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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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纪澜和王越不得不强压怒火,先后出门。齐颜落在后面,笑嘻嘻地拉着沈凉风的手,在他左颊亲了一口,被他冷着脸一把推开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早饭吃到一半,齐颜一直对着沈凉风傻笑的模样,让司谏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恶狠狠地开口:“你俩睡了?”
“这么明显?”齐颜恬不知耻地呵呵坏笑。
“哼。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纪澜也知道了吧?她气得饭一口没吃,你倒这么平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李然乐悠悠地打趣他。
“我有什么好气的”,司谏摔下筷子:“这就好比你得了肺炎,是不是马上去医院开药输液?要是你得的是肺癌,那还治个屁,赶紧回家好吃好喝着等死吧”,他说着一指沈凉风和齐颜:“这俩就是肺癌,根本没得治!”
两坨“肺癌”无语地看着他。
“哎呀,不要像更年期妇女一样歇斯底里嘛”,李然宽慰司谏:“你看看,他们中学就暗度陈仓,被沈老先生棒打鸳鸯,不对,是棒打鸳鸳,一别8年,难忘旧情,破镜重圆,感天动地啊!”
“你是把你会的所有成语都用上了吧?”纪澜冷笑:“司谏说得没错,我们还真是早知有今日,见面之后隔了两三个月才睡到一块儿,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了!”
“好端端一个大美女,这么阴阳怪气的多不雅致”,李然笑道:“你看他俩多配呀”,他指着小麦色皮肤的齐颜和白皙的沈凉风:“挨着跟牛奶巧克力似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滚你的牛奶巧克力!”纪澜、司谏拍着桌子异口同声。
“用不着太紧张”,同是作律师的邢安说道:“法律讲证据,在李然家发生的任何事,外人谁有证据?他们复合归复合,只要不被拍到,就等同于没有。”
“可不是”,林城接话,对纪澜说:“老婆别生气,气大伤身。利害关系什么的,凉风心里也清楚,他不会犯错的。”
“对”,齐颜乖巧地举手发誓:“出了这道门,我和凉风就只是中学同学,没其他交集。”
“你最好说到做到!”纪澜吼他。
从始至终,沈凉风都低着头,摆出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样子,齐颜偷眼看他,明白他只是装相,其实心里还想着昨晚的事。
昨晚11点过,齐颜在客房看了会儿电视,洗了澡,走到房间自带的阳台上,打算抽支烟就睡觉。点烟时他往右边随便瞟了一眼,看到穿了身白色浴袍的沈凉风竟然就站在隔壁的阳台上,也在抽烟——原来他俩的客房紧挨着。
两人对视几秒,齐颜鬼使神差地开口:“聊聊?”
沈凉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就在齐颜以为他会骂“神经病”时,他却掐了烟,说:“等着。”
半分钟后,齐颜的房门被敲响,他冲过去开门,见沈凉风连浴袍也没换,忙退开半步,侧身让他进屋。沈凉风随意地在床边坐下,齐颜倒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远处的一个单人沙发坐着,还下意识地使劲裹了裹外套。
“干嘛?”沈凉风白他一眼:“不是你叫我来聊天的吗?坐那么远还摆出副良家妇女要被欺凌的死样子,吃饱了撑的?”
齐颜讪笑:“我是怕自己忍不住‘欺凌’你,别不识好歹。”
“你敢?借你八个胆子。”沈凉风讥讽道。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齐颜就扑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不可描述。大概就如王越粗俗的形容,“干了个爽”。
事后沈凉风靠着床半坐起来,却因为腰酸轻嘶了一声,齐颜连忙抽出个枕头给他垫着,然后掩饰不住喜悦、两眼放光地问:“你也跟我一样是吧?心里从来没放下过。我们这算是复合了?”
“嘁”,沈凉风回他个鼻音:“上了次床就要谈感情了?你活在哪个年代的?”
齐颜皱眉坐直,盯着沈凉风:“你认为这只是上床?”
沈凉风低着头不搭理他,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烟。齐颜摁住他:“从那天在机场看到你我就想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信你除了性对我没别的想法,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根本不在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顾虑什么?”
“你不明白。”
“那就说到我明白为止!”齐颜态度强硬。
“我回国接手跃腾大半年”,沈凉风拂开齐颜的手,还是点上了烟,深吸一口,平稳地说:“纪澜两次险些被绑架,反抗中头部受伤,失忆了一周。锦惠受过刀伤。司谏两根肋骨骨折,差点刺进肺部。”
齐颜惊愕地瞪大双眼,几秒后问:“那你呢?”他摩挲着沈凉风腹部的一道疤痕:“这是枪伤?”
“对。”
“你们没报警?为什么?”
“在这个时候,不能。”
“我懂了”,齐颜闭上眼:“是怕高层内讧引起跃腾上下的动荡吧?所以是你的好叔叔和好姑父雇人干的?”
“嗯。”
“为了争继承权?”
“不全是。恐怕更多是为求自保,先下手为强。爷爷在世时给了他们重要的职务,他们却借机侵吞公款,做假账,这些东西一查就能查清。他们知道我继任后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想先除之后快。第一次失败后我雇了得力的保镖,他们便转而威胁我身边的人,以此逼迫我不再查下去。”
“你怕我也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
沈凉风没有直接承认,只说:“我自己的事情,不想影响别人。”
“可我不是‘别人’!”齐颜怒道:“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点,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但有关无关不是你说了算的,要当事人决定好吗?你肯定也试过把纪澜、锦惠和司谏赶走,包括你的保镖和司机,他们实际上是你朋友吧?我敢打赌绝对不是你雇他们,是他们非要跟着你。你连他们都赶不走,凭什么认定我会走?我比他们差在哪儿?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如果不信任你就不会同意你出庭作证!”沈凉风也怒了:“我告诉你,你站上证人席的那一刻,就会变成靶子!”
“那不是正好?横竖都是‘靶子’,只因当证人和还因跟你的关系,有什么区别?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何况我俩的关系始终要严格保密,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查出来。”
“天真!”沈凉风讥笑道:“你还是不明白,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没有子嗣是说不过去的,我终究要娶妻生子,你想过吗?”
“我知道你的出身已经8年了,连这都没想过,你当我活在言情小说里?我就是想清楚了一切,才下定决心来找你。将来你结婚,如果希望我消失,没问题。如果希望我一直作什么‘地下情人’,也没问题。我早就把所谓的道德障碍抛在脑后了。所有的困难我都能克服,因为我受不了只干看着你一人去扛!”
沈凉风愣住了,半晌才拉起被子躺下,背对着齐颜,闷声说:“随便你。”
“那……我们复合了?”沈凉风趴下,凑到他耳边又问了一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