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浮生如锦,安宁难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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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锦安酒后调戏辰泽,恰逢天现异象,魔界复苏,辰泽无奈回到神域
第一卷:浮生如锦,安宁难觅
第七章:
一个红衣少女兴奋地蹦跶到崖边,探头往下张望。
万丈山崖下,是璀璨无垠的海面。
“哇~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神域的镜海。”
白衣男子缓缓踱至她的身后,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镜海?这个名字真好听,这里太美了!”
红衣姑娘欢快地笑着,拈诀纵身越下山崖,径直朝镜海无垠的水面飞去。
“小心!”
白衣男子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跳下,急忙纵身跟了上去。
红衣少女足尖轻点水面,随风而起,越过万丈水面,绯色的衣袖翩翩舞动,万点落红追随着她,纷纷扰扰,宛如盛开的花朵,娇媚动人。
她正笑得开心,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镜海无波无澜的水面,猝然裂成了数块,每一道裂口都有数丈宽,碎裂开来的缝隙之下是幽蓝而不见底的深渊。
“啊,师父——”
少女来不及起身,直直坠入镜海裂缝,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星光乍起,夜幕天穹瞬间被照的雪亮,镜海也反射出强盛的光芒,化作一片青白色,一团浅青的光辉涌现,将她牢牢裹住,化作一条白练,把她拽离了镜海的水面,拉回到了半空之中。
耀眼的光华只是一瞬间,转眼便踪迹了无。
夜空又恢复了沉寂。
镜海周围并无旁人,只有一道绯红的身影在半空之中缓缓下落,巨大的圆月在她的身后,将她的影子投在镜海支离破碎的表面上,拉得很长。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浮现于空中,伸手接住了那个绯红的小人儿。
沧海月明,刹那间,定格成了画卷。
无边无垠的海面,辉映着璀璨的月华,神域秘境,静谧无声。
那个人的身影,就像镜海上漂浮的水沫,清雅,绝尘。
却是她永生都不能触碰的。
“师父。。。。。。”
――――――――――――――――――
“啊――”
锦安打着哈欠从柔软的褥子里钻了出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很美的海呢。
看外边的天色,倒像是傍晚时分,她这是睡了多久?
“咕噜噜”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
好饿!
“咱们去吃晚饭吧,阿。。。。。。泽。。。。。。”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耳根开始泛红。
嗯,她,她昨日随他一同在酒楼里吃饭,吃的兴起,一时贪杯,喝了几壶梅花酿,醉的云里雾里的,然后,然后……她迷迷糊糊地爬到了他腿上,好像还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嘶――这么一想……
她似乎是调戏了那芍药一番。
她一边思索,一边踱到了桌边,桌上留了一封信,旁边还摆了一只荷包。信封上赫然书着“辰泽留”三个大字,啊!是了,他说有事要离开几日。
她顶着一张微微发烫的脸庞,按捺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拆开了信封。
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读完信,她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
醉酒后的事,那都不是事,她怎会这般脸红。
太不正常了!
她暗自安慰自己,她不过是揩了他几把油罢了,不用如此心虚,想必那芍药也不会太过在意的。
“啾啾——”
“嗯?什么声音。。。。。。”
她疑惑地低下头,赫然发现,当初被他要去把玩的小鸡崽儿,正在她的脚边活蹦乱跳。
“诶?你竟然还在这儿!”
她惊喜地弯下腰,小心地将它捧到手心里。说实话,她都快要把它给忘了,没想到阿泽竟将它留在了这里。
“诶,是那芍药将你留在这儿给我作伴的吗?”
那个鸡崽儿听得懂她说话一般,朝她拼命点头,“啾啾啾”的叫的可欢了。
“呵,真可爱!”她捧着小鸡崽儿,笑吟吟地起身,“还好那个芍药给咱们留了银子,咱们吃好吃的去!什么冰糖葫芦,烤苞米啊,都有你的份,嘿嘿~”
“啾啾!”小鸡崽儿欢快地蹦了两蹦。
锦安揣起桌上的荷包,左腕上的镯子在桌角轻轻一磕,“叮——”,似乎是蓝玉碎裂的声音。
。。。。。。有这只镯子在,我便能寻到你,遇到危险,我也能知道,切记不可取下来。。。。。。
他的话迷迷糊糊地在她耳边回响,她微微一怔,旋即又恢复了笑意,轻轻揉了揉小鸡崽儿的脑袋。
“咱们走,嘿嘿~”
是她,想多了吧。。。。。。
……
“小二,再来一份烤冷面!”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麻利地跑开了,他做了十几年的跑堂,算得上见多识广,却也从没见过如此好看又如此能吃的姑娘,今儿个算是开了眼界了。
锦安看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空碟,心满意足的笑了。
小鸡崽儿正在一旁欢快地吃着碾碎的苞米粒,小肚子也是涨得圆滚滚的。
此时的永安街已是行人稀少了,沿街小铺有的虽还开着,但已没什么顾客了,不少铺子都打烊了,伙计们忙着拾掇,准备休息了。
吃完这一碟,她也该回客栈休息了。
她想着,不知明日早晨一醒,那芍药会否已坐在她的床边,等着带她去吃饭了。
“烤冷面来了哎,客官您慢用!”
