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是一架摄影机，
    没有UV镜，没有快门速度，没有ISO，
    它的光圈是树梢漏下来的日光，
    它的构图每一天都很宽大，
    直到它干涸前都会保持的那种慷慨。
    树上阳光的背面，会站着几只停歇的鸟，
    它们唱着乐音，不是C和弦，也不是AM或GM之类的其他和弦，
    是那种没有设计的solo，
    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的那种不需要顾及别人的状态。
    它们更不会羡慕鹅有雪白的脖颈、或者宽大的翅。
    有时候我们都是植物的延展，
    或者动物的背叛。
    比起乌龟恒定的斑纹，我们更想变成天上的云。
    绚丽无比的，或者坨着的棉花一样。
    总也有些披着黑色长袍的先知一样的人物经过，
    他们凝固着脸，告诉着他的思想泽被四方，
    就像是一个能够滋养的牧场，
    可却不知道有的人不需要牧场，因为他们不是牛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开始眷恋夜晚。
    夜色深得像墙，寂静填满房间，
    世俗拥挤在窗外，摩肩接踵。
    我在错觉里，看到有人从远道而来，
    背着一道长虹。
    大多只是，晚灯暮雨。
    书们互不相识，各自模仿生活。
    时间是它们的冷宫，
    但当你打开它们，它们就能够呼吸。
    就像我觉得的，它们有时候不是窒息，
    只是到结束都没有来得及开始。
    就像是一条需要产卵的鱼，
    逆流冰溪，跋涉千里，
    也只不过是，把那些不吐不快的卵，
    交给造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