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见巴图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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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漠南国都阿克沙被蒙国大军攻陷,漠南王巴图长仲被蒙国大将耶律帛捉住,于当日取心和头颅。祭祀了蒙国天神。王后及后宫妃嫔全数俘虏,沦为蒙国奴隶,巴图长仲的亲弟,王爷巴图镇乃在王府自尽王妃殉情,世子巴图临清下落不明。
决明君立于巴图镇乃王府后花园的假山之上,不远处,一处花亭里正在上演一幕活春宫,两名蒙国士兵正将一名俘虏的漠南女婢扒光了衣服,按于石桌之上强行侮辱,婢女头发披散,早已带着哭腔,一名士兵的裤子掉落在一旁,紫大的性器在婢女身后进进出出,伴着淫靡的撞击声,发出舒爽的低喘。而另一名士兵扯着婢女的头发,强迫她扬起头来,另一手扶着自己粗壮的孽根捅进她的嘴里。这样的事在阿克沙,城破后便不断上演,决明君低咒一声,正要借着月色离去,他在这王府中已搜寻了大半个时辰,除了鸠占鹊巢的蒙国人正拉着俘虏的女人享用胜利的果实,一名漠南男人也没见到。蒙古人生性凶残,手中一向不留活口,只要是男人,连三岁的男童也不会放过巴图临清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草丛中传来悉悉嗦嗦的响声,一个身影正猫着腰慢慢接近花亭,那身影在树木和花丛后,被夜色隐藏的极好。两个兵士正兴致大好,丝毫没有发觉花亭下的草丛中,一柄半尺长的匕首对准了后面一个兵士的后心,一个人从花丛中跃了出来,向士兵士兵的后心口处刺去但就在快要接近兵士的后背时,被花亭的栏杆绊了一下,袭击的人发出一声惊呼,匕首在慌乱中,被他掷了出去,兵士在听到惊呼后就已离开了女婢的身体,同时拔出了放在石桌上的长刀,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挥去,匕首擦着兵士的腰侧划过。
“:该死”。决明君以灵力为刀刃,向两名兵士的咽喉掷去长刀在半空垂落,同时,两声闷响在花亭中响起,是两名兵士尸体倒地的声音,偷袭的人本已绝望,以手遮头,等待长刀落下,却只听到两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然后是长刀落地的声音,再抬头时石桌边躺着那两个蒙国士兵的尸体,下半身还裸露着,男根仍高高耸立,石桌上婢女正睁着惊恐的双眼,连衣服也忘了去穿。
花亭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全身都隐在黑色之中,连脸上也覆着面巾,只一双眼迎着月光,闪过一丝光亮,就像黑幕中的一缕星光,偷袭兵士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并不年轻,穿着漠南的窄腰常服,脸上的皱纹如山间的沟壑,声音也嘶哑干涩。
“;阿环,将衣服穿上吧”。婢女这才抓起一旁的衣服,匆匆套在身上,道:“莫多总管,你怎么在这里?莫多并不理睬她,转向决明君道:“刚刚多谢高人相救”。他虽没看清兵士是如何死的,但却能肯定是站在花亭边的人出的手。
“;这王府中可还有其他人”?决明君问道。
莫多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漠南的弯腰礼,回道“;除了被掳的女婢,男子只我一人”。他知道决明君问的是王府中还有没有像他一样躲起来的漠南人,特别加重了男子二字。
“;莫多总管,小世子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难道他已被蒙狗。。。。。”。阿环眼睛渐渐泛红。
莫多低着头,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决明君见状道:“,既如此,你们便走吧。
阿环看着莫多又看看决明君“;可是这王府也被蒙狗守住了大小门径”。
决明君指着花园假山后的围墙“;你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阿环半信半疑,她在王府里住了这么久,哪里有门她清楚得很,决明君不再说话,向刚刚站立的假山走去,绕过假山,运起灵力,围墙轰然倒塌,露出一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的裂缝来,围墙外是黑漆漆的巷子。
