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失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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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官和好兄弟许梓嘉整夜未归,家里也联系不到人。午饭等到下午他们回来才吃,直接变晚餐。
许梓嘉晚上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收拾行李立即返回S市。许爸被许妈以考研为理由怼得哑口无言,只好开车送儿子去火车站。紧赶慢赶,他们才赶上最后一趟去S市的火车。
临行前他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魏家的大门,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只觉刺眼。
魏新家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消停下来,他一暂时解决完家里的麻烦,连饭都顾不得吃一口便第一时间来敲许家门。他知道自己刚才拉着林瑶离开,嘉嘉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许妈开门,态度却冷淡许多,“魏新啊,你晚上不和媳妇早点休息,来我家做什么?”
魏新闻言身形一顿,不太确定地问道,“阿姨,嘉嘉呢?”
许妈没有回答他,让出一个身位,“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魏新心里开始慌乱,明白有些事怕是瞒不住了,但他并没有怯场。
“好的,阿姨。”他大步走进许家,等许妈关了门示意他坐下来,他才坐在沙发上。
“你和嘉嘉的事,我知道了。你叔叔不知道,在他面前你注意。”许妈目光直直看向魏新,“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你现在已经结婚有了孩子,适可而止。放过嘉嘉。”
魏新张了张嘴,却没有解释半句。他能说什么?自己跟嘉嘉吵架出去喝酒被林瑶下了药?还是林瑶手里拿着自己和许梓嘉的亲密照片?甚至他们医疗公司大老板恰好是林瑶的爸爸,旗下全国几十家顶级私立医院会对嘉嘉前途有威胁?或是那错误的一晚就让林瑶怀了孕?
放过?他不能放,那是他全部的爱,他的全部希望。他哪里放得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嘉嘉牵扯进来,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从天而降的麻烦。
“对不起,阿姨。”魏新抿着嘴,那些真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你瞒着嘉嘉,但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也做出了选择。”许妈少见的愤怒,“魏新,好好去过你自己的日子,这世界没那么多又当又立的好事,占着吃着,嘉嘉受不得这种侮辱。”
“阿姨,我从来没那么想过。”魏新眸光里满是悲伤。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不要再来了。”许妈站起身背对魏新,留给他一个冷绝的背影。
魏新慢慢站起来,痛苦地拿手抹了一把脸,不甘地再次问道,“阿姨,嘉嘉呢?”
许妈没有回头,“他走了。你叔叔马上回来,你快走吧。”
魏新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了许家,但是并没有回魏家去。他躲在安全楼梯口,拼命拨着许梓嘉的电话。他有预感,这次嘉嘉走了,他就再找不回来了。从拒接到关机,他还是不停不停地打过去,直到自己的电话也电量耗尽。他坐在楼道里整整抽了一夜的烟。天边又是一丝光亮,他才疲惫地发现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
可是就算他再煎熬,再坚持,他的嘉嘉也还是被他给弄丢了。
他何尝不想飞过去找他?他痛恨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他无能为力地一拳打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几点血痕,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心痛。
这一个月来,他像经历过一世。一开始他也有逃避的想法,不敢回去见他。可是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身不由己,所有事情都一团乱,他只能先对许梓嘉隐瞒下来。他没有认命,没有放弃,他希望嘉嘉能和他一样,相信彼此,守住他们这八年来的感情。可是他最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不敢说,不能做。
他永远记得,那天早上在陌生的床上醒来,他有多慌。他做了对不起嘉嘉的事,他觉得自己该受到惩罚,该下地狱。可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不愿意放弃。他不在乎嘉嘉去找别的男人吗?他恨不得去杀了那个男人。可是他内疚,内疚到甚至不敢为此发泄愤怒。
他们难道就真的回不去了吗?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空,他如是问自己。
“妈叫我来喊你回去。”林瑶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魏新看着林瑶嘴角讥诮的笑,面无表情,“我有什么好?”
“你死心吧。我不会把你还给他的。”林瑶恨恨地看向她的新婚丈夫。
魏新扶着墙壁站起来,站在原地缓和已经麻木的双腿。不知想起什么,他疲惫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看向林瑶的目光却是冷漠的,“我永远只爱他,我爱许梓嘉。你也死心吧。”
林瑶恨得咬紧牙,临出口的狠话却峰回路转变成了娇媚的讨好,“好了老公,别闹了,妈喊你回家吃饭呢。你看你的脸色,回去好好休息,都不帅了。”
“别管他,让他死在外面。”魏妈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为了一个……
“够了,妈。在家里没吵够,还要在外面吵?”魏新第一时间打断魏妈的口无遮拦,不再多言,绕过她们直接回了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自杀,但也不允许别人诋毁嘉嘉。他已经无数次表明过态度,嘉嘉是他的底线,谁也别想触碰的底线。
林瑶转身挽着魏妈的胳膊,轻声哄道,“妈,咱们也回家吃饭,你千万别生气。”
魏妈僵硬地笑了笑,笑容浅淡未入眼底,轻轻拍了拍儿媳的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