小二放下碟子,便回后厨帮忙去了。
罢了,还是暂时别想那个芍药了。
她抖一抖筷子,嘿然一笑,继续开动。
……
结了帐出门,街道上已看不见人了。
今晚月色倒是不暗,只是凉夜露重,看什么都水雾蒙蒙的,不大真切。她捧着小鸡崽儿,快步朝着客栈走去。
走夜路,说不准要碰上什么人,搁以前她是不怕,天族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护庭大哥黝黑的肌肤和彪悍的身板总能给她安全感。
可是凡间就不一样了,凡间什么人都有。
穿过前边那个弄堂就到客栈了,虽说黑是黑了点,但是个近道,她此时吃饱了困意袭来,只想早些躺到床上,想一想,便没去绕远。
她正埋头看路,快步走着,突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拽到了一个角落里,她心下一个大惊,呼救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她的嘴就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唔……唔唔……嗯……”
她拼命挣扎,谁知耳边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噓,别出声,是我。”
林叶舟?!
她歪着脖子瞅了瞅,果真是他。
身后的人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压低声音,凑到他跟前小心询问。
那人见她毫不生分地凑到上来,愣了一下。
“有事要办。”
“有事儿?”锦安退后一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夜行服,能办什么正经事,“你穿成这样?莫不是要去作梁上君子?”
林叶舟嘴角抽了抽,结结实实地翻了她个白眼,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这样质疑他的人品。
“干嘛,不能说的事啊,那我不打扰林将军了,先走啦,回见――”
她耸一耸肩,迈步就要走,脚跟还没落地,人就被他一把揪了回来。
“别过去,前面有人。”他低声道。
“有人?有什么人啊?”她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垂眸看她一眼,剑眉微挑,“你担心什么?”
“我急着回去睡觉呢!”
她压低声音同他叫板,眼皮已经要打架了。
半空中,昏暗的光华细微摇晃。
呵,他扬唇一笑,英气的面庞在夜晚也一样夺目。
“是么,可惜啊,恐怕你今晚是走不了了。”
“为什么?!”她手心里的小鸡崽儿也“啾啾”地表示抗议。
“哼!林将军,跟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么?”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打头顶的房檐上想起。
“哇啊――!”她吓得一声尖叫。
“呵,还带着黄毛丫头,林将军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那个声音嗤笑道,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
待落到地面,她才看清,原来,对面一共有七人,全带着面具,身着夜行服,手里拿着半月弯刀,上面还沾有血渍,在清冷的月色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这……这这……什么人啊你们是……”她一个闪身缩到林叶舟身后,小鸡崽儿也一个激灵,缩进了她的衣袖里,只探出个脑袋来瞧他们。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妙,手里拿的武器是弯刀,上面竟还嵌了锋利的倒钩,凿了放血的细槽,很是阴险。
她偷偷扯了扯林叶舟的衣角,小声问他。
“他们就是你要办的事?我看咱们还是快跑吧……”
林叶舟偏过头,嘴角一勾,伸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别怕,这些人不是我的对手。”
他锐气的脸庞上满是自信,坏笑的模样总能给人一种安心感。可不知为何,她仍是不能彻底放下心来。
对面的黑衣人啐了一口,“小子,大话可别说的太早了!”
七个人瞬间冲上来,将他们两人围逼在角落里。
无情地弯刀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极速朝他们袭来。
林叶舟将她挡在身后,自己抽出腰间的短剑,与数名黑衣人缠斗起来。
她焦虑地缩在角落,他们的打斗声愈发激烈,利刃在夜晚碰撞,冒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有好几次,黑衣人的弯刀都从他的要害擦肩而过,她看的心惊动魄,但又不敢出声,生怕分散他的注意力。
林叶舟手握短刀,身法灵活,侧身飞起一脚,将从右后方偷袭他的一个黑衣人踹翻在地,紧接着一手攥住另一人的衣领,短刀利落一挥,那人便瞬间成了一具死尸。
尸首脖颈处的鲜血汩汩流出,漫了一地,锦安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可那些黑衣人见同伴惨死,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招一式皆是直击要害,毫不慌乱。
林叶舟守着她待的角落,不让那些黑衣人靠近。
那几个黑衣人见缠斗许久,也没有占到便宜,便互相使了个眼色。只见其中一人竟突然不顾死活,径直超林叶舟正面扑去。
林叶舟挥剑抵挡,刀剑交错,电光火石之间,短剑稳稳没入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像是深知自己必会中这一剑,并未躲闪,只是一手死死扣住短剑的握柄,另一手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罩。
眼前的人面目狰狞,血液从他的口鼻之中涌出,林叶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正当他微微分神之际,那黑衣人趁机咬住藏在口中的暗器,一支极细小的毒针从那黑衣人口中射出。
林叶舟似乎没有料到他还有这一招,一时失措,短剑被死死扣住,他只得松手退后躲避,可为时已晚,毒针仍是没入了他的右臂。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果真狠毒!
其他黑衣人纷纷发起攻势。此时的林叶舟赤手空拳,几乎招架不住轮番来袭的半月弯刀。
锦安见情势急转直下,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慌乱。林叶舟的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痕,那样的弯刀,哪怕挨到一下也会痛个半死吧……
“林叶舟,小心!”
怎么办呐!
突然,她想起了那芍药的话,这个镯子!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腕,可是,要怎么用啊?
突然,她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一阵凉意从她的脖颈前擦过,她瞪圆了眼睛,方才蹭过她脖子的,是一柄带血的弯刀,她差一丝儿就见阎王了,而推开她的人正是林叶舟,他正惊魂未定盯着她。
没等她缓过神,一个黑衣人便从后将她狠狠扣住,冰冷的弯刀死死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再也顾不上想什么镯子的事了,霎时屏住了呼吸。
“住手!”林叶舟捂着自己右臂的伤口,大声吼道。
“哼,”开始的那个黑衣人冷哼一声,“要活的,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