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睁开眼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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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末一回头看向五人,“看你们的惊讶程度,是不知道小泽有神经源性休克病史?”
五人茫然的摇头,萧杰听到余末一的话,豁然抬头看着他,惊讶不已,“神经源性休克?”他有位同事就有这种病,所以他知道这病的痛苦程度。
余末一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果然,萧泽亚是瞒了所有人,自己又一个人扛了,“这是当年的意外落下的。”
老爷子步履蹒跚的上前,“什么意外?”
余末一吐出一口浊气,阴狠的看向地上的张慧,“十二年前,我带着小泽去米兰玩,碰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勾结了其他人,为了得到所谓的虚荣和金钱,她除了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儿子女儿卖掉意外,还把小泽送到了一个贵族男人的手上供他玩乐折磨。为了不让小泽有反抗能力,她亲手给小泽注射了冰毒,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总之,他这个病是戒毒的时候留下的病根,当时小泽说被国外的老师看中教导的那一年,其实是在我哥哥那里戒毒。神经源性休克,是由剧痛引起的。”
“泽泽他从来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啊……”老爷子老泪纵横的看着双目紧闭躺在病床上的孙子,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有这个病史!?
苏婧捂着嘴,眼眶瞬间红透,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你这个傻孩子……”
萧敏皓站在病房外听到余末一的这一席话,她站在门边,突然连走进去的力气都丧失了,靠着墙,顺着滑下蹲在墙边,愧疚的失声痛哭。
她的弟弟,到底为他们背负了多少?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痛苦,他们甚至享受了他这么多年的庇护……他们到底亏欠了他多少?她甚至那么愚蠢那么不懂事的说他残忍……他承受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有说,他一个人扛着这个家,背负着当年的肮脏真相,她却对着他说过那样的话……
萧敏皓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蹲在墙边,哭到几乎背过气。
她和萧杰,都因为当年的意外,承受了伤痛,那么坦然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自私,自以为自己受了伤,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可以重新规划重组自己的人生。
可是那个受到最多伤害的人,却默默的收拾着这个残破的家,用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肩膀扛起这一切,一声不吭,微笑着背负着一切,他落下这样的病,他甚至都瞒了他们十二年。他们到底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萧杰就站在萧敏皓前面,他自然知道自己姐姐的状况,可是他没资格安慰她,也不能安慰她,这一切都是他们俩该受的……
苏婧走出来,看着墙边的萧敏皓,眼泪成串的滑落,蹲下身去把萧敏皓抱进怀里安静的安慰这个自责的孩子。又拍了拍一旁的萧杰,无形之中给了他安抚。
其实她更想安慰抱抱病床上的儿子,因为他真的背负了太多。
老爷子和萧阮铭二人都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打在张慧身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没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泽泽他们?他们还只是孩子!你生下来的,你怎么忍心!”
这一次萧阮铭没有拦着,长叹一声跪在了老爷子脚边,“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带了个这样的女人回家,我们报警吧。”
余末一冷笑着挥手,“报警?你觉得有这么好的事吗?我说过了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你们别想插手,都回去吧,小泽这里有我。”说完便开始赶人。
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拄着拐杖往外走,他这个做爷爷的不合格,竟让泽泽一个人在外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身体竟然还不能撑到他醒过来,不能多打张慧几下为他解气。
萧阮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萧泽亚,眼里满是自责,走到了门边,“我们回去吧,维瑞尔,泽泽醒了还麻烦你通知我们一声。”
“可是泽亚……”苏婧不放心的问道。
“我没脸呆在这,是我对不起泽亚。现在他在休息,我们这么多人会打扰到的。”萧阮铭苦笑着。
苏婧沉默了一会,扶起地上的萧敏皓,“孩子们,我们回去吧。”
从观察室出来约两个小时,萧泽亚就醒了,他是在噩梦中痛的。
“唔……”
“小泽!”余末一压着挣扎的他,把他从病床上抱起来圈进怀里,“怎么了?!”
