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老大来王台孜及我的生活窘境 (之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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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老大来王台孜及我的生活窘境
    大圹圩农场种植的稻子,是水稻。分早中晚三季,稻种都是当时国内最优良的品种。
    我们王台孜队的晚稻,大多亩产能达到近八百市斤,有的能达到亩产千斤,当时在全国,都属于高产。
    记得亩产首次突破千斤的记录,是在一九六五年。
    这与沼泽地的土地肥沃,种植时田间管理的精细和防治病虫害的及时,有密切的关系。
    而在一九五八年,即七年前,我们的官方曾经兴奋而自豪地向全国、全世界宣布:我们种植的水稻,已经达到亩产“十三万斤”的高产!
    此条消息,刊登在当年《人民日报》上。尔后。又有新的消息,不断打破、刷新此项纪录。
    也许直到今天,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并不知道水稻亩产一般是多少斤。以为这亩产“十三万斤”,只不过是多虚报了一点。
    这对于一向喜欢“面子”的中国人,不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事。
    但常识告诉我们,水稻亩产只有七百斤左右。亩产八百斤以上,都属高产。单产千斤以上也有,但那不是均产。
    就科学实验来说,想大面积突破水稻亩产两千斤,跟我们想到月球上面去旅游一样难。
    就更不要提正常的农业生产的种植了。
    亩产十三万斤是个什么概念?
    简单地说,就是夸大了将近两百倍!
    形象地说,就是你有六百五十元人民币,报纸以及领导却告诉你说:同志,你现在有十三万元人民币了!
    这岂不是在发疯说疯话吗?
    正常人说疯话,别人会讥笑。大人物说疯话,人们会耻笑。政治家说疯话,人们会害怕。
    这个“亩产十三万斤”的疯话,直接的后果,就是在虚报了这么多产量后,却无法向国家交纳相应的公粮。在一大二公、大一体人民公社的体制下,只能倾仓上交公粮,致使农民在秋后分的口粮,微乎其微,跟本不够吃。
    为避免延续生命,开始,农民们只能用杂粮代替主粮,后来就吃野菜,最后只能吃野草、树皮。
    这不是传说、虚构,是我在青少年时期,亲眼所见的社会现实。
    在不讲科学、头脑发热的“大跃进”运动中,说谎与欺骗,很快在全国成燎原之势。给全国的工农业生产和国民经济,带来极大的损失。在在人们的心底,留下了巨大的伤痛,成为历史的耻辱和笑柄。
    就是这种明明白白欺世欺天下的谎言,直到五十多年后,快到六十年的今天,也没有得到彻底澄清与清醒的反思。
    在我们江淮地区,早稻成熟收割时,晚稻正好栽种。
    因此,我们场里农业生产的具体工作,今天栽秧,明天割稻,同一天你割稻,我栽秧,不是奇观,是常有的事情。
    这年早稻抽穗时,老大卢新民,拖拉机手裔师傅俩口子从墩圩五队,调到我们王台孜二队,这使我十分高兴。
    老大卢兴民是我们这批知青中第一个结婚的,此时,她家的大女儿刚出世。
    老大前文介绍过,她丈夫裔银才是拖拉机手,我们都喊他裔师傅。裔师傅开拖拉机技术好,篮球也打得好。他为人正直豪爽,精明强干,在农工中很有威信。
    他虽然比我大好几岁,但我们一见如故。加上我俩都喜欢打篮球,下象棋,都喜欢谈政治形势,还都喜欢喝酒,因此十分投机。
    我俩几乎无话不谈,故相互非常信任,算得上是共患难、能深谈的挚友。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爱打牌,我爱看书。
    裔师傅的经济条件比我好得多,他的工资当时有三十多元,几乎是我的两倍。
    他有事没事,都喜欢喊我到他家陪他喝两杯酒。
    这对我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自从我调离后家湖,和缪师傅分别,就无人请我吃饭喝酒了。
    现在老大和裔师傅俩口子经常请我吃喝,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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