阿环张了张嘴,看着破裂的围墙,向决明君深深行了一礼,道:“恩人的大德阿环不敢忘“。说完提着衣裙穿过裂缝消失在黑夜中。
”;你还不走?”决明君转身看着莫多,莫多僵立着不动,似是有什么事让他左右为难,决明君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拿着它走吧”。
莫多并不接,突然向决明君跪下“;恩人,莫多想请您帮一个忙”。
决明君收回银票,他讨厌得寸进尺的人,决明君抬腿欲走。莫多重重地将头磕下道“;请恩人救一救这府中的小主人”。说罢,不停地磕起头来。。
小主人?决明君收住脚步回头看他“;停下,好好说话”。
莫多抬头,额头的血顺着鼻侧流下,甚是骇人“;请恩人救一救小主人,带他到汉国去”。
“;你说的小主人,可是巴图镇乃的儿子巴图临清”?决明君整了整衣领,莫多点头”:正是临清世子”。
“;他现下在何处?”决明君问道。
莫多迅速起身,胡乱拿袖口抹了一下额头,低声道:“恩人,请随我来”。
决明君没有想到,刚刚站立的假山下面另有乾坤,莫多将手伸进假山的一处凹陷里,须臾,假山的一部分便向左移开了两次,露出一个方形地洞,洞中是一条向下的阶梯,莫多率先下了阶梯,地洞很窄,只能容一人往下行,决明君跟在莫多后面,莫多点起一个火折子,关了洞门,两人顺着阶梯往下,走了二十几级,然后是长长的甬道,莫多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甬道转了个弯,一点微光出现在甬道尽头,是一盏油灯。
“;莫多,是不是你?”一个轻轻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许颤抖。
“;是我,小主人,我回来了”。莫多低声应道。
对面的声音立刻欢欣起来“;莫多,找到吃的了吗?我肚子好饿”。接着是一阵清亮的咳嗽声。
莫多连忙熄了火折子,赶走几步进了密室,密室里,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正撑着身子,半卧在一处石榻上,身上披着一床薄被,薄被将少年半卷着,只露出胸前一截紫色的衣裳领子,少年的眼睛又大又亮,紧盯着随后进来的决明君,手指将被子弄得更紧,警惕的问道:“莫多他是谁?”
莫多先向他行了一礼,才道”:小主人,老奴没用,没找到吃的,不过老奴遇到了恩人,他答应老奴,救小主人回汉国”。
决明君看着榻上的少年,油灯的光映在少年脸上,晕出两团不正常的酡红,
“;你正在发热”。莫多忙上前,伸手探向巴图临清的额头,即道“;先前不是好一些了,怎么现在又热起来?这,这可怎么办?”他的脸皱成了一团,少年拉下他的手“;莫多,你的额头怎么流血了”。
莫多摆摆手“;不碍事,小主人,你必须马上跟恩人离开,花园里死了两个蒙国士兵,他们说不定会搜索整个园子”。
巴图临清看向决明君“;你是谁的部下?你们收到了父王的信函”?
决明君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起来跟我走”。
巴图临清并不动弹,道“;我为何要跟你走?”
“;小主人。。。。。。”莫多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也不清楚决明君的底细,只是怀着一丝希望向决明君提出救下巴图临清的请求,至于为何要让小主人跟他走,他还没有想好妥帖的说辞。
“;因为你别无选择”。决明君冷声道。末了,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太难理解,又放柔了声音道:“我带你去汉国的展家”。
莫多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和巴图临清的理由“;恩人您是汉国展家派来接小主人的吧?”他这句话半是疑问,半是向巴图临清解释,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信一个汉国的陌生人,远比继续呆在花园的密室里强,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决明君点了点头,道:“走吧”。巴图临清坐在榻前,莫多替他套好鞋子道:“这里的密道可以通往阿克沙城外,我们不用再走回头路”。
决明君奇怪的看向他“;那你们为何不出城?”
