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家事国事天下事 一三七、丞相夜访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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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帝大手笔,连带一起交托符亭之的,居然还有十三万水军节度权。自涂山一战后,彰昭声名鹤起,周文帝令其守卫富蕴江下游,也就是大都东边门户。彰昭忠心声望又高,即便在军费紧张的今下,居然招募了二万新兵。大周水军加彰昭的涂山水军,目前已有十三万之众。
治城军乃周文帝手中最后一支军队,亦是守护中都中坚力量,与御林军一起护卫皇城安危。此时周文帝将治城军分出一万交与符亭之,说好听些是体恤,真正明眼人只周文帝这一招,已知前方打得惨烈肯定伤亡巨大,而朝廷已无兵可援。
符亭之借着周文帝扶直起身来:“谢陛下——”这是符亭之第一遭正眼看周文帝:“可惜叶倾城叶将军音训杳无……微臣并非治军将才,不过心机奇巧有些计谋而已,故而……”沉吟一阵方道:“敌军能退一时却无法退一世,还望陛下早作打算。”
就担心水军节度权问题,单有护城的扈辔将军的人马和治城军想要退敌实在艰难,如今十三万水军在手,形势就不一样了。对于水军与骑军相互支援的纠葛,扈辔每次来函均有谈及。
水军几位都统也想发兵增援汾南等城,却担心兵力消耗后无兵补给,将来大正水军来犯抵挡不住。一旦水军有失,江南就完了,这么大的责任谁又愿意去担?故而水军与骑军,许久以来呈现各自为政的局面。
最关键的,大正没有一位能撼动水军与骑军的大将军。周文帝如今得了符亭之当然要借她的声望,将大周最后的军力牢牢的拧成一股绳。此时也不顾及符亭之只是文臣了,一张圣旨将三品典客送上三军统帅的位置。
周文帝听到符亭之一句‘能退一时’已然大喜:“能退一时也是好的。”正想叫人来给些赏赐,突又想起国库空虚。掩饰的清了清嗓门:“符卿打算何时启程?”
“微臣出宫便准备行装,明日便到治城军营寨点兵,即日启程。”既然答应了,就不能拖延,救兵如救火的道理符亭之怎会不知。
符亭之见周文帝丝毫没听懂自己那句‘无法退敌一世,要早作打算’实在有些悲哀。这样一位昏庸的皇帝,真的有这个必要保他吗?
“如此甚好!”再商讨一些细节,周文帝吩咐立在一侧刘总管:“符大人身子不好,备软轿好生送符大人出宫。”又起身亲送到御书房外。
符亭之三番四次叩谢完龙恩,乘软轿出宫,到丹霞门换马车一身疲惫回到别院。下车来,一眼瞧见符江又是忏悔又是担忧的迎了上来:“二哥,你可回来了。陛下怎么说,可曾怪责?伯府是否平安?我见老丞相出宫了……”
符亭之扫一眼见符江行走自如,知道跪了半日没伤到身子。心中悻悻然:皮糙肉厚,哼!
并不理符江,一拂袖甩开伸来的手不理,自己下了马车。又扭脸吩咐焦急等候的胭脂等人:“胭脂,立即为我打点行装,陛下钦命我前去大都。”走了几步又道:“明日就进治城军营,后日起行。”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一个个愣在原地。大秋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二冬:“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被晴天霹雳炸到失了神魂的符江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不行,绝对不行……这怎么行,我这就去求陛下,求陛下准许我代二哥……”
“闭嘴!符玄之你给我闭嘴!”符亭之终于怒了:“来人,把三少爷撵回房去。”吩咐完这才正脸去瞧自家兄弟:“好生检讨自己行为。”
“哥!”符江还待游说,符亭之一挥手:“请三少爷回房,他不去就给我绑了扛进去。”
“二哥别急,别恼坏了身子。”符江瞧符亭之神情再不敢多言:“我去就是。”耷拉了脑袋,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总算解决了符江,符亭之顿时觉得力竭,伸手招招大秋有气无力道:“愣着干嘛?去给我端碗参汤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进别院。胭脂等也不敢去扶,均泄气的跟在后头进去了。
喝了参汤精神恢复些许,符亭之将要紧事吩咐给秋冬胭脂天色已晚。正准备休息,外头传话进来,说是老丞相到了。
“请去书房待茶。”符亭之急忙端正衣冠迎了出去:“老丞相不辞辛苦漏夜前来,学生汗颜。”恭敬依师生之礼拜了。尤竟在陛下跟前提携了符亭之,为官之道上符亭之便算做丞相门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