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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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厂里提前一小时下班。大家都忙着下班。
阮闽君急忙走到俞欣怡身边,说:“我们去看电影。”
“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在家里看看电视。”
“我们去逛街?”阮闽君又建议。
“我不想去,我要睡觉。”俞欣怡打了一个哈欠,离开车间。
阮闽君跟着她身后。
“我们俩除了上班在一处之外,何时有过在一起的时候。”阮闽君生起气来,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决,“我们到底还是不是情侣!”又接着说,“先前每当星期日放假,叫你出来玩,你都回答我要睡觉。我都让着。”
“那就看电影吧!”俞欣怡站住脚,回过头来。
他们到了电影院门口,阮闽君看见旁边卖爆米花的小摊,走过去买了两大桶,便一起走上二楼。
阮闽君买好了票,又等了一会,便在2号厅门旁检好了票,进去,找到座位坐下。
其他的人也陆续进来。
约莫5分钟后,室内的灯光已灭,银幕的图像出现,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广告声音,震得房子都要开裂似的。
阮闽君他们连忙用双手各自捂住自己的耳朵,直到电影正式开始之时才把手放下。
又过半时,银幕上的那血肉模糊的怪物正面对着观众,突然一跃而来。
阮闽君他们又坐在首排,看不见银幕的边缘,因有亲眼见了一般。俞欣怡见那怪物扑向自己,心中一惊,连忙闭上了双眼,再次睁眼时,看见阮闽君把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支撑着身体,挡在面前。
俞欣怡看不见画面,只听到电影里传来的那怪物把肉撕碎声和人的惨叫声。
待电影里的声音平和,阮闽君连忙压低自己的嗓音,似垂死之人一般,说道:“欣怡,今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强勇敢。”说完,便“啊”了一声,侧身倒在俞欣怡身体的一侧,头也放在她的一只肩膀上。
俞欣怡透不过气来,凶道:“走开!”
阮闽君立即回到了座位上,连忙转向她,说:“你真不幽默。难道你没看那些爱情电视剧里面演的吗?男主角为他心爱的女主角而死,女主角便抱着男主角的头,不停地摇晃,一边叫着男主角的名字,哭道:‘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之类的。”
“要不要我殉情啊?”俞欣怡严肃的问道。
“那倒不用。”阮闽君笑着说。
电影观毕,阮闽君他们走出电影院。
路灯已工作。路两边的高楼大厦也拿出它们的彩灯装饰。阮闽君他们在站点等公交。
约莫20分钟,公交车来了,车内寥寥数人。阮闽君他们找到空座位坐下。
车行驶至桥上,阮闽君透过车窗眺望,见远处有一座灯光装饰的小山,甚是可爱,恍如一棵圣诞树。
阮闽君指向那,对俞欣怡说:“你看,好漂亮。到国庆,我们去那儿玩。”
俞欣怡看了一眼,不语。
转眼已是国庆假期。
二日,阮闽君起来已是八点半,急急忙忙忙地穿衣,刷牙和洗脸。完毕后,阮闽君拿着手机拨了过去,拨通后,急忙问道:“起来了没?”
“谁啊?别吵着我睡觉。”
“我,阮闽君。”阮闽君大叫,“也该起床了吧!太阳都晒着屁股了。”
“哦。”
“我九点就到厂门口等你。”阮闽君继续说。
“哦。”俞欣怡又继续睡。
八点五十,阮闽君已站在厂门口了。他随手掏出一条耳机,很顺手地插入手机的耳机口和把两只耳塞塞进耳朵里。听完两首歌后,时间已是九点零五分,阮闽君向厂里的宿舍楼观望了一番,只见几个中年女人在那里来来回回走着,好像她们忘记了拿什么,又重新回去取。但也有人向厂门口走来,看见阮闽君,问:“闽君,你在这里干嘛?”
“玩。”阮闽君一边说,一边往里看,始终没见俞欣怡过来。
“是在等人吧!”她一语中的。
阮闽君不语。
她笑着离开。
阮闽君见她离开,用手机拨了过去,就问:“你在哪——?”
“还在宿舍,你再等一下。”俞欣怡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了许久,未见她出来。
阮闽君突然想起以前他看到一首诗来,并念道:
我的爱人,你藏在何处的阴影中呢?