默多叹了口气“;密道年久失修,有一处塌掉了,刚刚我见恩人抬手间就推倒了围墙,想来有恩人在通过密道并不是难事”。
“;带路”。决明君言简意赅,密室中阴暗潮湿,混着一股霉味,他一刻也不愿呆下去、
莫多拿着油灯小心地走在前面,巴图临清拉着莫多的衣角,跟在他身后,决明君在最后,三人走了一炷香的光景,甬道就到了尽头。
“;就是这里塌陷了”。莫多道。
堵住的甬道中,泥土夹杂着木棍和原先的石砖,决明君示意二人退后,莫多和巴图临清就看到一阵尘土飞扬,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烟尘散尽后,原本被堵死的甬道重新被打通了,奇怪的是,他们的前面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将所有的尘土都给阻拦在外面,巴图临清好奇的上前两步,看着重新出现的甬道:“这就是汉国的术法“。
决明君转头看了一眼面带惊异的巴图临清,弹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低声道:“走吧”。三人直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从一处山洞里走出了密道。
莫多将密道的出口用木板和泥土重新掩盖好,回身朝着决明君重重地跪了下来,道“;恩人,小主人就拜托你了”。说完,磕了三个头,巴图临清要拉他起来,却没有成功,忙道:“莫多你这是要干什么?”
莫托拉住巴图临清的手道:“小主人,莫多就送你到这里吧,从这里往南一直走,就可以到达汉国的边城”。
巴图临清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哽咽道“;莫多,你是要丢下我了吗”。
莫多低下头道:“小主子,莫多是漠南人,到死都不会离开漠南,我的家乡在东漠南的一座小城,我会回那里去”。
“;那我跟你一起吧”。巴图临清紧紧握着莫多的手,
“;小主子,你要记得王妃的话,到了汉国,你就是汉国的人,你的舅父大人会照顾你的,记住你要用汉国的名字,说汉国的语言,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巴图临清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我们漠南人最重誓言,想想你在王妃面前发的重誓,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回来”。莫多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沧桑的哭音。决明君拿出一只锦囊递给莫多,里面是他带出来的一些碎银子“;拿着它赶紧走吧,天一亮就走不了了”。
莫多再看了巴图临清一眼,狠心掰开他的手,接过钱袋,转身向东边飞奔而去,巴图临清站在原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脸上的泪痕未干,称着由酡红变得苍白的脸色,软弱而无助。
“;走吧”。决明君看了他一眼,向西边走去,待他走了几步,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声,回头看时,巴图临清已经晕了过去。巴图临清饱受惊吓,又饿又病,冷风一吹,终于抵挡不住,倒下来了。
决明君摇了摇头,认命地回转身,到了巴图临清身边,犹豫了一下,解下身上系着的包袱,取出那件黑色的披风,又重新结好系在背上用披风裹住他的身体,巴图临清未满十二,身高只到决明君胸口,披风连着头将他整个裹住,决明君伸手一捞,将裹着披风,像个竹筒粽子的巴图临清楼进怀里,打横抱起,向西边疾行而去,他不能御风,巴图临清已经病重,凡人的生命十分脆弱。
决明君到天亮时,已远离了阿克沙,到达了沙罗城,过了沙罗就是沙漠,从沙漠穿过,到达玉雪山,由玉雪山到达汉国,这是最安全的路线,如果往南就要绕过漠南的几座大城,绕着走,路程反而更长,沙漠里至少可以走直线,沙罗城是座小城,再往前就是沙漠,蒙国并不在意这样贫瘠的小城,房屋低矮且全都是用黄土砌成,唯一的客栈也在风沙中显得破落不堪,决明君皱着眉头,忍着难闻的气味,将牵骆驼的绳子接了过来,在手要触到的地方缠上从街边的摊贩手里换来的棉布,又在骆驼身上垫了厚厚的一层,才将巴图临清放到骆驼背上,用布条固定住。又换了水和一些干粮,才拉着骆驼向沙漠里走去。
巴图临清醒来时,正在骆驼背上摇摇晃晃,他望着入目一片黄的平缓沙漠和沙漠上方浅蓝色的天空,惊诧道:“这是哪儿?我们不是要往南去汉国吗?”
