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道是无晴却有晴  第一百零四章 迷雾散,艳阳现(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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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火的脑袋慢慢探出,驱散着浓重的迷雾。
    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吐出,“若言,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平静无澜地诉说,难道你无法明白吗?我不希望你再次陷入险境,不希望你在我无法触及的地方,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错了吗?“相信我!”想去牵那白皙之手,孰料若言手一甩,“回去,否则我们没有以后。”淡定得说着,神色蓦然。
    在若言的眼中,容瑞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好,我回去,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就算被利用,就算付出一切到头只是一场空,他也无怨无悔。被子之下,手心早已被指甲刺破,“等你成功而回。”若言刻意在“成功”上加了重音。
    望着容瑞那充满愁伤的孤单身影,若言的心绞痛无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就这么轻声的重复着,原来做着违心的事竟会如此痛苦。但为了容瑞的性命,她没有选择。
    魅影深知若言在容瑞心中的地位,也清楚的了解若言对容瑞的深刻用情,出于这两点,才他要求若言帮助自己,但最关键的,同样也是出于爱。
    回到鬼蜮门,容瑞愣愣的出神,魅影看他如此样子,不忍心下便把一切真相告诉了他。“原来,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对着天空容瑞笑了,他后悔为何没有留下,但却更加庆幸自己回来了,伸出手,阳光透过缝隙照在英逸的脸庞之上。
    心结既已解,努力便要更胜以往,目标很简单———帮助她,实现梦想。
    阳光移动着,一长发女子直起身子坐在床铺之上,看着外头的风景,自是一道亮丽的色彩。随着红日的轮回,若言的心情也逐渐平静。容瑞,相信你会明白的对吗?虽然打在你你脸上,可是……抬起手,发现手心满布掐痕。苦涩得笑着,希望容瑞的师傅能把一切都处理好,毕竟自己也是背负着责任之人。
    起来梳洗了一下,整个人都精神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得笑了,“原来我有演戏天分。”理了理衣衫,准备着等待午时的到来。
    又是一行声势浩大之人,只是发觉他们的脸色比前次更加阴郁,登觉忧心,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得夏至哭泣之声,“夏至?”视线传过人群,直望向夏至。大家很有默契的让开一条道,“姐姐,王、王兄要我转告你,让你一醒就,就去找他……因为、因为他时间不多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模糊,然若言却是听明白了,身子猛然一怔,望向冷魅雪寻求答案。
    “娘尽力了,他的病……如果早五年医治定可痊愈。”说罢把目光移向了远方,但那闪烁的晶莹却无法被掩埋。
    “我睡了几日了?”语调平稳,无法看出任何情绪波动,“五日了。”轻沉的男声从右边传来,回答她的是冥焰。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若言不顾身后众人阻拦,直往门外奔去,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祈陌的房间。
    祈陌,为何要如此做,为何要付出如此多?为了保护国家你竟延误了治疗时间,你知道这错过的是什么吗?若言一路奔跑着,脚步终于停下,可放在房门之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把门推开。
    只听得里头传来辩驳之声,“祈陌,我绝不答应你把国家拱手相送于他人,你只是失败了一次,又必要这么窝囊吗?”这激愤的声音显然是亭席的。
    一阵咳嗽声之后,祈陌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亭席,一切已成定局,你不必多言。等凌王苏醒后,仪式便会立刻举行。”帝王气势毫不退减,短短几十字便回绝了亭席的乞求,掩埋了他的渴望与希翼。
    “好。很好,你绝对会后悔的!”说罢拂袖离开,怒意却停留在了房间久而不散。当他冲出房间看到若言,有那么一瞬愣住了,“你签定条约的那日,便是下年我的忌日。”转过头望里头看了一眼,平淡的语气说着不平凡的话语,音落人消失。
    看着那熟悉的声音消失,耳边回荡着那句淡然的话语,祈陌清秀的白皙脸庞上似有什么滑过,但转瞬又消失不见。
    而这一幕,落在了所有赶来之人的眼里,他们更是为祈陌心痛不已。
    但最受震撼的莫过于若言了。
    为了国家,他承受了卖国贼的骂名;为了国家,他失去了最爱的人;为了国家,他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为了国家,他选择接受一切世间的不平事。
    祈陌,你究竟是如何的一个人,请你告诉我。
    许多时候,人都有他的独特固执面,执拗于一件事,不愿意放弃,坚持着,努力着,直至遍体鳞伤。但固执是天性,而执拗却是无法改变的人性,书写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祈陌努力撑起身子,苍白虚弱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虽然灿烂,却是无限落寞于其中。夏至拨开众人一屁股坐到床边,给祈陌掖了掖被子,“王兄,你都不让夏至来照顾你,哼,是信不过夏至啊。”不满的嘟起小嘴连连抱怨着,顺便还送了他一个死鱼眼。
    拉过夏至正在整理被子的小手,感受着传递而来的温暖,“王兄是怕你照顾不过来。”说罢朝她眨了下眼睛,乐呵呵得笑开了。
    看着眼前之人的笑容,夏至再也无法忍受了,“王兄,我,我……”声音断断续续,最后成为了呜咽。王兄,你那么伤心,为什么还要笑,为什么不去跟亭席说清楚,夏至认为他一定会明白的。抓着祈陌的手,夏至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伸出手捂着嘴极力压制着咳嗽,脸涨的通红,胸膛起伏着,好一会才缓过来,“王兄喜欢看夏至的笑容。”缩手放入被子之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手中的殷红代表了什么。
    若言眼光泛红,双肩微微颤抖着,“雨同王。”无法忍受声音终是飘逸而出,祈陌抬眼望向声音源,歉意一笑,“凌王,对不起。”真挚的道歉之声,却冲击在了所有人的内心深处。
    若言微敢恼意,他为何要如此说,“雨同王,请别再说此等言语。”总觉得心里空洞无比,少了最重要的关键之物。
    “以后再无雨同王,雨同国只有凌王,想必凌王已只消一切,请务必答应好好照顾这个国家的百姓,好好保护……我最爱的妹妹,夏至。”说着此言的时候,祈陌不在是那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只是一个寻常人,只有一份关爱家人的心。
    态度坚决,摇摇头,视线相互碰撞着,看着祈陌虚弱的身子,“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收回一些话语。”她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国家,她可以无条件的照顾雨同,照顾百姓,照顾夏至。
    单手支撑着,勉强直起身子,“不行,只有如此凌王才可名正言顺的保护雨同。”祈陌干裂的唇瓣艰涩得吐出了这几个字,但态度却是决绝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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