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话 所谓的诗和远方(2)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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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简单的念头,我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是死了,死定了,昏迷中,我的理智有段时间还算清醒,只是身体无法动弹,我下意识的判断,一定是成群的巨型飞鸟袭击了我,可这样靠近城市的近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没,我不是动物学家,我搞不懂,但无论如何,一个人被这样成群的大型野兽袭击后,一定是活不下来了,干脆,眼一闭,死就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趴在地上睡了多久,直到一阵清脆的鸟鸣响起,我才迷迷糊糊的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听到鸟叫的我,仍旧下意识的抱进身体,可天空中却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巨大飞鸟。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还是没死掉,不但没有死掉,就连身上那阵阵剧烈的疼痛感也完全消失了,只是稍微还有些疲惫和饥饿的感觉。
    我哼了一声,用力推着地面,把视线重新笔直的竖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看看周围,此时已是天色大亮的光景,看样子我是睡了一夜,而最令我可笑的是,我的那堆行礼,就扔在眼前七八步远的地方。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和鞋子,还都留着巨大的爪子和鸟喙曾经攻击过的痕迹,这说明昨晚的经历一定不是在做梦,可为什么一觉醒来之后,我身上的伤几乎已经完全复原了?难道也和这个可怕的诅咒有关?就像之前我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却仍旧在早上准时醒来,那时,我还以为那瓶安眠药是坑人的假货。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到底在哪,这还是不是我存在的那个世界,是诅咒还是拯救,又或者是我干脆被抛弃到另一个宇宙的边缘,只剩下自己孤独的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孤独的活下去。
    我翻着包里还能用来充饥的食品,拉着行礼,一边走,一边啃着面包,终于,在阳光升到头顶的时候,不远处看到了停在路中的车辆,我二话没说便拉着行礼冲了上去,打开车门往驾驶座旁边的座椅上一靠,把头深深的埋在座椅里,看着远方无尽的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天的下午,我打算暂时放缓脚步,在换了几辆车又找到一些可饮用的瓶装水后,我决定在深夜到来之前不要再离开车子,这一天晚上,我便在那几本阿昆的日记里寻找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故事。
    打开车里的灯,我随手翻看着,却没有想到,在他的日记里,我惊奇地发现他和我原来是同乡,日记中的地名,我还依稀有些印象,大约是离我家不远的一个村落。
    过去那些日子,我只从他的口音中依稀辨别出他大概也是北方人,有着似曾相识的味道,可却未曾想过我们是同乡,真是让我万万没有料到,我慢慢地开始把思绪拉回到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沿着阿昆的笔记,脑中的画面一步步地接近他的生活。
    渐渐地,在我的思想中有了一个故事的架构,日记中的阿昆,和我相比也算是个可怜的人,阿昆原名叫做冬明,是个听上去很斯文的名字,天晓得为什么他要叫自己阿昆,所以后来每每提起,我都叫他冬明。
    冬明的父亲因为长年酗酒,导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行动不能自理,脾气也变得相当地狂躁,经常对他和他的母亲无辜的辱骂,时不时的还用那只唯一能动的手去打他的母亲,而冬明的母亲,每天要靠务农来支撑这个破碎的家庭,很是辛劳,冬明经常因为照顾自己的父亲,一两天都吃不上一顿饭,而他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冬明那从小没就怎么上过学的母亲只知道让冬明尽量地吃饱穿暖,却没曾想过要送他去上学,家里也根本没有条件去支撑他的学费,就这样,冬明成了全村最受歧视的孩子,娘儿俩受尽了欺辱和排挤。
    由此看来,他和我一样,从小就受尽屈辱,肉体和心灵上的折磨更是不用多说了,也许这才是导致他后来走向边缘的直接原因。但有一点截然不同,我是那种从没想过反抗的人,但冬明却不一样,从他写到的把全村的小孩子都打到不敢再见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不管过程是怎样的,至少我们都是从小就没有朋友了,就算他没像我一样被人在脸上涂过大粪,也绝对没有朋友。
    合上日记,我试着暂且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这又让我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住在梓凝隔壁的是冬明而不是我,也许被杀掉的可能会是梓凝的哥哥吧,这个奇怪地想法让我控制不住地笑了很久,甚至开始自言自语,如果我能有一个冬明这样的朋友做兄弟,也许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了,这可能就是他们那三五成群的朋友寻找的真正意义。
    翻看后面,其实日记中大部分记录的内容都差不多,除了回忆就是很多琐碎的事,基本上这几本日记是从他十八岁开始写到至今,从未停过,所以童年包括少年时候的往事也只是他在回忆中记录下来的,可以看出很多地方已经记忆模糊了,而让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是在什么地方上的学,或者说受的教育。
    其实,让我回想当年的事情,我也只能说个大概经过了,至于那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也已经模糊了,唯一还能清除记得的,就是那些我不愿忘记的人。
    午夜时分,我读到这样一段,星期五晴有风我还是继续昨天回想当年的事,事情终于还是要有个了结的,我和妈妈再不能忍受他对我们的折磨,于是我们把他关进了柴房,想让他把酒戒掉,我记得那个夜里他很大声地狂叫着活像一条疯狗,似乎要把房子的顶棚掀开,我很害怕,妈妈也很害怕,我们没有吃东西,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俩相互看着,坐在房子中间烤火,一句话都没有说,后来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妈妈看意思是外出干活了,人不在,我四处都找不到她,后来发现柴房的门不知被什么人打开了,那头疯狗也不见了,地上还有些血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很害怕,有点慌张,我喊着妈妈然后跑出了院子,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告诉我妈妈去了哪,村里的人都只是看我的笑话,看我家的笑话,这帮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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