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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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日孩儿难得半日闲,见风儿无事,便带她去城中闲逛了一番。可谁知风儿乖巧,心念亦欢妹妹,硬是要给她带几盒胭脂回来,孩儿没办法,便依着她了。”
“原来如此。风儿真是懂事。”楚正贺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夸奖楚若风的时候,眼睛瞥了瞥仍瘫坐在地上的楚亦欢,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楚亦欢哪受过这种委屈,又被楚正贺极为失望的看了几眼,心中的委屈更甚,对楚若风的讨厌也跟着增加了几分。
“爹,风儿一向贪玩,哪有姐姐来的懂事,只是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爹要这般斥责大娘和姐姐……”楚若风终是心软的,可她不知道,她越是心软,柳倩倩和楚亦欢便越对她恨之入骨。
“楚若风,你少假惺惺的了,我如何,与你何干?你心里定偷乐着吧,处处不如我的你,今日终见到了我的狼狈样。”楚亦欢已顾不上什么端庄不端庄,哭花了装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
凭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比这个蠢妹妹强,可是爹爹从不多看她一眼,这个哥哥也从不对她笑,即便她听娘的话,拼命苦练琴棋书画,希望终有一日爹爹能多看看她,哥哥能笑着夸夸她。可她等了这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一纸婚书,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出嫁,哪怕她今日死在楚家,她爹怕也会将她的尸体交出吧,她不甘心!
楚若风突有些心疼楚亦欢,毕竟这个世上她仅有的亲人不多,就算楚亦欢说的再尖酸刻薄,她和她娘对她终是有恩的。
“姐姐,风儿从没想过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姐姐的痛苦之上,大娘对风儿的恩德,风儿永生难忘。”
楚亦欢最见不得楚若风在她面前这般惺惺作态,她觉得楚若风定看不起一无所有的她,她娘的那点恩德,怕她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突的,楚亦欢似是想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楚若风,双眸中扑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彩,轻蔑的笑笑,道:“楚若风,你若真感激我娘,不如,你代我出嫁如何?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你楚若风代姐出嫁也不错,你觉得可好?”
柳倩倩听到楚亦欢这番话,开始责怪自己怎么这么笨,这么好的计策居然一直没想到,她将楚若风养大,便如她的再生娘亲一般,若是她这个小女儿真念自己的恩德,便代她的宝贝女儿楚亦欢出嫁不就好了。
“老爷,欢儿说的极是,不如就让风儿代她出嫁也未尝不可呀。”自此,是柳倩倩第一次以‘风儿’唤楚若风,她能想到的楚若风的好,便是现在吧。
楚正贺对于这两个女儿,他终是偏袒楚若风的,不止是因为她自幼就失了娘亲,更多的是对她娘亲的愧疚,让他不得不多去补偿楚若风,所以,楚亦欢的这个计策,他定是不同意的。
“你们母女无需再多言,事已至此,倩倩,你还不快将欢儿带下去,欺君之事,我怎可纵容你们去做。”
“爹,你可真偏心!”楚亦欢撑着身子,踉跄着从地上起身,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同样是您的女儿,可自幼您便多疼爱楚若风一些,不管我多么努力,您正眼都不多看我一眼。如今更是要逼我嫁给杀人不眨眼的鸠烬云,你太让女儿心寒了。”
“放肆!你怎可如此跟爹说话?”楚正贺自是没想到楚亦欢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想来气极,“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在此放肆。”
柳倩倩护女心切,眼看着楚亦欢要遭罪了,一把将楚亦欢护在身后,泪眼婆娑的朝楚正贺哭道:“老爷,让风儿替欢儿出嫁你就这么不愿意吗?同为你的女儿,我们欢儿的命就这般不值钱吗?今日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将我的欢儿嫁去贤皇城。”
楚正贺也有些甚是无奈,可他也没有办法,那信上已写明,命各城城主必须献上自己年满十八岁的女儿,送往贤皇城,由当今王上挑选为妃。如不照办,便是欺君,他不能拿全城百姓的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