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葵花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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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厅四壁与书架上嵌了数百颗明珠,只吸收丝缕被放进的阳光便散发莹莹光辉将这近百丈见方的房厅照得尘埃可见。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传说中的夜明珠,从其在二十一世纪几乎是一个传说便知晓其珍贵程度。然而这般宝物竟充当照明在这厅中镶嵌了数百之数,究竟是何种势力竟拥有如此雄财。待环顾片刻又释然了。是了,能够做出这般天下无双的工程,放上这百十来颗夜明珠,呵呵,怕是也不算什么了。
显然,我从进入石厅就没有停止的惊讶取悦了师傅,这老头见牙不见眼的笑实在有些猥琐。我知道,这一年以来我太过稳重安静的优秀表现让他觉得教我这个徒弟他做师傅的本身没有成就感不说甚至有些挫败。小师兄曾悄悄的告诉我,师傅因为找不到机会像教育他一样的对我大谈人生哲学十分失落,导致有一段时间食不下咽进而前所未有的外出散心。而据小师兄所知,其实就是下山寻什么知交好友取取‘论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师傅’‘如何走进徒弟内心十八式’‘乖巧徒儿的养成’的经。
事后,我给师傅手写了一本基础心理健康教育儿童篇与青少年篇。据说,只是据说,据那个万事通的小师兄说,师傅拿到这两本书时的傻样子不形容也罢,但是之后一脸高僧样的将两本书随身携带。从此,更爱出门了。
小师兄一次下山采买无意中遇见长髯飘飘的师傅临风而立于巨石之上,声音朗朗低缓,幽幽讲述,引得下方数百听众沉迷唏嘘。后来走进了才知道,那日的师傅并未讲各种菩提金刚大小成经,而是侃侃而谈青少年心里问题防治,引得一阵叫好唏嘘。
我后来听了这么一则幽默故事表示师傅十分活学活用。
且说在石厅中,终于在做徒弟的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的明镜大禅师轻咳一声道一声佛号朗声道:“这里藏着的便是我天柱寺真正的宝物,这里面记载着当今天下所有的成就,旁的倒也罢了,青衣你所懂得的比这些更多更深刻。只一样……”在典籍丛林中七弯八绕片刻自架子上取下了一本册子递到我手上。
没有看见这本册子的时候我对这个生活了一年有余的世界所抱持的终究是未知与平静。或许这是我所知晓的历史,或许是另外一段我所未知的平行历史,我不能也没有那样的力量去改变历史的轨迹,所以只要安安稳稳生活就好。然而见到了它,心中竟忽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恐慌与悸动。这个世界,我或许是熟悉的,又或许,只是更加陌生罢。
《葵花宝典》
若我没有记错,有一个名叫‘笑傲江湖’的故事中便有这样一门惊世的武功,而那里面,还有一个惊才绝艳的他,东方不败。我不否认看见葵花宝典的瞬间难掩的悸动并非源自旁人那般可以见识甚至研习这天下无双的神功,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竟是翩然一红色影子,想见他,想见他,这,才是我心悸不已的根源。
然而细下想来却忽而紧张万分。我并不喜欢《笑傲江湖》这个故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喜欢笑傲江湖中各路人物,只除却一个,那个惊才绝艳一身红衣的他,惊艳天下却惨淡收场的他,着墨极少却令我无法忘怀的他,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因而虽《笑傲江湖》的故事大抵是陌生模糊,但《葵花宝典》与他的事却也略知一二。
据我所知,这《葵花宝典》原是一名宦官所著,后辗转为福建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保管。恰逢华山派岳肃、蔡子峰拜访,偷窥宝典部分。红叶禅师发现之后便毁去了宝典,并令其弟子渡元上华山告知修炼葵花宝典的好歹。哪里知晓那岳蔡二人各自记得一部分内容竟与渡元讨教,倒教渡元悟出些门道来。之后渡元便还了俗,利用葵花宝典残本创了这‘辟邪剑法’化名林远图开创了福威镖局一时名噪。而那岳蔡二人因为比照葵花宝典内容有异竟兄弟反目致使华山派一分为二,岳肃做了那气宗之祖。蔡子峰则成为华山派剑宗之祖。
而日月神教后大举入侵华山便是为了夺这岳蔡二人手录的葵花宝典残本,致使十大长老死于华山思过崖密洞,元气大伤,但终究是得到了。据说这便是教主修习之本。教主大成葵花宝典,独步天下中兴神教。
一本葵花宝典生了福威镖局,弱了华山。日月神教成也是它败也是它,之后更是在江湖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竟不知这天下无双的武学究竟是好还是坏。或许当日的红叶禅师担忧的正是如此,只是天不遂人愿,终究是没能阻止葵花宝典对天下的侵蚀。
自然,这些都是那原著中的故事,只不知如今这葵花宝典究竟又是如何,扉页上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字样触目惊心,想必历史上是没有的罢。只是这明镜禅师究竟又是何方神圣,天柱寺也罢也未曾出现在那故事之中,而细下看来,这般丰富的资源倒反而有些类似那‘天龙’故事中的琅嬛福地,便实在有些让我糊涂。
师傅大概是见了我脸上变幻不定的震撼复杂,低声道一声佛号道:“青衣看来是有些感触罢,我知青衣你惊才绝艳,便不想埋没了你也埋没了它。我只说天下事并非只一法可循,即便尚未被人找到却也并不代表不存在。”
师傅言尽于此,我明白他言下之意便是这‘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一说恐并非只有自宫一法可行,只是那旁的办法却始终未曾被人找到。若是能够找到那旁的法子,此后这葵花宝典也得以流传于世。否则的话,这必先自宫一条便注定了它大概是不能被所有人接受终究是会被红叶禅师那般慈悲之人毁去了。
略略翻看一遍这《葵花宝典》,油纸泛了黄,墨色陈旧,显然是有些年月。而那手书字迹大体观之乃是南宋末年秦桧所创宋体,可细下看来却未曾脱了柳体行迹,与如今通用的宋体差异不小,想来果真极有可能是前朝末年所作原本。如此的话,难不成这竟是红叶禅师之前的年月。若是如此,那我,岂非见不到那惊才绝艳的男子了。思及此,竟是心下一痛无端的遗憾伤怀。不自觉敛下眉眼,仿佛不经意道:“师傅,不知是何人竟能写下这般神异之极的武功秘籍,着实让人吃惊。”
“这《葵花宝典》原是前朝宦官所著,后辗转被我师傅红叶禅师保管,师傅羽化,如今便连同这天柱寺一同由我主持。”
“红叶禅师,不是……”我几乎脱口而出‘红叶禅师不是莆田少林的住持,如何竟会将天柱寺留给师傅。’忽而想起这事本不是小小年纪的我该知晓的,慌忙住了口却掩不住心中激荡,师傅仿佛并未多想,笑道:“我师傅原是莆田少林住持,同时也监管着这偏僻的天柱寺。只因那华山蔡岳二人偷窥葵花宝典,师兄渡元更因此还了俗,师傅深知此物断不可出现红尘,便对外称已然毁去而将其封存于这天柱寺,令我为天柱住持。”
若之前我还有点滴怀疑,那此刻便已全然确信,这,便是有着那人的世界,而且从时间推算上来看,我极有可能见到他,耳边只能听见激越的心跳。或许,我可以发现那葵花宝典修炼的别的法子,或许,我可以阻止他自宫,或许,我可以让他不再寂寞无助。
这一年,我,任青衣,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