清晨,中午都过去了;
暮色中,我卷眼朦胧,回家的人们瞟着我微笑,使我满心羞愧。
我像女乞丐一般地坐着,当他们问我要什么的时候,我垂目没有答应。
啊!真的,我怎能告诉他们说我在等候你呢!而且你说你定会来。
我凝望天空,梦想着你来临时必定给我欣赏你最美丽的容颜和讨我喜欢的礼物。
但是时间流过了,还是听不见你来的足音,我只有哭泣的等待,把我的心折磨在空虚的伫望之中。
九点半,俞欣怡正慢慢地走来,说:“让你久等了,刚刚洗了一个澡。”
她穿着格子花的吊带连衣裙,一双正跟她连衣裙正相配的高跟鞋。乌亮的秀发随着他的步伐一颤一颤的,像个弹簧一样。清风一吹,她面前的刘海就一根根飘进嘴角。她走进身边,阮闽君就闻见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嘴里传出薄荷味道。
“没事。我们走吧。”
公交站点在厂门口的下方,约二十米。阮闽君他们步行。
路上,阮闽君他们先是沉默了一会。阮闽君不自主地向俞欣怡看了一眼,俞欣怡回望过去,见阮闽君害羞地低着头,不觉扑哧一笑。遂主动靠近阮闽君,阮闽君想避开,但还没来的及就听见俞欣怡笑问道:“今天为什么叫我去玩啊?是约会吗?”
“是。”阮闽君小声地只有自己听得见。说完,脸也红了起来。好不容易克制‘失常’。阮闽君又向俞欣怡望去,发现现在的她比先前美了好几十倍。不想俞欣怡也在望他,就佯怒道:“你看我干嘛!”
“今天的你比以往要好看的多。”俞欣怡听了心里满怀喜悦。
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站点。站点早已一有一些人在那里等车。
阮闽君他们又是一阵沉默。
不会儿公交车来了。
他们坐上了车,车上里坐满了一大半乘客。虽说还有座位,但两个并列的空座位是没有的,我们只能分开坐——一个坐在前和另一个坐在后。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县广场中心。那里站着二十几位的老人——都是七十多岁的。车子一停,那些老人各不相让,忙挤了上来,像那些农村里赶集的人们挤上开往自己村子或是经过自己村子再或是离自己村子最近的唯一的车子一样,生怕错过,就回不了家。司机叫着年纪轻的人给那些老人们们让让座位。阮闽君也站了起来,向俞欣怡那座位挤了过去,气愤愤地说:“城市里也出现像农村一样。。。也有挤车子现象。”
“正常!”俞欣怡神情自若地说。
当车子开始发动时,感觉比原来的人多了一倍。车里的二氧化碳远远要比氧气的量多。没经过几分钟,阮闽君头发晕,那感觉像是胃被掏空一般,更糟糕的是阮闽君叫他身边坐在窗子边的人打开一丁点窗口,他都不理,还说:“外面热。”
阮闽君强忍着呕吐。
阮闽君他们下了车,一直沿着江岸走,江面的风带着一丝丝地凉意,阳光从树叶间的空隙泻下来,照着他们的衣服,一边亮一边暗,如梅花鹿一般,甚是可爱。
约走了20分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座桥,桥的另一头是一座小山,山的顶端有一座塔。
那就是前几天晚上看到的“圣诞树”。
她们踏上桥,各自说着各自小时候在家里的一些事情,偶尔出现笑点,他们便嘲笑对方。
就这样,他们走到桥的对面。
桥的旁边立了一个铁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富江第三桥。他们走过贴牌子,踏上台阶,随后右拐,便来到了目的地——富山。
眼前出现一间房屋,房屋的形状呈正四方形,房子里面有一位女性坐着,大约35岁年纪,有着长长地头发,瓜子脸,穿着瘦身的制服,显得格外的苗条。阮闽君他们走到卖票窗口,阮闽君问:“门票要多少?”
“有两样票,一样是普通票,价格是25元每人;另一样是贵宾票,价格是35元每人。你要哪一样的?”
“有什么区别?”阮闽君接着问。
“没什么太大区别。”
“要普通票吧!”阮闽君询问俞欣怡意见。
“嗯。”俞欣怡回答道。
“来两张普通票!”阮闽君对那位妇女说。
买了票,就向通往山顶的台阶走去。走了一会,来到一座亭子,亭里有座石碑,石碑上刻满了文字,阮闽君扶着俞欣怡来到石凳前坐下,自己便向石碑走去一看,原来是记着对那些捐助建设“富山”的人们写的感谢信。
信的具体内容是怎样的,也不在这里呈现了。
他们在亭子里休息了片刻,就开始往上走,走了几分钟后,来到一扇门,门上面写着:明净庵。门的旁边刻着一副对联,写道:至今不许别人分,夺得一江风月处。又继续往上走,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到达了山顶。
山顶有一块较大的平地,平地上建有寺庙、塔和茶社。
他们刚上来第一看见的就是寺庙,那么雄伟、那么宏大;也看见3-4个人在寺庙的走廊里围着一张桌子玩扑克。她们之中的两个人看见阮闽君他们正要从寺庙前走过,忙急着向他们走来并且把他们拦住,说:“去拜拜菩萨吧!她会保佑你们的。”说着正要拖着阮闽君他们向寺庙大门里去,阮闽君心想:“虽极其讨厌她们这样的做法,但拜拜菩萨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自己也信佛教。”
“我们可以去拜拜,但你们不要拉拉扯扯的。”阮闽君说。
她们听了,便放开手。于是四人一起向寺庙走去,其他的那两位女人也没闲着。急忙的把六柱香点起来了。阮闽君他们把那点燃的六柱香拿到手中时,香已经燃烧了一半了。
进了寺庙,他们跪在草席上,一位女人拿着锣,打了一下,说:“一拜,保佑年轻人平平安安。”我们拜了一拜。那个女人友又打一下锣,说:“二拜,保佑这位先生事业步步高升。”我们又拜了拜。那个女人再次打了一下锣,说:“三拜,保佑这对年轻人早日生了个胖娃娃。”当时俞欣怡听得真切,连忙纠正并生气地道:“我只是他的朋友罢了,你怎么说生了个胖娃娃呢?!”转向对我说:“阮闽君,对不对?”
