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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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王府里一名犯了过失的奴仆正顶着一桶水缸,在廊前罚跪。那名奴仆才刚到府上三日,指派给苏少艾做奴才的,还摸不清主子爱讨乐子、爱开玩笑的习性。
奴仆唉呦了一声,手顶不住了,水缸匡将摔在地上,淌了一摊。只见苏少艾在房内似也听见了这砸破声响,不慌不忙对着另一名侍候的ㄚ环说:“让他再重新顶一个,我有的任他顶。”
ㄚ环帮忙求情,正侍候穿衣,问了句:“这竞王爷要来拜访王爷医治头痛病,连那关大人也要来,他不过说了一句‘等了好久终于盼到了’你就这样罚他?”
他也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前廊不时传来那奴仆高喊的哭腔“公子我错了”,罢了,那奴仆不过是想见见一个谣言满天飞的人物,岂不显得他小气了些。
“去,你去把他叫进来。”
那奴仆被水淋得一身湿漉漉地,趴跪在房门外,哀求着别赶他走。
“你若想侍候关大人,我把你送给他,你不该谢恩吗?”
苏少艾着装提剑,背后还有一把长弓,去打猎前含笑向那小厮说要将他送人。
奴仆哭得惨惨惨,一会儿抓着主子踩步的脚踝,一会儿又自打嘴巴,脸上红红几个印子,比晚霞还血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不要去竞王府,我也不侍候关大人,公子把我留下吧!”
叹了一口气,罢了。何必与那比他还年幼的关弱水较劲,真要较劲,那也得拿出真本事,烟山,那一座小小的山啊,问遍了所有能问的樵夫,竟无一人识得关弱水。整个烟山串通好似地都对外人口径一致,“这里没有这个人”。再问烟山关氏可曾听过?“也没听过”,都虚应了事。
去了一趟烟山,空手而回。回京后,又发现京城有另一人罩着事儿,身边还立着一个令他苏少艾不敢造次的奉真。好个关弱水,他苏少艾不过离京数日,居然给他趁势而起的机会。
他猜着,那关弱水是有备而来的,寻人不过是假托之词,来京城小玩逞逞威风才是目的吧。
狩猎回府,拎了两只小兔子,喜孜孜地令厨娘烤了野味,一家人吃饭摆了两桌,煦王爷心情大好,据说那头痛病是个不大不小的病症,痛起来却要人命,今日煦王爷难得没犯病。
回房后,ㄚ环侍候更衣沐浴,在苏少艾耳边扯着今日所见所闻,一提到关大人,那脸上眉开眼笑盛满了桃花。苏少艾好奇一问,“那关大人来府上做什么?”
ㄚ环一听,话匣子洪水暴涨似地涌来,说:“关大人来府上看老爷,又看了大厅上的圣旨,看的可久了,又问了府上情况,又同我问在府上伺候多久了,又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又瞧了我的手相,又看了我的面相,又……。”
见这ㄚ环恨不得嫁做他妇的疯痴样,苏少艾也不想再听,任她叽叽呱呱个不停,热水氤氲,他头上冒着点点汗珠,听着水花四溅声及那搓背声,他好奇问着:“怎没看见早上那个哭哭啼啼的人?”
ㄚ环回了一句:“他跟着关大人走了。”双手继续搓着背,接着说下去:“那头傻驴,谁都知公子只是对他开玩笑,府里也没人当真的,可他一见关大人立刻奔过去认新主子,说是你送的。”
“我送的?唉呀,不妙,这可不好,给人看笑话了。”哗地从水中起身,溅了一地水,急忙唤ㄚ环更衣:“快,快,快替我更衣,我得去把那头傻驴讨回来。”顾不及头发没干,拉着马儿横冲出去了。
经过那人声鼎沸的西门大街,竟比白日还拥挤,京城里那些游动的市集在傍晚过后都集中在此了,竞王府前灯火辉煌,通报门房一声,须臾,奉真亲自来迎。
一见奉真,苏少艾便道:“我找你家大人。”奉真将人迎了进去,安排在西堂候着。
静候间,夜色昏沉,假山幽然,隐约可以听见西边一堵高墙围篱里有人在打斗,却又不像,沉思间,那正妻领着一名ㄚ环后头还跟着他家的奴才,夜色烛火摇曳,那正妻恰似一朵缥缈红莲驾着一团水云朝他飘来,至于那傻驴见了他二话不说当场啪当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公子饶命啊。
苏少艾也不知该生气还是如何,似乎这王妃的浅笑能退雷霆万钧之怒,更何况他原本也没怎么怒只是心慌,沿街那些好玩有趣的热闹早就将他的烦躁化消了。
“王爷正忙不开身,交代我把贵府的奴才交你了事。”几句交代,苏少艾还有话想叙谈,便深入探问:“王妃,你可听过烟山?”
掩着巾帕浅笑:“这怎么好说呢,王爷不让人说呢。”
那院子的打斗声愈演愈烈,刀剑相击之声一波又一波不绝于耳,一时好奇忍不住又问:“西边院子有打斗声,出什么事了吗?”
依旧是一抹灿烂的浅笑:“哪有什么事,不过是关大人和一群护卫闲来没事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大伙人怎么抓都抓不住关大人,玩的正酣呢。”原来是玩猫捉老鼠啊,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