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同归于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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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外套呢?”
    回到病房,浑身潮湿的瑶望痴痴的抬头看了赫连浔一眼上前将他抱住。
    怀中人浑身又冷又湿,赫连浔紧紧抱着他满眼的心疼,就知道他放不下。
    “我去和杨川说说,看他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瑶望紧抓住赫连浔后背,埋在肩头的脑袋用力向下压了几分:“别提任何人,让我抱你一会。”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明明分的清楚过去和现实,也知道什么该放下,可当那些得不到的,遗憾的出现在眼前时,心又会不安分的躁动。想做到和过去一刀两断,可往往总是藕断丝连。
    瑶望在赫连浔肩头趴了许久,就在他以为肩上安安静静的人是不是出事时,那人突然道:“我发现,我又抱不动你了!”
    赫连浔一笑:“你什么时候抱得动我?”
    “哎,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喝酒才能变回去!我还真以为自己恢复神力,以后吃喝不愁。”
    赫连浔拍拍瑶望的后背看似安慰,其实庆幸,瑶望的性子本来顾前不顾后只顾痛快,平时就能惹事要是再加上这身怪力不把牢底坐穿就奇怪了。
    “办出院手续,我想回家。”
    “现在?”
    “嗯,从侧面出去。”
    “你真忍心把方甜扔在外面?”
    瑶望抬眼不满的看着赫连浔:“你什么意思?把她往我这推,让我娶了她是不是?”
    赫连浔一咋舌:“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她要是在外面站病了,到时候你心里能好受?”
    “我不想见她,待会让护士告诉她一声我走了。她要还想站,我也管不了。”
    “行!”
    许久没回家,往沙发上一窝,瑶望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舒服了:“你们所里最近没找你?”
    “没有。”
    “你要是经常能这样陪我,多好?要是他们就这样放着你不管想不起来多好?”
    “不可能,安静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大风浪。”
    瑶望有些不乐意:“你就不能说可能?他们要真想起你,要么是嫌疑全清,要么是嫌疑加重。他们只要一叫你准没有好事。”
    赫连浔拍拍瑶望的肩膀:“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吃?你又不会做饭,问了等于白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
    “海米稀饭!”
    “……”
    本以为离开医院就能避开烦心事,可到厨房做饭晃眼之间在楼下又看到方甜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时,瑶望只觉一个脑袋两个疼。瞬间什么心情都没了。
    之后,每天早上瑶望只要一睁眼走到窗户底下就能看见方甜,那个身影如同讨债的一般怎么都甩不掉。从眼里扎根到脑海里。
    赫连浔也试着去劝了方甜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她是下了狠心,瑶望要是不答应,她宁可死在她家楼下。一连三日的蹲守终于让瑶望受不了。
    一大早,瑶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拉窗帘,见和往常一样早早站在楼下的方甜,差点连窗帘和螺杆一起扯下来。
    “你去哪?”
    “找杨川!不然我会在方甜之前被逼死!”
    三天了,方甜终于见瑶望出门,刚准备张口和他说些什么,那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裹紧衣服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一大早,杨川的公司刚开门,瑶望就杀了进去直冲董事长办公室,杨川正在喝咖啡瞅见一脸怒气感觉被人刨了祖坟一般瑶望推开桌前的文件:“你恢复好了?”
    “放了肖贺!”
    杨川不紧不慢道:“我答应过你不把他往死路上逼,这已经是我的底线。”
    瑶望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想为他来找你吗?我已经三天没睡过一次好觉,出一次门,方甜天天在我家楼下等着,哭着喊着求我让我放了小胡子。”
    杨川端着咖啡走到窗户边向下探了探:“那个女人还真是执着,又跟过来了!”
    瑶望脸色一变揉了揉额头。
    “你吃早饭了吗?”
    瑶望疲惫的坐在旁边的转椅上一言不发,他真是受够了。
    “你为什么非要搭理那个女人?既然不喜欢她,她的死活和你关系不大,她愿意寻死,你又劝不住,难道还要陪她一起死?”
    “话不是这样说,看着心烦……”
    杨川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派人下去和她说。一起去吃个早饭吧。”
    “不用,赫连浔还在家。”
    “给他带一份。一大早为了方甜的事来找我,你也累了,吃完饭再回,我给赫连浔打个招呼。”
    瑶望一摆手:“用不着,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多了,城南AAA街家李记的甜烧饼,城西口W街的豆浆。Q街1934号的包子,LO街的煎饼,KL街的豆腐脑!”
    “行,走!”
    “你真去?”
    杨川反问:“那些你不是想吃吗?”
    瑶望本想说话,转念想了想,反正是杨川开车,烧他的油浪费他的时间自己只负责吃有什么不好?
    “上一次,我让你放肖贺一条生路,你死活不同意,这回我一说,你怎么就同意了?”车里闲来无事,瑶望开口问了杨川一句。
    “你的状态不一样,你状态这么差,赫连浔也不好受。”
    “哼!你还真处处想着他!”