“;沙漠,穿过沙漠,越过玉雪山就是汉国”。决明君人牵着骆驼不紧不慢的向前走,骆驼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巴图临清摸了摸肚子,低头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上面刺着一朵花。
“;我饿了,也口渴”。
“;干粮和水在骆驼驼峰上挂着,你自己拿吧”。决明君回头看他一眼,少年头耷拉着,闻言伸手去解骆驼驼峰上挂的水囊,经过大半夜的休息,他的脸色好了一些,透出些许红润来,巴图临清咕噜噜灌下几大口水,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拿起包在黄皮纸中的干膜和肉干,一点一点吃起来,他的热症已经退了,喝下的水让他得到了滋养,精神也好了不少。
“;你要吃一点吗?”巴图临清嚼着手中的肉干。
“;我吃过了”。决明君头也不回。
巴图临清有些失落,他作为世子,很少顾及别人,赏东西给下人得到的也是受宠若惊的跪拜,感谢,和身边婢女下臣的赞美。他将剩余的干粮重新放回黄皮纸,对决明君道“;白日里那么热,为何你还要戴上面巾,你是脸上有伤痕吗?”
决明君顺口道:“嗯。“于是巴图临清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你一定受过很多苦,是打仗时受的刀伤吗?“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决明君为打败敌人浴血奋战,最后被尖利的长矛划破脸颊的画面来。
”;不过你的眼睛真好看,声音也好听,神会保护你的。啊,你们汉国是会说佛祖。。。。。。”
决明君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从哪里看出他很难过?“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巴图临清是聪明人,立即察觉决明君对他的言辞不喜,立刻闭上了嘴,但少年人终究活泼了一点,巴图临清是巴图镇乃的独子,备受宠爱,性格培养的大气随性,虽然懂得察言观色,但长久形成的习惯让他喜欢随自己的心意而为。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决明君并不理睬他,继续往前走,巴图临清觉得没趣儿,又道:“我叫巴图临清,你叫什么“。
”;我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我在这里?”决明君没好气的说。
这下巴图临清不说话了,决明君又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哽咽的抽泣声,决明君转过身,看到巴图临清将头缩在骆驼驼峰上,正拿他的黑披风抹眼泪,决明君又叹了一声道:“不要难过了,我叫青珏”。
巴图临清闻言咬了咬嘴唇,再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在沙漠中走了五天,终于到了玉雪山脚下,玉雪山脚下是一个小镇,这里已经是汉国的地界,巴图临清经过五天的修整,身体已经大好,也从最初失去父母的痛苦中缓解了一些,开始面对以后要在汉国独自一人生活的现实,决明君卖掉骆驼,准备了水和干粮,让巴图临清系在背上,两人开始翻山,此时已深秋,玉雪山脚和山腰的许多树木都染上了紫红和藤黄的色彩,巴图临清久居阿克沙,阿克沙雨水不多,树木稀疏矮小,他从未见过这样绚丽的景致,兴致高涨,在前面不时喊道:“青珏你快来看这片叶子,它是紫红色的,我从未见过,我要摘一片下来夹在书里“。
决明君在他身后不声不响的跟着,只要翻过玉雪山,自有接接应巴图临清的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越往上走,树木渐渐稀疏,最后变作了荆棘。巴图临清的热情被难走的杂草和枝条消磨了干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风越吹越急,空气也越来越凉,巴图临清打了个哆嗦,将双手抱紧,咬着牙往上走。
”;今晚我们得爬到离山顶较近的一处山坳,那里背风,晚上就在那里休息“。决明君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半空中越压越低的黑云,玉雪山顶一年中只有两三个月会冰雪消融,现在的山顶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片不负众望地飘落下来,在月光的照拂下,两人终于到了那处背风的山坳,巴图临清被冻得一脸通红,朝手中不停哈着热气,决明君将披风递给他,示意他裹住身体,巴图临清抖着手吃了干粮,喝了点水,卷缩着在山壁上愣愣的看着天边的弯月。
”;怎么了?还不想睡么?”决明君皱着眉”:明天还要赶一天的山路”巴图临清缩了缩脖子:”冷得睡不着“,王府里都有地龙,这样的天气早就用起来了,巴图临清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刺骨的寒冷。
