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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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你在不在家?我有事对你说,我是杨川!”
“赫连!你在不在?”
这还不够,没一会,不远处被扔到一旁的手机又嗡嗡作响。这下好了,两人都没了心思,赫连浔长舒一口气,看了身下满脸不爽的瑶望一眼,俯身在他唇边一吻,起身捞过衣服,对门口喊道:“我在家,等一会!”
“操!他还真会找时间来!”
赫连浔没说什么,拽过瑶望:“先去卫生间解决了再说,这样可穿不了衣服。”
“切!这还怪我了是不是?真想射他脸上!”
“行了!别没个正行。”
杨川一进屋,他就闻到了一丝异味,那种味道,身为同性的他最熟悉不过,看着眼前脸色还有些不对的二人,他什么也没说,将视线转到客厅中早早拉严实的窗帘上:“这么早就拉窗帘?”
赫连浔对瑶望使了个眼色,他转身打开窗户,袭入屋中的凉气,让瑶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上次来的时候他就在你家,这一次还是。”
瑶望不冷不热道:“我最近住他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你过来找赫连浔有什么事?”
杨川笑笑:“这样,今天我公司里,丢了一份文件,不知道是谁拿的,我把公司的人都问变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你们公司没监控?”
杨川对一直和自己冷着脸的瑶望道:“这个公司是我才成立不久的一个子公司,一直没时间管,都是手下人在弄,最近想着既然到这来了,就来看看,这些人也是,一年多了,监控设备只装了一半。那个文件还是比较重要,我又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想请赫连你帮个忙,去我公司看看,把那人找出来。你是探长,这点事情,对你而言应该不会太难。”
“行,明天我去你公司看看!”
杨川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瑶望:“你是画画的对吧?我见过你的画,画的很不错。”
瑶望嘴角一挑:“怎么个不错法?”
“两年前我去参加 xx美院的毕业展时,对一幅画记忆深刻,那是一副人物画,画的是热闹集市吃饭的一个片段,画面总共有十几个人物,每个人的动作表情都不一样,个个都很传神,那个作者的名字也好记,叫瑶望!我听说那画你只画了一个星期?”
瑶望不愿多说,他原本准备了大半年毕业画作,展出前一个星期才发宿舍里有一副和他构图题材一模一样的画作。所以他才临阵磨刀,提笔重画了一副。
“那画还在吗?”
“在,我的画我自然保存的好。”
“改天能否请我看看你其他的画作?”
瑶望想了想:“可以,只要你有空!”
一侧的赫连浔看着他莫名一笑:“你以前可从没请我看你画的画。”
瑶望轻哼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画就是画室墙上挂的那几幅?你接触我的时候,脑子里有想过我是个画画的?心思在哪你自己清楚!”
赫连浔轻咳几声,没有多言。这家伙的言外之意,和语气里的对某人的暗示他听的出来。
第二天一早赫连浔就随着杨川去了他的公司查看情况,这是在两年前才租下来写字楼,里面的员工不算多,杨川的办公室在二十一层拐角处的最里面,对面是会议室,从这个大约五十多米的走廊走出去就是员工的办公区域,这里基本就是视线死角。
杨川打开办公室大门,里面还带着一份没有散去的油漆味,赫连浔蹙了蹙眉,揉着鼻子,杨川尴尬一笑:“我重新翻新了一下,味道还没散,买的花也没送来。”
赫连浔摆摆手:“你丢失的文件资料,原先放哪?”
杨川来到办公桌旁,指着嘴左边的一摞文件:“就放在这文件上面,当时本想着收起来,可一个客户突然来电,催的很急,本来说就是见一面,我想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便出了门,没想到他又拖着我去吃饭,我把钥匙交给秘书让他帮忙把门锁上,吃完饭回来,我开门一看资料就丢了。钥匙只有一把,就在我手上!”
赫连浔想了想:“你说你把钥匙交给了秘书,那为什么不让他把资料也收好?”
“那是客户资料,这些人虽然是我的员工,但我不是很熟悉,人也没用熟,所以也没对他们说,而且那资料也没有特别标注,看起来和其他普通资料差不多,当时人又多,不强调比强调的好。”
“你吃饭花了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多小时。是中午一两点那会,正是午饭时间。”
赫连浔没再多问,围着办公桌走了几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对于桌上的文件也是个个查看了一边。
“那份资料你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昨天早上刚做出来。”
“你自己做的?”
“是,那份资料是我准备带回去的,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那东西只经过我一人的手,按理来说不该有人知道。”
“你回来的时候文件有没有被翻的痕迹?”
“邹秘书说,我走了没多久,资料室的小张来取资料复印,不小心将文件撞到地上,这里他们整理过。”
赫连浔又查看了一遍电脑,在键盘缝隙里发现了一颗米粒,一捏,还是软的。
“你昨天有没有在办公室吃过饭?”
“没有!”
|“你确定?”
“当然,昨天早上我就在办公室喝了杯咖啡,中午出去吃的饭,晚上也是在外面吃的饭。这办公室里我一颗米都没带进来过!”
“那你把秘书和打印资料的小张叫过来,我问问他们。”
没一会秘书和小张两人都到齐了,不用问,他们都知道是什么事。
赫连浔打量二人片刻:“邹秘书,昨天杨川走的时候把要是给你让你锁的们对不对?”
