稀罕!”蒙若甩了一下手臂,“咯嚓”一声,他呼道,“我也要正骨!”
    “我来给你正!”
    苏合大手向他抓了过去,他急跳上房梁踞高看着我给务相理筋正骨,他直勾勾的眼神让务相很难堪:“你看什么?”
    “学啊!”蒙若怪笑道,“要是有哪个女人被扯成这样,我就给她理筋正骨!”
    “行了,四哥,下来杀蛇吧!”斐颉在下喊道,“立灶,烧水,三哥!五哥还没回来吗?我先煎药!”
    “斐颉,先煎三份,留一点我要捣成汁给尹淇敷箭伤!”我嘱咐道。
    “知道了!”斐颉应道。
    “我来捣药!”无垢上前抓了一点草药,摄来一片绿瓦化为石臼,又将一案几腿折断幻化成石杵,把这草药搁在石臼轻捣着……
    务相周身的骨头都被拉得错位,筋脉也纠成一团,这番苦头也吃得太大了!想必他们母子惹恼了亦风,又或者亦风把他的怒气都发泄到务相身上了!
    “你娘不愿拿册子?”我擦了擦额上的汗问道。
    “不是我娘不愿拿,是我娘说根本就没有册子!”
    “可我们看到你娘去拿了啊!”
    “她是没办法,她有一个念想在那山里呢!”
    “念想?不就是你?”
    我正到他的胸骨时,他突然低呼了一声“辟若”!
    “是有点疼还是碰到你痒痒肉了?”我笑问道。
    他有些羞涩地把脸别到一边:“不是!不是!”
    “我是大夫,非男非女!”我了然笑着,手中的力道半分没减,“咯咯”几声,胸骨回位!
    “姐,你好了没有?”尹淇喊道!
    “我都说我我来给你敷了!”无垢的手被药浆染成酱紫色,他就用这大手解尹淇衣衫,尹淇急推开他的大手,无垢大笑:“你怎么像个孩子?”
    有一白影闪到我的面前:“谢谢你!”
    白弋前脚进殿,亦风便来了!
    白弋把一面青铜镜交给了亦风,亦风托着镜子问道:“这个是册子?”
    白弋把镜子反了过来,手指顺着镜背的饰纹轻走,镜子如书卷一样一点点展开,上面镌刻的不是文字而是线条简洁硬朗的人物图!上面是一个连贯的故事,从一个伟岸的男人灭双头妖兽开始,一直到他把双头妖兽压在一座山下结束!
    “你骗我?”
    亦风狠狠地将这卷青铜画抛了出去,再次捻动魔弦,务相又蜷曲起身体,我仰面冲着亦风吼道:“你够了你,你除了会捻弦还会做什么?”
    亦风怒拂袖,我抱头埋首。
    白弋抱着务相泣不成声,“求求你,我真的没有册子!是我当年骗那些混蛋男人的,我真的没有,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那我问你如何会把最后的场景刻画下来?”亦风厉问道,“你难道未卜先知?”
    “是我求少工先让我把画刻下来的……”白弋哭得肝肠寸断,“他…答应…我觉得我这一…生…完整……了!”
    苏合冲到亦风面前:“你难为一个可怜的女人作甚?放开务相!”
    亦风讪怒离去!
    蒙若架不住心中的疑问:“嗯,务相和苏合是亲兄弟?”
    “不是!”白弋心疼地顺抚着务相的手臂,“他是伯桓的孩子!”
    我回身把那幅青铜画捡起:“你被我父亲打伤,你还不恨他?”
    “我为什么要恨他?”白弋幽幽道,“他只是不爱我而已!”
    众人不甚唏嘘!
    亦风走后,鸿越和扶沧又赶来看这幅铜画,左看右拧,恨不能把这幅铜画变成另外一幅画!最后还是令他们大失所望,鸿越还不死心,问白弋是不是还有一册藏起来了?
    “那些肮脏的事,我要刻它做甚?”白弋厌恶道,“让它提醒我还不够脏吗?”
    “你还用得着提醒?”鸿越恼羞成怒,“是你把男人拖向堕落之窟,是你无所不用其极引诱他们!现在又把自己装成圣女…”
    “够了!”务相怒吼道,“你给我们出去!”
    “好!好!”鸿越的手指在空中虚点,“现在有儿子撑腰了?好,好,给我等着!”
    扶沧随着鸿越出殿时,也学着鸿越凭空虚点:“你们给我等着!”
    众人无视!
    把务相周身的筋骨理正后,又给尹淇敷了药,然后我就半躺在一边休息,看着他们香喷喷地喝着蛇羹。咆哮也不见外,他一连喝了几碗,众人也不跟他计较,大概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因嫉妒父亲把宠爱给了别人的一个大孩子!
    渊存终于回来了,他一进殿便急不可耐地给自己装了一大碗蛇羹,“卟啰,卟啰”地喝起!
    “五哥,你去哪儿了”斐颉问道,“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东海我没进得去!”渊存气道,“他们把我直撵!我急问他们看没看到宛云心跑来了?他们说没有!”
    “那你还气什么?”斐颉不解地问道。
    “怎么不气?”渊存喝了一大口蛇羹,“际光说宛云心去了东海,这不会假吧?他们怎么能说没看见呢?”
    “哦——”斐颉恍然道,“你是说他们说了谎!”
    “那还用说?”渊存道,“一定是句息关照他们莫说的!”
    苏合再也喝不下蛇羹,重重地把碗一放,回头躺到席簟上,一声不吭!
    渊存吐了吐舌头悄声道:“我当时就不信邪了!我就在外面等这贱人什么出来,后来我等到了!是云罗挺着大肚子把这贱人轰了出来,你们说我们老姐夫可气不可气?”
    白弋笑道:“也不一定是句息要收留她!想必这女人总是拿得住他的软肋,句息我是知道的,磨矶是磨矶了点,可他还是识得好歹的!女人,呵呵……”
    “娘娘,你识得女人吗?”渊存问道。
    “当然!”白弋很自信地点头,“什么女人在我眼前一过,我就知道她的斤两!”
    “真的?”渊存指了指我,“她有多重?”
    “那就要看她在成方心里的份量多重了,其他的人再重也没用!”白弋抬眸冲着昊天一笑,昊天被她笑得心里直发毛,低头喝汤!
    “五哥,后来呢?”斐颉问道。
    渊存继续道:“后来,我见那个女人出来,便问她为何总不放过句息?她说她现在过的不好,别人也别想过得安!我要打她,她昂着头扠着腰让我打,我反倒下不去手了!我扭头就走,她跟着我!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我问她究竟想干什么?她说让我带她去见亦风…我不理她,便回家看了看…”
    昊天紧张地问道:“我的错儿出生了没有?”
    “没有!要是出生了,我一进门不给你道喜啊?”渊存拿着空碗往灶那边走,一看空空如也的锅,呼道:“你们太过份了!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我一碗也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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