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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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行走京城的北门小霸王苏少艾在滂沱大雨下逃离烟山,返京之后,知竞王爷根本不敢拿他,更变本加厉行那嚣张之事。除借券之外,短短几日内,他又做出荒唐行为,或把人踢下井,或把一干情满园及荷春园的姑娘带上白马寺留宿,或火烧旅社,或强占贺岁楼高台作为私人奕棋场,种种行径,在京城里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苏少艾对那些不听令的人说:“国宝爷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对白马寺僧说:“我看这寺院生活无聊,赏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们敢不收!”
行至某旅店前一口老井,见一群人围着抢这水质清澈甘甜的老井,便将店小二踢下井去,说:“你下去瞧瞧这水是从哪儿来的,瞧清楚了上来禀告。”
衙门钦差不能管,竞王爷面讯两句就算是结案,也不敢拿人,连悔过书都不必写了,那受灾受气的也是有的,可都是一再忍让,自认吃亏。
那京城人人都让着他,人家后台有皇帝老子的圣旨,高高悬挂在煦王府的大厅供奉着。圣旨上言明的内容,早不是新闻,京城百姓都朗朗上口了。
那苏少艾虽然愈玩愈大,可也有不碰的,强占民女不碰,商帮的事不碰,以及烟山的事也绝不再碰。
可世间之事可不是都照着你想的走,这不,北门大街的情满园今日来了一帮商人,欲往煦王府转转,却吃了闭门羹,这帮商人乃从徽州来的徽商,专营特权生意,打听到小霸王苏少艾日日在园里闲来听曲,却不知这位阔公子是正事不做之人,又吃了一次闭门羹。
那徽商也非池中物,若非三两三,怎敢上梁山,这京城不是还有一位新霸主吗,怎能遗漏了。这不正是,隔日就约了人谈事,就约在情满园。
与那关大人相谈甚欢,所谓,江湖人彼此办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快哉乐哉。
苏少艾歪躺在二楼厢房里,听着歌女有模有样哼着燕子似的呢喃曲子,内心似那昭阳照耀暖呼呼的,正乐着时,隔壁厢房却传来强抢姑娘的打闹,一个拉,一个拒,那位无赖他也认得的,此刻正抢的闹龙宫似地吵成一团。
那燕子似的呢喃成了什么样,如此怎听得下去,扫了苏少艾的雅兴,他起身要走,却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后,隔壁传来连珠炮“关大人饶命”、“关大人饶命”,一探头,不妙,果真是那位关大人。
那奉真也在,在他探出头时,奉真发现了他,他也发现了奉真,于是他悄悄把奉真招招手唤来,嘘着声说,“我走了,奉真你别说我在这儿。”快步从后院步出了情满园。
正欲往京城酒楼,才走了几个蹄步,情满园院子里的花香还隐约闻的到,前方却遇到阻拦,来的是好一个庞大阵仗。
“苏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说话的是阿棋,换了装扮,烟山里守在豹窟的阿棋,此刻现身京城,后头领了那阵仗要去办事似地。
“阿棋,本公子欠你的酒菜有空再还,今日实有不便。”调拨马头要走。
那阿棋原来人高马大的,撤去樵夫的装扮显露三分勃发英气,有棱有角的脸型,见苏少艾欲走,二话不说,一个破空飞腾落地便是拔刀相向。
“寨主不计较可我计较,从我阿棋手上溜走的人,就由我阿棋亲自逮人。”他使出大刀,刀王也没他厉害,几个纵身来到苏少艾马前,苏少艾应变神速,拔长剑以利剑迎之,一把大刀,一柄长剑,就在北门大街上喊打喊杀。
情满园的人都奔出来看,都只当是那苏少艾坏事做多夜路走多今日遇到鬼来抓,都无人搭救,尚有幸灾乐祸的,都远远地观赏。
北门大街围街的人潮越来越多,正好将二人前后的去路都堵住,苏少艾将一身所学功夫全数用上了,刀来剑往,几番厮杀,眼见要败下阵来,就在大刀劈身砍来非死即伤的剎那,一把飞扇,匡的一声把闪闪大刀打落。
“阿棋,谁准你在大街上动手?!”
当众训斥阿棋,北门大街上,关弱水好大一个威风啊。
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汹涌,万头钻动,无非是想看这北门小霸王苏少艾和京城新霸主关弱水,在北门大街上打起来的好戏。
烟山的贼子入京来了,哈,苏少艾连番受惊,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纵身一跃上马,与关弱水正面相视。
两个少年,一个胆大剽悍,一个玩世疏狂,一人一马互相对视。
忽地,大道上疾奔一马过来,朝此高喊:“住手,都住手!”
来人高喊住手,乃煦王爷的私家护卫教头,听到报信北门大街要出事了,急急率了一拨人护卫,也摆出那庞大阵仗,在苏少艾身后一字排开。
两帮人马各自盘踞北门大街两边路口,气氛肃杀,手中兵器皆已亮出,稍有不甚即会擦枪走火。
见那关弱水已然喝斥过他的属下,那教头也识相地下马拱手恭身,“我家公子多有得罪之处,尚请关大人见谅。”
那关弱水也守着分寸,不愿在大街上厮杀惹事,回应教头说:“是我的人不对,回去告诉煦王爷,弱水今日有事不特叨扰,明日再去贵府请罪。”
那教头谦恭有礼地排开层层包围,领着受惊的苏少艾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