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关宝艾呆愣过后，忙去关电视，但是因为太过慌乱的关系，那遥控器被甩到了地上……
    章龄之看了眼墙上的液晶屏幕，挑了挑眉，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刻，关宝艾好想钻进地洞里……这时间巧合的……怎么章龄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
    章龄之把遥控器从地上捡起来，然后把电视给暂停了。
    关宝艾看着章龄之走过来，咽了咽口水：“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是……”
    章龄之在床边坐下，凝视着关宝艾，表情有些莫测：“我都忽视了……你也到了对这些事好奇的年纪了……”
    “哥哥……我没……”关宝艾一时间倒是看不出章龄之的情绪怎么样，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是觉得现在的章龄之有点……危险……再加上他此刻身上有着难以忽视的酒味，这种陌生刺激的味道让关宝艾心里有些不安……
    章龄之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画面继续，那淫靡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刚才一个人看的时候关宝艾还不觉得，可是现在房间里多了章龄之，他只觉得那些声音好像在耳边不断放大，他无法克制地脸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根……
    “喜欢看这个吗？”
    关宝艾不敢再看屏幕，他抓着章龄之的手：“哥哥……我错了……不看了……好吗？哥哥……不看了……”太丢人了……被抓包看爱情动作片……还是被章龄之抓到……
    “真的不看了？”章龄之微笑着看着关宝艾。
    “不看了！”就算他本来是想要看的，可是现在章龄之在场，还是这么诡异的气氛，他怎么可能看下去？！
    章龄之这才关掉了电视，他转过头面对关宝艾，注视着他，黑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关宝艾再次咽口水——章龄之……想干吗？现在的感觉太奇怪了……不行，一定要扭转一下……
    “哥哥……”关宝艾用自己最温顺的表情最乖巧的语气说：“这么晚了，你明天还有事呢，还是早点睡吧……哥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好不好？”
    章龄之望着关宝艾许久，才发出声音：“嗯。”
    关宝艾马上从床上跳了下去，跑进了浴室，而章龄之也跟着关宝艾进了浴室，关宝艾给浴缸放水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章龄之在脱衣服的声音——
    “哥哥，倒一些精油好不好？这个精油味道不浓，和家里的沐浴露味道很像。”关宝艾很体贴地问。
    “嗯。”
    关宝艾放好了热水，倒好了精油，一切准备完毕。
    他站起身来，转身，差点撞上章龄之的身体——此刻他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了……
    “哥……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看了那片子的关系，现在再看到这赤果果的身体，关宝艾竟然有些心跳加速……“哥哥，水放好了，你可以洗澡了，我现在出去，哥哥你慢慢洗！”
    快速地说完这一连串的话，关宝艾就越过章龄之，快步走出了浴室，顺带关上了门。
    跳上了床以后，关宝艾钻进了被窝，整个身体卷进了被子……好像这样比较有安全感的样子。
    关宝艾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又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今晚的情况……确实是不对劲……
    说起来章龄之一直把自己当做小孩子来看，看他坚持不给自己喝酒就知道……现在被他抓到自己看这种片子，如果代入家长或者哥哥的身份来看肯定是不高兴的……可是事实上章龄之和自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一直那么纵容自己宠着自己，也是因为他听话，好掌控……如果自己在他眼里不再是单纯的小孩子的话……章龄之会怎么样？他会放弃自己吗？……
    关宝艾窝在被窝里想了很多——到了今天，虽然他早就做好了随时会被抛弃的准备，可是这一天真的可能会到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一直以来他表现得很依赖章龄之，其实在心理上，他也确实有些依赖他了——章龄之太强大了，在他身边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向他靠拢，甚至臣服……关宝艾以前想过，其实一直当章龄之的弟弟也不错……
    如果章龄之真的不要自己了，离开了章龄之，离开了章家他会怎么样？回关家是肯定的，以关家的一贯作风，他在关家的地位和待遇可想而知。现在他十六岁了，和上一世相比自然要好上许多，而关家……上一世关家这个时候已经破败不堪，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关系会继续风雨飘摇下去，还是会如何呢？不过，就算关家破产了，他也不会像上一世那么惨，跟着章龄之这么些年，他也积攒了不少私房，到时候就算脱离了关家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
    章龄之洗澡的这段时间，关宝艾想了许多许多，过去、现在、未来，一条条线，在他脑子里绕在了一起……他在想着最坏的结果，也在想着如何应对那些可能的未来……
    咔擦。
    浴室的门开了，章龄之从里面出来了。
    关宝艾马上闭上眼，一动也不动开始装睡。
    当感觉到床的另一侧有塌陷的感觉时，关宝艾心里的小鼓嘟嘟的——对于同床这件事，他早就习惯了，可是今天……感觉却很不同……
    被子被掀开，章龄之也躺进来了。
    关宝艾感觉后背贴上了熟悉的温热身体——还带着些微湿意的身体。那只手绕过了腰，握住了关宝艾放在身前的一只手。
    “装睡？嗯？”比平时要低沉些的声音。
    关宝艾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扁了扁嘴，转过身来，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哥哥……”
    因为只开了床头灯的关系，所以章龄之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眼睛却显得格外亮，紧紧地锁住了关宝艾的脸。
    “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聊今晚的事？”章龄之的手轻抚着关宝艾的脸蛋。
    “就……就是……我看电视……”关宝艾努力解释着：“然后电视都不好看，我看到有收费的节目，就点了……我没有想到是……”其实他也没说谎啊。
    “看了多久？”章龄之又问。
    “就一会儿！”关宝艾迅速回答。
    “嗯？”章龄之的尾音上扬，听得关宝艾小心脏突突的。
    “嗯……一会儿……稍微长一点儿……”关宝艾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章龄之：“我就是好奇……以前从、从来没看过……就是好奇而已……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真的……哥哥……”
    “觉得好看吗？”
    “嗯……”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看的时候……”章龄之的一只手滑下来，顺着关宝艾的身体往下，停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有感觉吗？”
    “哥哥不要！”关宝艾下意识地去推，却推不开。
    “不要？”
    “哥哥……我错了……不要这样……”怎么觉得这对话……那么奇怪呢？
    “不喜欢？”章龄之凝视着他。
    “很……很奇怪……”你这样等于猥亵好不好？虽然可以理解你只是关心“弟弟”的生理情况——可是也很奇怪啊……
    章龄之盯着关宝艾一会儿，才松开了手，“今天就先放过你。”
    今天……放过我？啊咧？这什么意思？……关宝艾一脸懵逼，然后下一刻——
    章龄之低下头，噙住了他的嘴唇……
    亲吻……不是脸，不是额头，不是其他部位……是嘴唇！
    亲吻嘴唇代表什么意思？！！
    关宝艾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哥哥会亲吻弟弟的嘴唇吗？或者说……男的会亲吻另一个男的嘴唇吗？……这明明很奇怪好不好？！
    而且……还是那样深入的吻……
    在感觉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章龄之才放开了关宝艾，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愈加慵懒：“乖乖的，睡觉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关宝艾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这一晚，章龄之依旧是抱着关宝艾入睡，而关宝艾却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里都是各种古怪的少儿不宜的画面……问题是，画面的主角是他……和章龄之……
    第二天醒来，关宝艾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到底……究竟……章龄之把他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