被压迫性的箍抱,让萧泽亚更加不安的挣扎,“滚开……不要……”
余末一扣住他的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是我,小泽!睁开眼看看,是我,我是余末一,我是维瑞尔,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的一仔。”
“唔……呃啊……不……”
“我是余末一,小泽,你睁开眼看看,不要怕……”余末一一手搂住他,一手压住他的后颈将他压在怀里。
不知道是鼻翼间这熟悉的气息安抚了他,还是余末一的声音安抚了他,他渐渐的安静下来,人也从那漩涡一样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一仔……一仔,一仔……”他颤抖的缩在余末一怀里,喃喃的低喊着,仿佛在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余末一。
这样的萧泽亚,让余末一心肝都在颤,他以为他见过这个人脆弱的模样了,却不知道,还会看见他这样子似碎裂一般痛楚的模样。
这个坚毅而隐忍的人,如果不是痛狠了,打死也不会露出这模样。
坚毅的眸子里是铺天盖地一样的心疼,余末一抖着唇亲吻他的发心,“我在,别怕,我在!”
“一仔……一仔……”
萧泽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余末一的衣襟,那窒息一样的绝望裹着他,拽着他不停的往下拉,拉进那黑不见底的深渊,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就会死在那里面一样。
如果下一刻就会死,他是不是可以贪心的抓住余末一,抓住这个让他唯一觉得可以依靠,唯一可以给他温暖的男人……
“我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嘶哑的喉咙里,痛苦的挤出破碎的祈求,“我爱你,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这个人是他最后的救赎,他可不可以死死的抓住他,不要放手,他可不可以……
“一仔……余末一,你不要离开我。”残破不堪的祈求,出卖了他的绝望,击碎了他伪装的坚毅。
余末一死死的咬着牙,收紧双臂,那力道几乎要把人嵌进他的骨头里,他宁愿这辈子都没听到这个人说这三个字,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听到。
“萧泽亚,我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不!”他会把这个人一辈子都护在怀里,就不放手!绝不!……
鸟羽浩史和鸟羽千秋一直做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萧泽亚醒,等他们腻歪的差不多了,鸟羽浩史先出声打破了这氛围,“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关于泽亚的身体,还有一点。”
萧泽亚虚弱的看着他,“我身体怎么了?”
“余末一你先放下泽亚,他身体现在还不能乱动。”鸟羽浩史严肃道。
余末一立刻将萧泽亚按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鸟羽浩史和鸟羽千秋对视了两眼,最后鸟羽浩史上前了一小步,冷眼看着余末一开口,“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么?”
余末一只是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你跟泽亚做过几次了?”鸟羽浩史这话一出,让萧泽亚愣了愣,连余末一都微怔了一下。有些诧异,怎么会说到这上面去?
“这跟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余末一微微蹙眉,他实在想不通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事情跟萧泽亚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鸟羽浩史眼神软下来看着萧泽亚,“泽亚,虽然这件事让人很难以置信,让人觉得天方夜谭,可是是真的,”鸟羽浩史深呼吸一口气,“你流产了。”
萧泽亚眨眨眼,震惊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才醒过来耳朵不太好使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余末一的表情也从从容变成愕然,僵硬得扭曲,眼中全是茫然。
很明显,他也不敢相信鸟羽浩史所说的。
鸟羽千秋拍了拍自家哥哥肩膀,示意接下来让他来,“泽亚哥你妊娠大约七个礼拜,是宫外妊娠,发育的胚胎撑破了输卵管,导致腹腔大出血。”
萧泽亚直接傻了,流产?宫外妊娠?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确定么他?!
萧泽亚勉强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千秋,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吧,这怎么可能呢,我是男人,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他流产了……”余末一开口,声音都哑了。
鸟羽千秋点点头,看了眼鸟羽浩史,最终决定将真相告知,于是继续道:“泽亚哥,五年前我们给你做的那次体检就发现有两套生殖器官,只是女性的生殖器官是隐藏在身体里的,显露在身体外面的只有男性生殖器官,就是我们常说的隐形双性人。”
“……隐形双性人?”萧泽亚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