    “方甜不值得你喜欢,肖贺也不值得你开口。你为这两个人焦虑不安,更不值。”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到地了,我车不方便开进去,你去买吧,我在车上等你。”
    “要我给你带一份?”
    “不用,我不是很喜欢这些街边的东西。”
    瑶望没做声,这人感情是闲的给自己当司机来了:“你说一起吃早饭,到头来却是送我来吃早饭。”
    “我们喜欢吃的东西不一样,你吃完早饭之后我再去吃。”
    “那都吃午饭了!”
    “总比勉强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好,如果我让你陪我一起去西餐厅吃早饭,你马上会翻脸走人吧?”
    这换位思考的,简直体贴人!
    瑶望这一去中午才回来,赫连浔刚把午饭吃完收拾锅碗,瑶望才带着大包小包的早餐回来。
    “给你带的早饭。”
    赫连浔转头看了看窗外高升的日头:“现在都中午了,你却买一堆早餐回来?你跑了多少地方?”
    “没跑多少地方,是杨川带我去的。”
    “杨川?”赫连浔打开食品袋翻了翻里面的食物有些诧异:“他很少主动情人吃饭,更何况还不嫌烦跑遍整个市区买早餐。”
    瑶望笑笑:“所以我说杨川肯定是喜欢上我了,这可怎么办?”
    赫连浔摇摇头:“别臭美,谁对你好一点都是喜欢你,方甜的事情办妥了没?”
    “妥了。你说人怎么这么麻烦,天天不是这是就是那事。”
    “要是天天没事你也闲不住。”
    瑶望打了个哈气,习惯性的把家里几个窗户都跑完确定的确没有再出现方甜的影子,他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床上舒舒服服的补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赫连浔接了个电话早早走了。瑶望正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将他生生从床上拽起,他揉着睡眼扯过身边的睡衣往身上一套刚开门,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
    “瑶望,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许久不见,小胡子肖贺仿佛老了十岁,下巴处那一撮有个性的胡子变成了串脸胡,脸色蜡黄没有生气,充盈在眼里的泪水被赤红的眼眸染红,恨的几乎要滴下血来。指着瑶望骂道:“无论怎么样你毕竟喜欢过方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她往死路上逼?你以为是我让她来求你的吗?我告诉你,没有!我肖贺就算被你整死,在死之前也要拉你陪葬。”
    瑶望的困意被这一拳打的踪影全无,他和小胡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冤家仇人,可这落魄失态如同一个野兽的模样他是第一次见到:“方甜是不是出事了?”
    肖贺冷哼一声:“少他妈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把我整的这么惨,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我知道方甜当初选择我没选择你,你一直怨恨在心。可你记住,那不关她的事,是我把你阴了,那是你蠢,没长脑子。你现在找到了靠山想加倍报复,那就找我,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瑶望有些上火:“你他妈好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肖贺眼睛一眯,转身从门外的袋子里捞过几个瓶子,拧开就往屋里泼,浓烈刺鼻的汽油味让瑶望意识到不妙,抄起桌上的杯子朝近乎失控的肖贺脑门砸去:“你他妈疯了?”
    肖贺擦掉额角处的血迹,看着惊慌的瑶望嘴角讽刺的笑意更甚。反手将剩余的半瓶汽油全部浇到自己身上,愤然将空瓶砸向瑶望:“你不是要把我们逼死吗?那我们就同归于尽。我告诉你,这辈子你不让我好过,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瑶望轻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没有人样的肖贺刺鼻的汽油味熏的他脑仁疼:“行,在死之前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她流产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医生说就算她能活过来,以后永远也不可能在有生育!”
    嗡一声,瑶望眼前一花。
    “这段时间她每天一大早就出门站在你家楼下等着,身子早就不行了,昨天你又让她在中心广场等了你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你知道昨晚又多冷吗?倒春寒,零下10度!今天早上她被路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冻僵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瑶望轻笑一声,压着反上嗓间的酸意:“拜我所赐?那你呢?她昨晚没回家,你在干什么?她又有身孕你知不知道?你娶了她之后除了打她骂她,使唤她,你爱过她吗?关心过她吗?你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当初就不该招惹她。”
    这句话似乎掐到小胡子的神经,他在原地焦躁的走了几步,一脚将饮水机踹倒:“这都是因为你!她是跟了我,可她心里想的都是你!我是睡了她,她也有了我的孩子,那又怎么样?她的心一直在你那!大家都是人,我的努力也不必你少,凭什么系主任喜欢你把推荐资格给你?凭什么你画的就是比我好,凭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喜欢你?你又什么资格把所有的好全部占完?见我比你过的好,你又要把我所有的东西全部夺走!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过!”
    瑶望沉默片刻,这世上的人最禁不住对比,一对比就往往会让人忘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我一直想不明白方甜为什么愿意跟着你这个垃圾,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以为她来找我是想和我旧情复燃?你傻逼吗?你想怎么死是你的自由,但我不想死。”
    小胡子嘴角一挑,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我说过,我们一起死!”
    瑶望瞅了一眼身侧大开的大门,抓起鞋柜上的钥匙一脚迈出,利落的将门反锁,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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