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话 雾中的庄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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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向前推进着,可眼前这该死的大雾,却没有一点要消散的意思,我和凯撒分食着德雷克先生提供的半块芝士披萨,而他自己则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瓶瓶身很扁的洋酒,一个人独自狂饮了起来,看着这死酒鬼豪饮的那副德行,真是为了喝酒送了命,也照样还是死性不改。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味道还不算差的披萨,一边对德雷克问到:“我说…那个…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现我之前来这里做什么?自从…啊你知道的,自动那时到现在,大概也有三年时间了,也许更长吧,我有些记不清了,说起来,这段时间可真是难熬啊,发生了很多,我想知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吗?”
德雷克瞥了我一眼,然后猛吞了一口烈酒,咬着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说到:“是啊,从没离开过,不是我不想离开,只是,只是有些我自己的理由不愿意离开吧,对了,说到你吗,其实也只能是偶然,你看到前面转弯不远处的那个岔路口没,就是我现在手指的方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边摇了摇头,他继续说到:“那边的岔路口,有家酒庄,里面可是存了不少的好东西,我家里的酒早就喝光了,不过不瞒你说,这酒庄的酒啊,哼,也被我糟蹋得差不多了,昨天夜里我刚好喝光了家里仅存的口粮,这没有酒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天亮前,我就想着再到那里去碰碰运气,你是知道的,夜里,是绝对不能随便出来闲逛的,可我刚刚从那里出来,便发现这雕像下面有些不对劲儿,之前从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堆看起来好像岩石的东西,结果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伪装的本事还是差了些,不过,你这馋酒的毛病可真是麻烦啊,要是这城里的酒都被你喝光了,天晓得你会干出些什么。”
“都喝光?开玩笑,那还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事了,恐怕那时候我早就学会酿酒了,不瞒你说,我还确实在家里试过,只不过弄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有力道,还是这真东西喝着带劲啊。”说着,他一扬脖,把瓶中仅存的酒也都咽下了肚,一脸满足的靠在雕像上,咂么着嘴里的滋味。
咽了嘴里的披萨,我在袖子上摸摸手里的残渣,深吸了口气,觉得胃里充实了许多,便又说到:“听你刚才说的话,这几年你似乎也遇到过很多麻烦吧,当然,我指的是夜里的那些,以我目前的经验判断,越是密集的城市,出危险的几率就越大,可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这里呢?难道你的理由比所有的事,比生命安全都重要吗?”
“是啊,这几年确实遇到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开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不过还好,我并不住在伦敦的中心城区,而是住在更远一些的郊区,开车过去需要几十分钟,虽说那里物资并不充裕,但经过我这几年的努力,也算过得去,只是我说过了,我还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想必跟你说了,恐怕也说不明白,不过至于你说的什么安全问题,人都死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你看,现在我喝多少酒都已经无所谓了。”
德雷克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也同时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猫着腰把大块的帆布卷起来系在背包的下面,把背包背好,又顺手拎起戳在一边的步枪,可当我刚一转身的时候,身边的德雷克却突然伸出两只大手,猛的攥住了我手中的步枪,硬生生的夺了过去。
由于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而心里则突然一紧,背后的冷汗
瞬间就冒了出来,眼看着德雷克抢走了我的步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而我却只能做出毫无意义的反抗,一只手抓着步枪的枪管,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袖子问到:“你…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快点把枪还给我,松手,我叫你……”
可没等我把话说话,德雷克则把左手的食指放在了嘴唇边,在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发出了嘘的一声,然后把声音压到最低对我说:“小点儿声,别大喊大叫的,我才不稀罕你这德国佬儿造的破玩意儿,这东西还不知道杀过多少英国人,你听,有东西在朝着我们靠过来,听到没,那种沙沙的声音,很整齐,很有规律。”
眼前的德雷克先生一反常态,双手熟练的托着步枪,把身子压的很低,半蹲着显得非常紧张,他两只眼睛不时的向四周机警的观察着,就连对两撇嘴角上卷起的胡子,都撅了起来,而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确实听到某些不自然的声音,可刚才我却原以为那只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而已,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周围除了这该死的大雾,根本就没有风,一丝都没有。
我放开德雷克手中的枪,摸到了腰间的匕首,压低身子,一动不敢动的观察着四周,并用最小的声音凑到他耳边问到:“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看到,是什么在接近我们?”
“没,我还没看到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但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吧,没用的,你看,这雾越来越大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听我说,把你背包上挂着的那根绳子取下来,拴在你我的手腕上,待会儿你要跟紧我,这么大的雾,稍有闪失你就会迷失方向的,而我却不会,这地方闭着眼我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示意,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匕首,取下背包上的绳子,熟练的打了两个活结套在自己和德雷克的手腕上,可又突然想到什么,便又说到:“可是,凯撒怎么办?”
“凯撒?什么凯撒?”
“狗,我的狗,它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办?”
“放心,狗的嗅觉是你的百倍,你这一身的乞丐味道,隔着几百米我都能闻到,更别说它了,你到底多久没洗过澡了。”
“先别说这些,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害怕,这天都已经亮了,还能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