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小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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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人。”
“哇啊!你这臭书生是想死是吗,没看到老子在砍肉啊,头伸这么过来是想老子也给你一刀吗!”
卖猪肉的壮汉气急败坏的吼道,谁会想到手起刀落的档口会突然冒出了人脸在面前,吓得他一声冷汗,这辈子他就杀过猪这杀人的事他可从没干啊!
“大哥,你别这么激动,刀先放着好吗?我,我不过就是问个人。”
布知道说完递上画像,但是这屠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他吓得不轻,这刀捧在胸口直直的对着他,说真的这姿势他也是不好说的,怎么看怎么像防着他非礼人似的。
“没看到没看到。”
“没看到就没看到嘛,吼得十里八乡都听到的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这屠夫怎么了呢。”
布知道吼得比屠夫还凶的离开,都问了好几个小商贩了都是不知道,那他要找谁问去呢,也不能逮谁问谁啊,就这些时常在这定点摆摊还有点可能看到过青儿,这死小子到底跟人家跑什么地方去了,就跟他说了不宜出门他就是不听,看看,这下子好了,让他上哪找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看着街边还有些衣衫破烂的小乞儿,布知道眉心微皱,怎么这天子脚下还有这样吃不饱穿不暖的,看着那黑乌乌的小脸,布知道突然有点很想青儿,对着那躲在巷口的小乞儿招招手,那孩子看见他有些害怕,拿着小破碗躲着只敢瞅着他一两眼,布知道将画往怀里揣着,对着小乞儿笑得一口大白牙。
“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来来,不要怕,其实我就是穿得好点,和你们是一样的。”
小乞儿不相信,这个公子穿着虽然简单,但是那衣料子都是他们没见过的好看,而且这公子长得贵气十足,指不定是什么官爷家的公子,他们要是上当过去了,指不定被这公子打一顿也是有的。
“难道要这样你们才相信我吗?”
这个人是要做什么啊?那两个小乞儿看着布知道往小庙里摸了一把黑黑的香灰,三俩下的全抹在了衣服和脸上,头发也被他抓得乱糟糟的,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对着他们乐呵呵的傻笑着,看他们呆愣着不过来,布知道上前就想去领那两小乞儿,谁想人还没抓到就别吓了一跳。
“哇啊!快去找爷爷,遇到也傻子疯子了!哇啊!爷爷!救命啊!”
小孩的声音在小巷里传了开来,看着布知道追上来的小家伙没命的往小巷里面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傻子疯子了的布知道就只能追着人,想跟他们解释他只是想带他们去吃东西而已啊。
“站住,我不是坏人啊,站住!”
就不信了追不上你们,他的轻功可是很了得的啊,转眼间布知道就提溜住了两个奔跑中的小孩,小家伙害怕的蒙住了脸不敢看布知道一眼,原本手上拿着的小碗也不知道刚刚被吓得掉到了什么地方,小孩很轻,布知道提着他们的后领子都能一手提起一个,宽大的衣服,破烂的鞋,感觉到手上的颤抖,布知道歉意的把孩子放到一边,见他们还遮着脸挨在一块不敢看他,布知道突然觉得他做了件很可恶的事。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会这么害怕我,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跟你们一样才这么做的,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能不被吓到嘛,正常人突然变得不正常搁谁身上都是第一反应赶紧跑吧,布知道这脑子有包的,要是现在水渁在身边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一定会被好好的修理一顿。
“你……你不会打我们?”
小孩小小声的问了一句。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带你们去吃东西,我也正好饿了要去吃饭,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意。”听孩子这话,他们以前是挨过打的,布知道心里酸得难受,在谷里待久了都不知道这世道都混乱成这样了。
布知道笑得一脸真诚的看着面前的孩子,窄窄的小巷里,布知道就这么蹲在两个孩子面前赔着不是,没想身后一个身影晃过,耳边一阵风声,面前的小孩惊叫一声“爷爷住手!”