邹秘书点头:“杨总一走,我就去锁的门,一点也没耽误。不过我刚准备锁门,小张就匆匆赶过来,让我别锁门,他要拿资料打印。”
小张急忙接过话道:“是,当时杨总交代我打印一份报表,一大早就说了,就放在办公室桌上,并且说下午就来拿,我早上忙着别的事忘了,等见到杨总和别人吃饭才想起来还没事办完,就立刻冲到办公室拿资料。当时杨总说资料在桌上,可桌子上到处都是资料,我不知道哪个是,刚想拿起来看看,不小心手滑全弄在地上。”
赫连浔想了想:“你把桌上的资料全弄在地上了?
“没有,只有右边的那一摞!”
“右边?左边的没碰?”
“没有,资料就在右边那一摞里,整理完我就走了。当时邹秘书也在场。”
邹秘书急忙道:“是,不过他整理资料时有人叫我,我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小张刚好拿资料从屋里出来。”
一听这话,和杨川看自己的眼神,小张急了:“我拿的都是杨总你叫我打印的资料,下午我就把资料放在您桌上。”
赫连浔没有立刻下结论,只是继续问邹秘书:“杨川把钥匙交给你以后,你都放在身上,一刻都没离开过?”
“对!我就是怕丢,一刻都没离开过!”
“你再仔细想想!”
“对了,上厕所的时候我掏兜的时候把钥匙掉了。最后是方子成送还给我。”
“中间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五分钟左右。”
赫连浔点了点头,对杨川道:“方成子是什么人?”
小张道:“是我的同事,也在资料时干活。对了,我们的复印机是数码的有记忆功能,我复印的的确是杨总交给我的资料,你们要不信,可以去看机子。让它把昨日打印过的资料在打印一遍就知道我又没有说谎。”
资料室里,方成子正在整理资料,一件杨川带着三个人来,急忙起身让座,局促道:“杨总,你怎么来这?”
杨川环顾资料室一眼:“你是方成子?”
“对!我就是。”
赫连浔上前一步道:“昨天你一直在资料室。”
“是啊,我不在资料室在哪?”
“你和小张是同事,他打印东西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是在,不过他打印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们两都是各干各的。”
“你昨天打印过东西吗?”
“没有!我一向都比较闲,那比得过他?都是整理一下东西修个机子!”
“这机子既然有记忆功能,那就把昨天打印的资料全部打一份出来看看。”
方成子看了看杨川,见杨川点头,他才调整机器。众人都等着,却见方成子整了半天机器都没见一张纸出来,他看着众人抓了住脑袋:“不行,这机子有毛病,可能现在用不了。”
“能修好吗?”
“可以,我就是干这个的。”
“大约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
赫连浔想了想对杨川几人道:“我们先出去等,反正还有十几分钟。”
杨川有些奇怪,不过十几分钟而已,为什么要出去等?但也没多问,带人离开,出门后,赫连浔走到小张身边悄声道:“你和方成子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不冷也不热。就是平时会冷嘲热讽几句,最近要裁员,他的冷言冷语抱怨也比平时多。”
赫连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一会打印机修好方成子叫众人前去。
小张一直紧张的看着出来的每一份文件,杨川站在一边拿着出来的文件一份一份的看着,突然间变了脸色,将其中一张资料递到小张面前,冷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小张一看东西脸白了一片:“这不是我打印的,我没打印过这份资料!”
“没打印过,这份资料怎么解释?昨天不是只有你个人使用过机子?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杨总,我……”
赫连浔扫了一眼自顾自整理东西的方舟子,对神色焦急的小张道:“不急,你回答我,你昨天中午吃的什么饭?”
“出去吃的面条。”
“方成子你呢?”
“米饭,你问这个干什么?”
赫连浔一笑,拍了拍杨川的肩膀:“你找错人了,拿你资料的不是小张,而是方成子。”
一听这话,方成子当即黑着脸站起来就要骂人,瞅了杨川一眼,勉强将火气压回去:“你眼瞎吗?他要没拿资料,这机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份资料?”
赫连浔一笑:“就算小张拿了资料想打印流出,也不必用公司的打印机,难道就是为了省几十块钱?这资料应该是你刚才借口说机子坏了的时候趁机记忆的,你也算聪明,在记忆了那份资料后还记忆了别的混淆视听,可假的就是假的,这机子上有记忆时间,我们不妨看下日期?”
小张急忙推开方成子调出打印机记忆信息,看着频幕里的时间日期,他暗自攥紧了拳:“真是你干的!“
“不是我!你胡说!这东西可以是他今天早上来复印。你凭什么确定一定是昨天复印?”
赫连浔轻笑一声:“既然小张昨天偷了资料,那么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想法,一定是想尽快带出去,那么为什么要把它放到今天?这不是给自己找把柄,他难道不知道杨川一旦回来,就会发现资料丢失,而他的嫌疑最大?当杨川带我们来资料室要看昨天打印的文件时,你就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你才借口机子坏了,我们离开给了你最好的栽赃时机,让你能把局做的更死,让他有口难辨!我没猜错的话,那份资料应该还在这资料室里,而且八成小张的抽屉里,。你和小张一直有矛盾,他的办事能力和口碑有比你好,最近公司要裁员,你要不想点办法,走的肯定是你,正好昨天邹秘书把钥匙掉在厕所里,被你捡到,你想起小张去过杨川办公室拿资料打印的事情,便心生一计,跑到杨川的办公室顺手拿了他桌上的一份资料,这才把钥匙还给邹秘书,如果你没去过杨川的办公室,那他桌上怎么会有一颗米?杨川昨天没有在办公室里吃过饭,邹秘书一直站在门口,而小张吃的是面,只有你昨天吃的米饭,你怎么解释?不然我带你去杨川的办公室看看站在你衣服上,最后掉落在那的一颗白米饭?”
这一下,方成子涨红着脸不再多言,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不错,没想到最后还是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