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王台孜的优雅和尴尬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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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艰苦到什么样?以不算是最重的活打田埂为例,举两个:
一、没午休和水中干活
队部离我们工作即干活的地点每天都有变化,今天干这里,明天干那里,距离有远有近。远的地方,一来一回得近两小时,这就没办法回队部吃午饭。我们就要带上碗筷,食堂派人送饭,我们只能在田头露天吃。
天冷的时候,等饭菜到我们的碗里,早已经冰凉。
经常吃凉饭冷菜,有些人得了胃病。
吃完饭,在田埂上席地躺着眯一会。至多休息半小时,再干活。
沼泽地里的蚂蚁多,改成了水田,蚂蚁无法在水中生存。地里的蚂蚁,此时都集中在田埂上,虽不咬人,却很吓人。
都是那种一厘米长的大家伙,在你身上乱爬,速度还飞快。没点胆量的人,躺也不敢躺。
挖沟和打田埂,这两样农活,基本是赤脚在水里干。即:我们的脚要在水里浸泡至少八小时以上。这不是一天两天,全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水中作业。
待到后来栽秧,腰酸腿疼不说,我们的双脚至少要在凉水里浸泡十小时以上。知青中不断有人得了关节炎、甲沟炎等病症。
这还不算,水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蚂蝗。
它们吸食人的血液,人们感觉不到疼痒。但被叮咬后会流血不止,十分可怕。
女生若有人被蚂蝗的吸盘吸住或叮咬,大部分人够都会惊恐大叫,顿时失去矜持。男生基本上已经习惯被这东西叮咬,不以为意。若有蚂蝗叮咬,只是随手在蚂蝗身上使劲一拍,蚂蝗就会卷缩成一小团,掉下来。
男生不怕是不怕,怕也没用,谁也无法躲避蚂蝗们的吸血。
二、没地方解手。
解手,古语曰如厕,通俗说法是上厕所,粗俗点说就是拉屎撒尿。
“解手”可能是中国人对如厕最广泛的用语。
按说,如厕应该叫“解裤带”最为贴切,可这一形象准确的语言,却被社会淘汰,莫名其妙的“解手”却成为如厕的公认名词。
解手一词,源于元代蒙古族入侵宋朝,强迫汉人迁徙。入侵者强行捆绑押解汉人离开故乡,移民他乡。路上,被捆绑的移民要拉屎撒尿,就会对看押他们的军士大喊一声“给我解开手”。于是军士便知道此人内急,就会给他解开被捆绑的手,让其方便解决内急。久之,“解手”便成为如厕的代名词。
从“解手”这一历史遗言至今使用的频率,我们可以想象出当时汉人被外族强迫迁徙的范围之广。
如今人们的手,虽然没有被捆绑,但有些人的精神仍被捆绑着,缺少自由精神的价值取向。
平原圩区,四野一览无余。青年男女混杂在一起干活,男的就不说了,女生要“方便”,十分困难,万分尴尬。
女性中的老农工好点,只要避开人,不管什么地点,她们就能迅速解决问题。
知青中的女生都是年轻的姑娘,都很羞涩。她们只能结伴在一起,到很远男生看不见人影的地方,躲在大田或沟埂下面方便。
此外,还得有同伴在旁边站岗瞭哨,以避免一些可能出现的尴尬。
后来,队部革新了一下,出工时安排人带上一块帆布和几根大竹竿,在干活的地点旁边,竹竿随地一插,围上帆布,那就是女厕所。
这好歹使女生不至于太尴尬。
男生小解,就五八门了。
不讲究的,只要稍远一点,避开大众视线,就能解决问题。在半人高的草丛掩护下,也能方便。讲究的,只好再走远点。
当地人开放,或者说是传统,男女在一起栽秧,男人小解,转身就来。身边女人,无论老幼,皆不足为奇,不屑一顾。
习惯成自然,有的当地男职工在和我们一起干活时,要解小手,也是转身掏出家当来就撒尿,往往使我们惊诧不已。
若有女知青在场,有些当地人也是如此,结果是惨遭痛骂,甚至还会遭到痛殴。此类事,不一而足。后来当地人逐渐被我们同化,撒尿再不敢随意拔枪。
小解好办,解大手怎么办?
那就要走得更远。
这给一些想偷懒怕累的人,提供了借口和方便。他们可以声称去拉屎,不干活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