阮闽君并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事实上,当走进这寺庙的大堂内时,阮闽君就没听到他们所发出来的声响。反而听见的是由他自己内心所发出来的声音,进入大堂犹如进入婚姻的殿堂,那一次次跪拜犹如拜堂一般。想到此处,他脸上发起了一阵阵笑意。俞欣怡突然问他,阮闽君吃了一惊,连忙收起那诡异的笑容,问:“什么事?”
“你在笑啥?”俞欣怡已看见他脸上的笑容。
“没笑啥。你说什么事。”
俞欣怡心想:“幸好他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然给他听到什么胖娃娃的话题,他肯定发出那幽灵般的笑容的。”于是俞欣怡说:“拜也拜了,我们该走了!”
“哦。那我们走吧。”
他们把手上的香交给了那个刚敲锣的女人,等她插到香炉中后,又遵循她的指示、添了香油钱,阮闽君他们正准备离开大殿。被那个女人拦住说:“那三根香需要两块钱,所以一共要投四块钱,你们刚才投了两块钱,还需要两块。”
阮闽君又走到香油箱边无奈地又丢了两块。然后气愤愤地与俞欣怡一起离开。
离寺庙后,继续往前走。左边是一个凉亭,有八九个人坐在里面,他们各自吃着自带的零食,如瓜子,果子和糖等等。吃玩零食后就把瓜子壳,果皮和薄包糖的纸丢在凉亭里面,完全把不远处标牌写着“请保持地面的干净!”放在心上。
右边是一座古塔,名叫明净塔。塔高70米,六面七层。每一层都有三樽神像。三七二十一尊神像包含了天上的神仙、人间的门神和灶王爷以及地下的鬼神。从整体上看,造型古朴,具有复古风格。
明净塔的不远处也有座亭子。亭子里挂着一口古钟,那口古钟又大又重。有几个男孩正抱着敲那钟的木头,使劲的把木头往那钟撞去。经过三至四次的努力,还是以失败告终,但是他们还是坚持不懈着。
阮闽君他们走过明净塔,同时也走过那挂着口古钟的亭子,来到一间茶馆坐下。刚坐好不久,那口古钟传来一阵阵清脆而雄厚的钟声。那是那几个男孩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口古钟敲响的。
太阳还是发出火辣的阳光,我们就在这样的阳光下散步,身上散发出浅浅的汗臭味道——不应该说是我们,而是说我一个人。因为俞欣怡特意为今天的约会早已洗了一个澡和洗了头发。香皂和洗发水或者说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溶解在汗水中,再经过炽热的阳光蒸发,散发出迷人般的香气。阮闽君沉醉这迷人的香气里而忘记了口干舌燥。当钟声再次响起时,阮闽君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口渴了,就对俞欣怡说:“要不要来一壶茶解渴?”俞欣怡还在对那件在寺庙的事感叹不值,没听到了阮闽君对她说了什么,问道:“什么事啊?”
“你渴不渴?要不要来一壶茶?”阮闽君重复道。
“好!”
于是,阮闽君向茶馆里叫道:“老板,来一壶茶。顺便拿两个杯子来。”
过了几分钟后,约三十六岁的男子拿了一个盘子过来,盘子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个杯子。他把手中的茶壶放在我们座位紧挨的茶几上并向两个空杯子里倒满了茶,丢了一句:“请慢用!”然后就轻轻的走开了。
吃了茶后,还休息了十几分钟,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离开了茶馆,就都是下坡路,阮闽君他们沿着路下去,走到半山腰,一座青瓦白墙的房子坐落在我们的眼前。房子的一边有他的头像,头像的下面写着画家叶子。也不知他是哪一朝代的人。
走进房子里,大厅里的两侧墙壁都挂满了大大小小有关于他生前的活动及他和他家人的照片。
参观完毕,又继续往下走,来到富江的码头,坐上了快艇。
江面上的河水几乎与阮闽君他们的眼睛在同一高度,河水被快艇切割成两片并不停地向后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