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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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这家叫做“望月轩”的酒楼,心中不住地暗暗祈祷:“老天爷,拜托一定要让我在这儿谋到一份差事啊!拜托拜托!”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几乎把烟都所有稍具规模的酒楼都问了个遍。可是不管我怎么问怎么求,老板的回答都是:“我们不缺人手。”唉!没想到谋一份差事竟然这么难!眼前这家“望月轩”是最后一家,假如再被拒绝。。。唉,我是真的没有勇气再往下想了。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去酒楼谋份差事比较靠谱。一来古代与现代的酒楼共通之处还比较多;二来我好歹也有些“工作经验”;三来酒楼需要的人手多,也比较容易谋到差事。
其实我甚至还想过去妓院卖艺(只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但是那种烟花之地终非良家女子的容身之所。想我在现代连酒吧都不敢去,更何况是妓院那样复杂的地方,我是肯定招架不住的,搞不好被老鸨给卖了还笑着帮人家数钱呢!所以想了想还是否决了。
我再瞟了眼门上的牌匾,又为自己打了一回气,方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心想好在这个时间还没上客人,能多跟老板磨一会儿,若是客人多的时候,人家可没那个闲工夫理我。
我拦住一个小二便开口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哪儿?”
他看了看我,回头一指:“那位便是。”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竟是位美艳绝伦的妇人!她穿了件缕金牡丹穿花大红洋缎长裙,外罩一件五彩丝线勾的披肩,身量苗条,粉面含春,朱唇带笑。虽然身上的衣服红艳张扬,但看她眼神却是媚到了骨子里。
我心中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这样的一位俏佳人,竟是这儿的老板娘!
我向她说明来意后,岂料她也是淡淡的一句:“咱们这儿不缺人手。”
我环顾四周,发现了搭在大厅中间的戏台,于是说道:“我还会唱些曲子。”
“我们不缺唱曲儿的。”
“那让我干些个杂活儿也行啊,我什么都会做的。”
“不用不用,我们这儿人手够了。”说罢,她轻摆了摆手,转身欲去。
眼见最后一个希望也落空了,我心里一阵沉甸甸的疼,很快又转为麻木了。不禁在心中叹道:真是天要亡我啊!
我刚举步要走,忽然一个小姑娘从里间冲了出来,停在那妇人跟前,面色一黯,说道:“三娘,我爹的旧疾又犯了,今儿个恐怕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那美妇人转向我,定定地看了看,问道:“你说你会唱曲儿?”
我一怔,马上明白了过来,立刻答道:“是的。”
“会乐器么?”
“会一点筝。”
“那今晚先顶她吧,唱得好的话我会再考虑,要是唱得不好,立马卷铺盖走人,懂了么?”
“懂的。”
我心里压抑不住的喜悦,总算是得了个机会,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了。心下不禁暗自庆幸:好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被老妈逼着学了近三个月的古筝,会弹些简单的曲子,好歹能把眼前这关先过去。幸而我唱歌很棒,弹筝的时候只要保证不出错应该就好。
那美妇人正往楼上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冲下面吩咐道:“小翠,去我房里把筝给这位姑娘拿下来。”继而又转向我,说:“我叫水三娘,别人都称呼我‘三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忆雪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也许是那一瞬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是不知道该改叫什么好;也许。。。是内心深处十分欣赏这位‘水三娘’,所以不想隐瞒。之后再回想起来,觉得应该是最后一个原因。
我抚琴而坐,侧头静静地想着,不知该弹什么曲子。想着以我的功力,应该找首歌词的魅力能够掩盖住琴艺的平庸的曲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还珠格格》里失明的紫薇弹的那一首《梦里》,那首曲子我曾经练过很多遍,弹起来应该不是问题。
我坐在琴前,先把曲子弹了一遍,熟悉了一下,第二遍的时候就合上了自己的歌声: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要为我遮风霜雨露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要为我筑爱的宫墙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闪耀着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喔~~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琴声刚毕,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阵掌声,紧接着是水三娘带着一丝满意的娇笑。我赶忙抬头看去,只见她站在半截楼梯上,笑看着我说:“姑娘果然好嗓子,琴艺虽一般,但这歌中的韵味却一丝不差地都唱了出来。我望月轩要了你这个人!小翠,冬梅,给忆雪姑娘收拾一间厢房!”我大喜过望,庆幸总算有了个安身之处。
当晚的演出极其成功,甚至可以说是“震惊四座”!我凭借着在现代时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特长的“唱歌”,用饱含深情的嗓音,以古韵浓郁的筝相辅,婉转动听地唱出了这一首《梦里》。台下欢声雷动,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从此后,烟都上至达官显贵、风流才子,下至贩夫走卒,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望月轩的“夜莺”,新来的若兰姑娘。
水三娘见我说话做事大方得体,猜测我可能是某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我也就顺水推舟,编了个谎。总不能说我是从几百年后来的吧?那样的话,她若不觉得我扯了个更大的谎,也肯定会以为我疯了。也正因着这层误解,她待我格外地客气关照,说是在外面抛头露脸的还是不要用本名比较好,于是给我起了个艺名,叫“若兰”。她还说见我眉宇间隐隐透着贵气,必不会久留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所以容我演出时带着面纱,以便将来离开望月轩时不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虽对她的“预测”不以为然,却也乐得如此——可以不以真面目示人。心中自是对她的体贴周到感激不已。
一晃来望月轩已经两月有余,我的琴艺已大为长进。水三娘请了个师傅来调教我,加上在古代平时也没什么消遣,闲来无事就练练琴,心无杂念地反倒使琴艺进步神速。平日里我每晚就唱两首歌,后面是小梅上场。小梅就是我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她跟着她爹讨生活,她爹拉二胡,她唱曲儿。那日就是因为她爹病了,我才捞到了这个机会,想来真是觉得很幸运。
这日晚上,我不知怎的,心中一直焦躁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弹琴唱歌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一直在宾客中徘徊,像是想要找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些什么。
突然,我的眼光一滞,直直地看向二楼一个包厢的窗口,窗前坐着的那个男子正巧转过脸来望向我这边。
是他!我心口一痛,手下一紧,“铮”地一声,琴弦应声而断,“嗡嗡”地在耳边回响。竟然是他!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心中乱成一团,分不清是悲是喜。我竟然在古代再度遇见了“他”——莫铭!
纷乱的思绪中,只有一点格外清晰:我绝对不要再次错失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