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日出江花红胜火 第一百一十二章 蓬门开,始为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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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仿佛有谁将面粉团蹂碎了在墨砚里洗似的摇曳,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像是一面新磨的铁镜,光晕激起涟漪点点,缓而沉稳的扩散,丝丝袅袅,美不胜收。
清丽女声打破氛围,“言儿,快准备好了,下来吧。”冷魅雪对着楼塔顶的若言说道。
在走去的过程中,若言思考着一个问题,可否把进日定为中秋节呢?这个世界没有类似中秋的节日,可当她望着浩瀚天空上的满月时,她想起了以前的家人,想起了过去的点滴,她想要个中秋节,只是为了———怀念。
看着走近的若言,妙殷本想开心的说些什么,但又发现她的表情有些落莫,“若言,有什么事吗?”不觉就开始关心起来,语气很是柔和。
眼神左右移动,美目不停转动着,“啊?我,我没有啊。”双手交叉着,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冷魅雪也发现了若言的反常,“言儿,有事就说。”像是下了某个决定,若言抬起恢复常态的晶亮眸子,“我想把今天定为中秋节,从次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是中秋节!”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充满了疑惑。“什么是中秋?”首先提问的是星日。过其他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只是被人抢先提问了。
若言有些出神的说道:“今天的月亮比其他几个月的满月更圆,更明亮,所以可叫做‘月夕’。今夜,人们仰望天空如玉如盘的朗朗明月,自然会期盼家人团聚。远在他乡的游子,也借此寄托自己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所以,中秋又可为称‘团圆节’。”
城楼上的声音可以毫无阻隔的传到楼下,当若言讲解这中秋一词时,城楼上和楼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月,时不时还发出感叹之声。
这时,菜上桌了,若言对所有人说道:“我们先用膳,过后一起赏月,如何?”
“好!”应和声不断传出。
果然好味道,“若言,妙殷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精致的食物,今次真是大开眼界。”妙殷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动作也不耽误,只见她很是娴熟的夹起牛柳开吃。
看着此景,若言愉悦不已,微笑道,“妙殷喜欢就好。”望向众人,“大家敞开肚子,尽量吃!”声音传遍整片庆灵大地。
这时在隔壁桌的中拓开口了,“听闻凌王不仅才智过人,且才华横溢,当日在雨同酒宴之上的一席诗,那是让人叹为观止,今日不知我们是否有幸能再听到如此之诗呢?”中拓硬是忽略说话途中,妙殷投来的杀人眼光,毫不在意得说着。
若言倒不以为意,“好。”她本就喜欢诗词歌赋,借鉴几首又有何难。抬首望天,思路回转着,首先就李朴的《中秋》好了,清了清嗓子,“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语落赞叹之声出,“好诗。”首先出声的竟是容王。接下来,各种赞叹声此起彼伏,直到若言开始念第二首诗的时候才渐渐平息。“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这时,连楼下的百姓也开始欢呼雀跃起来,虽然无法理解诗中内容,但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都是骄傲的,他们为有如此凌王而备感幸福。
凝神望着若言,转而俯视百姓,心中升起一股敬佩之意,“若言果然非常人可比,妙殷自叹不如。”说完,妙殷举杯敬向若言。
端起酒杯,若言并未一饮而尽,闻了闻飘溢的酒香,唱起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也许城楼含有音响的效果,若言唱出的曲子就犹如天籁,袅绕久缠,盘旋着,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
“凌王唱的太好了。”突然有个人反映过来,然后一浪接一浪的赞美声,传了出来。
就在最热闹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一个身着纯白衣衫,相貌俊逸无比,头上漂浮着光圈,背后似有洁白硕大翅膀的男子出现在了若言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封祖。
惊讶得抬手捂在嘴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爷、爷爷……爷爷!”若言激动不已,控制不住的喊着,声音含糊不清。
凌封祖扬手一挥,一道白光立刻包围住了他们。
呆在封闭的空间内,凌封祖终也是无法忍受,略带沙哑地说着,“言儿,爷爷知道你过的很好,一直都知道。”微笑着紧搂若言入怀,轻声安抚着。
紧紧抓住凌封祖的衣服,“爷爷!可是我却不知道你过的如何!!言儿好想念你,你能留下来吗?”明知不可能,但若言就是不想放弃。至少努力了,就不会再次后悔。
翅膀微微颤抖,凌封祖此刻也是无法平静,但他仍旧安定自己的情绪,“言儿,你明白一切的不是吗?”顿了顿,开始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话,“言儿,爷爷这是最后一次出现了,知道你过的好,爷爷也放心了。但你必须记住,眼见并不为实,一切还需由心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心眼关闭。”说罢,他的身体开始慢慢透明……只有那微笑依旧残留。
看到眼前之景象,若言再也顾不得了,“爷爷!爷爷!!”激动的想要抓住凌封祖的双手,但感受到的只有那空气的流动。
“对了,爷爷忘了向你说一句话,言儿,中秋快乐。”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凌封祖真正消失,而若言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显然的,人们都被这一幕震傻了。
冷魅雪第一个反映过来,冲到若言身边,“言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双手搭在若言肩头,摇动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宝贝女儿就消失了。
感受着身体的摇动,若言才想起自己此刻的所在,立刻调整心绪,挤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想安抚大家的情绪。
突然,有人高声呼喊,“啊,那是天使!那是可以带来幸福的天使啊!”此话一出,下面又沸腾了。
大家是否还记得若言曾经给夏至讲过的故事呢?那里头就有对天使的描写,并且,那个故事现在已是街知巷闻的了。
“那么说凌王是天使在人间的使者?所以凌王才会如此超凡?”一人提出疑问,立马有人为他解答,“那是一定的,否则这些个奇特的办法是怎么来的?”语气很是肯定。
议论声不断,最后人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凌王是上天派遣来的使者,是不可以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