”;你,过来吧”。决明君朝他道。
凡人的身体,也许在这山上过夜会冻死过去,他还不想功亏一篑,至少要将眼前的少年交付出去,以后的事也就不归他管了。巴图临清立刻裹着披风,缩到了决明君身边,然后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还拿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缩成个舒服的姿势。
“;谢谢”。巴图临清轻声说道。
决明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了,他让少年过来,只是输送一些灵力,给他护体而已。
少年迅速合上了眼睛,长睫毛轻轻颤抖,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一些,呼吸变得清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决明君慢慢放下想推开他的手,心中暗道:“只此一次,一次“。(决明君有洁癖,且不喜被人触碰)
巴图临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身体被黑色的披风紧紧裹着,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他正被决明君打横抱着,隔着几层单薄的衣料,仿佛都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天边的暗色正在消退,天就要亮了,他又闭上眼睛。
”;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吧”。决明君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巴图临清睁开眼。
“:今晚之前我们必须赶到徐州城”。
当巴图临清跟着决明君进到徐州城城门时,觉得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何一定要去悦来客栈?巴图临清哈着气,感觉自己已经累得像条狗。
“;我们刚刚已过了三家客栈”。
决明君头也不回道“;因为名字好听”。
巴图临清抚着快要断掉的双腿:“我觉得同福客栈名字也不错”。关键是离得近,就在一旁的街边。
终于到了悦来客栈,决明君要了一间上房,巴图临清进了房间,趴在床榻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累得睡了过去。悦来客栈的掌柜赵大福带着决明君到了三楼最角落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恭敬道:“冯爷,客人到了“。
”;进来”。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
赵大福将门推开,一边道“;客人请”。
决明君一伸脚,将门碰开,走了进去,里面装饰奢丽,一名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边喝茶,他见决明君进来便道:“你们镇月楼的人都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吗?”
“;没有必要”。决明君冷声道:“金字玉令,拿出来吧”。
蓝袍人从贴身的衣襟里摸了一下,将半块白玉镶金字的玉牌拿了出来,决明君也从锦囊中,捏出半块玉牌,两块正好合成了一块完整的金字玉令。
“;人已经带到了,就在二楼左边第八间上房睡觉,掌柜知道”。决明君说着便往门外行去。
“;你不等他醒来再走”。南袍人站起身。
“;不必,让你们老板对他好些”。决明君说完人已消失在走廊上,赵志将玉令收回贴身的口袋,整了整衣裳,向巴图临清所在的房间行去,展清萝的儿子终于被带回来了,这下清飞应该能松一口气了。
巴图临清是被颠醒的,他看看华丽的马车壁,以及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
“:我这是在哪里?马车上?你是谁”。
“;冯志,你舅父的朋友”。
“;青珏呢”?
“:你是说那个蒙面人,他走了”。
巴图临清掀开锦被。
“;你干什么”?冯志道
“: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的,乖乖坐好,你舅父急着见你”。
“:可是我还有话跟他讲”。
“:什么话你也可以跟我讲”。
“:你不是他”。巴图临清睁大了眼。
“:他昨晚就走了,若你真想找他,问你舅父比较快”。
巴图临清想了想,又坐了下来,伸手一摸,身上还裹着那件黑色的披风,他想,他一定会回来的,披风还在自己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