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龙卷风风灾、救护周副团长和埋头学艺(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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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观察,我的目光透过周副团长的身影,在观察我家的屋子有无危险。
龙卷风从东向西而来,我家的屋子在最西头一间,显然没有危险,但房顶上的茅草,被掀走一半。
令我惊讶的是,眼前一个石磙被大风吹动,从稻场上由东向西滚过去。
俗话所说的“大风吹不走石磙”的真理,此刻成为谎言。
我立即意识到,这个石磙,是压在钢管篮球架支架下面废弃的石磙。这个石磙是我们喜欢打篮球的人为固定篮球架,自己压上去的。
我抬眼一看,篮球架的底座失去石磙重量压力的固定,正在狂风的推动下剧烈摇晃,已经摇摇欲坠。
而周副团长还站在篮球架下观察,在思考着什么。
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即将发生。
间不容发,我急速冲到周副团长身边,抓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拽。周副团长猝不及防,被迫转身,踉踉仓仓前倾两步,险些栽倒。
我也随着惯性冲出险地。
钢管篮球架几乎同时被狂风吹倒,篮板沉重地砸在地面上,篮板即刻折断。
倒下的篮球架,距离我俩仅有二尺。
这才叫千钧一发,看得我一阵后怕。
周副团长愣愣看着我,回过神来,嘴唇吓得在颤抖。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什么也来不及说,我将周副团长拉回到他的临时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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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不好啦!裔师傅家的房子倒啦!卢排长和他家的小三子都被压在屋子里面啊!”
卢排长就是裔师傅的夫人卢新民,我们六安知青都喊她老大,她是女生知青排排长。
没说的,先去救人。
他家住在我家前一栋,在东头第一间。龙卷风从东而来,而我们住的房屋山墙,是泥浆砌的,里面没有水泥、石灰,在龙卷风和大雨的横扫下,倒塌实属难免。
龙卷风的灾害,不是大面积的。龙卷风在地面上经过的地方,一般是一条百余米,或几十米之内的长线。凡是龙卷风中心地带经过的地点,灾情会很重。
王台孜二连会计王建淮的母亲,也是死于这次风灾。他家的房屋被龙卷风刮倒,老人遇难。
数天后,王台孜的稻田里发现一只渔船,这条渔船显然是被大风从高邮湖里卷出,并飞越大堤来到了我们的稻田。
这都是这次龙卷风的杰作。
裔师傅和卢新民家的房子被龙卷风刮倒,裔师傅开拖拉机下田了,不在家。卢新民与他家的小三子被压在里面,我们不知道卢新民母子的死活,焦虑万分。
我们自动组成二十多有经验的老知青和老工人开始清理、清除她家倒塌房子的砖块、倒塌下来的房梁和茅草。救援的人员多了也用不上,反而会碍事。
所幸在抢救中,我们听到了卢新民在废墟里的呼叫,并能和我们对话。
当我们得知卢新民母子在龙卷风来时,他家大门变形,人出不来,她母子都躲在床底下,只受到轻微擦伤时,人们方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