转头一看,嚯哦,一颗胳膊粗的木棍挡在眼前,这是要谋财害命吗,这一棒子下来他这脑袋是不是就开花了,布知道跌坐在地,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爷爷,他是好人,是好人。”两个小家伙绕过布知道抓着站在布知道面前的精瘦的老者说道。
“我,我我真是好人。”
布知道都想哭了,不过是可怜个孩子,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好人果然没好报啊,这是真的。
“那你追我这两个孩子做什么,看你这人也好鼻子好眼的,莫不是个人贩子。”
“大叔啊,人贩子能成我这样吗?差点就被你一闷棍啊。”
说的也是,哪有这么傻的人贩子,跟小乞儿差不多打扮的老者还是防备的抓着木棍警惕的看着布知道,将两个孩子藏在身后深怕有个什么好歹。
“我就是看孩子们可怜,想要带他们去吃点东西,可没想孩子们看着我一身干净不敢靠近,所以我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没想他们看着更害怕了,拔腿就跑,我只是一片好心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意的,我也是让师父捡回家的孩子,所以知道他们受的苦,虽然我没吃过什么苦,但是我真的是可以理解的,就像我捡我家青儿,还有土豆,还有阿水回来家时一样,我……哇啊~”
现在老者也不知道布知道闹哪出了,见他解释得认真,也没有什么欺瞒的意思,而且瞧他越说越伤心最后大哭的样子,这无头无脑的说辞心想这公子也是没什么心眼的,慢慢的也就放下了些防备,走到布知道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家青儿丢了,找不着了,所以现在我有点难受。”
“这样啊,不知道你家青儿什么样子,我这京城的老叫花子兴许见过也不一定呢?”
“那你们愿意让我请你们吃饭喽。”
老乞丐笑了,这公子不是急着找他家青儿嘛,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呢,“那就多谢公子了,不知道公子有没有你家青儿的画像,放不方便老叫花子我看看。”
“大叔,你瞧瞧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人。”
听老乞丐这么说布知道赶紧从怀里拿出画像,画像一出小乞儿和老乞丐的表情让布知道觉得有戏,难不成他们看到过青儿也不一定。
“这个画像怎么有点像官府通缉的那个江洋大盗啊。”
“不对,不对,那人脸上有疤,而且眼睛也凶,那个人不笑这个人笑着呢,而且前几天那个江洋大盗就被官府抓到了。”
两个小乞儿在一旁争论不休,只有老乞丐深思了一下说道:“这几天我没看到过这样的,公子确定青儿来到京城了吗?”虽然这画像上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可那眼睛却是特有神采,而且还笑得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晃眼看过去虽然跟那通缉令上的有些像,可绝对不是这个公子,自然这几天也没这样的人来过,这么显眼的人他不会忘记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比我们先离开家的,应该比我们快到才对啊。”
“或许路上有什么耽搁了呢?每天从城门口来去的人我老叫花子有印象,绝对不会骗公子,要是青儿还没到,我要是遇见了他定帮你传个口信。”
“那就多谢了,要是你遇上青儿,帮我跟他说他师父来京城找他了。”
“青儿是自己上京的吗?”要是坐在车里那他就看不到了,老乞丐心想了一下。
“不是不是,说是送个公子回京城就出家门了。”
布知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其实不拍还好越拍越脏了。
“那就麻烦了,这几天倒是有好几辆马车,就不知道这青儿在不在这车上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急着找他,就是找他有个落脚处,要不我们先去吃东西吧,跑跑我也饿了。”
布知道拉着老乞丐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老乞丐就停下了,“都帮不到公子什么忙,我这破衣烂衫的公子赏几个馒头就可以了。”
听这话,布知道眼又酸了,“说的什么话,我很有钱哦,随便怎么吃都可以,什么破衣烂衫,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也都不是什么稀罕物,走走,把全部的人都带上,大叔你不要给我省钱,今天我包一酒楼请大家吃饭。”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我这,我这,公子让我该如何是好啊。”
知道布知道真心邀请,但他们不想给他添乱,这样的人能看得起他们都算是福气了,其他的真不敢多想了。
“大叔,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了,咱们就这样破衣烂衫的去吃喝怎么了,大叔,你不会真的看不起我吧?”
布知道很伤心的,老乞丐心里叹了口气,去吧,反正到了酒楼门前又得被赶回来,只是丢了公子面子不好。
“没有,那公子请,我们跟在你身后。”
虽然愿意跟他一起去了,可是走出小巷老乞丐牵着小乞儿总隔着段距离跟着他,这让布知道走走停停,身后老乞丐挥挥手让他走他们会跟着,就这样布知道带着三个乞丐来到了酒楼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