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39、变数,是你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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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吃了我做的饭后,刘妈似乎病的更严重了,因为第二天早晨我才知道,刘妈给他家少爷告了一星期假,说是去好姐妹家养几天。而据我所知,刘妈中年丧偶,早年丧子,一直在聂家服侍他家少爷,从未离开过,这好姐妹又从何而来啊?整件事透着蹊跷,但我是不会直接问聂寒风的,毕竟是他家的事。
这么一来,这一天三顿饭就归我了,这使我心里颇为感慨,这好人是不能做滴,你看看,做了次好人,这就摊上这么多事,早知道就不做那顿饭了。
早早起来和保镖阿城交代完要购买的食材之后,就看见聂寒风从二楼下来。
“早饭在餐桌上!”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聂寒风还是阴着一张脸,大清早的,也不知谁惹着他了。我不想自讨没趣,于是和他擦肩而过。
“一起吃!”在我即将错过他肩膀的时候,他说话了。
额,我不想跟黑着脸的包公吃饭,好吗?“我,还是等会儿再吃吧!”我拒绝得有些牵强。
“一起吃!”聂寒风没有再理睬我的矫情,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认命地跟在“包公”后面,进了餐厅。桌子上摆了几样我拿手的“叶氏小点”,放了一杯牛奶。见他坐下,我就进厨房去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然后和牛奶一起端了出来,准备开吃。
“你那是什么?”聂寒风盯着我的盘子。
“煎鸡蛋啊?没见过?”我把高大上的点心都贡献给你了,让我吃个煎鸡蛋总可以吧,聂神?
“给我,你再去弄一个!”
什么?我没听错吧?
大早晨抢别人早点,是要……是要……是要遭报应的,好吧?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吃着自己的点心,惦记着别人的煎鸡蛋,哼!
我气呼呼地把煎鸡蛋甩在它面前,又进厨房去煎鸡蛋了。太可恶了,我气不过,站在厨房门口,回头,想再送他一对儿卫生眼,结果——
我看到了什么——
聂神的嘴巴正咬在鸡蛋上,而蛋黄顺着他的下巴已经流到了他的衬衣胸前,黑底色黄颜料——啧!啧!真是扎眼!
我不厚道地笑了,“你没吃过煎荷包蛋么?”赶紧拿了毛巾,冲到他身边。剩下的鸡蛋尸体已经被他丢在盘子里了,而他抬头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我,脸色比之前更黑。
我忍着笑,慌忙先用毛巾把他下巴上的蛋黄擦掉,然后又低头去给他擦胸前的蛋黄,哦,我的天,裤子上竟然也有,我一路擦下去……苍天可鉴,我真没多想……直到聂寒风将我的手抓住,我才意识到——该死,我擦到……
此时,我感到头顶有一只黑色乌鸦“呱呱”飞过……
我赶紧挣脱他的手,直起腰来,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要不……咱上楼换件衣服?”我谄媚地笑着,做足恭敬的姿态。
聂寒风连人带椅子向后挪了一步,然后站起身来,也不说话,盯了我两秒,这才一个人上楼了。
切,鸡蛋是你自己要吃的,蛋黄是你自己不小心滴的,跟我有毛线关系?自己生气去好了,反正再有两天,我就自由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豁然开朗,哼着小曲儿去做我自己的早饭了。
由于早晨的鸡蛋黄事件,聂寒风整个白天都没怎么露面。没人考察我“抢婚”细节,我的心情自然也是异常地愉快。中午饭我让打扫阿姨送到了他房间,后来阿姨去收拾餐盘下楼后,我还专门拦住了阿姨检查了一下,他倒是吃了个精光,看来心情没有糟糕到不吃饭的地步。
“你家少爷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我问阿姨。
“少爷在打电话,看电脑。”
看来挺正常,那我就不担心了,反正见到我,他还指不定要在心里骂多少遍“蠢女人”,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傍晚时分,我刚把晚饭端上桌,就看见聂寒风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我迎了上去,“你下来的正好,晚饭刚刚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招呼他吃饭。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向大门口走去。
额,这是在向我报备么?鬼使神差地,我脱口说了一句:“吃了饭再出去吧,”看他明显一愣,我赶忙解释道,“一忙起来可能就忘记吃饭了,垫一垫再出门吧!”
他犹豫了一下,“嗯!”说完又折回来,走向餐厅。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貌似有些熟悉,就那什么,什么,什么电视剧里的夫妻日常有木有?感觉怪怪的……我不禁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好端端的,怎么想到了电视剧?
吃饭,吃饭……
饭吃到一半时,聂寒风的手机就响了,他表情一顿,接了电话,对方说了句什么,他不太自然地回了一句,“吃完饭就过去,别催!”
看来,我让他吃饭,的确是耽误了他的事情。
聂寒风快速地将饭吃完,站起身来,“走了。”
“路上开车小心!”我正想着耽误了他的正事,就没过大脑地应了他一句。
然后,我俩同时均是一愣,额,好吧,真的很尴尬……
直到他走出大门,我才给自己的嘴上拍了两下,嘴上怎么就没个把门儿的呢!聂寒风说的没错,我可真是够蠢的。
当晚,聂寒风很晚才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然后路过我房间门口,脚步声停了。我心下一惊,难道他有话跟我说?等了很久,门外一直寂静无声,这人难道已经回房间了?我按捺不住好奇宝宝的心,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还是没动静。
会不会是计划有变?我在门口琢磨了半天,没有头绪,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房门,探头出去,黑漆漆的走廊里什么也看不见。
“找我吗?”一个声音从我后脑勺传来。
“我的妈呀!”我一惊,立刻回头,结果——本来门就被我只开了个小缝儿,刚回完头,后脑勺就磕在了门框上,“哎呦!”我疼得惨叫一声。
“蠢不蠢?”惊魂未定的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神经病啊?”我一手揉着被碰到的头,一边回嘴骂了一句,立马生气地关门。但还是迟了一步,聂寒风的手已经将门推开。我挡在门口,气愤地用眼睛斜视他。他却用食指点着我的额头,硬是把我推进房内,然后随手把门关上。
“你要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他笑得邪气。
靠,没兴趣你跑我房间里来干什么?夜游啊?
看到我鄙夷的眼神,聂寒风又向前走了两步,“情况有点变化,我不确定你睡了没有,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变化?”我烦躁地用手揉着后脑勺。
“你没事儿吧?”他问道。
“还没被你害死!”其气鼓鼓地回了他一句。
“今天,我的人告诉我,你前男友可能也会去婚礼现场!”
“哪个前男友?”我故意打岔。
他就看着我不说话。
“本来嘛!”我声音越来越小,“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除了你那个不懈追查你下落的前男友还能有谁?”
“南才?”其实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要是他不去,那才不是我认识的蔡楠了。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怎么可能不把和自己行动失败有直接关系的黑老大调查个底朝天呢?“这下就热闹喽!”我稍稍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他来,势必会多多少少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到时,你得见机行事!”看得出他有些担心。
我们?谁跟你“我们”?是你自己的计划好不好?在这整个计划里,我只要负责在大婚最关键的时刻出场,搅黄了他们的婚礼即可,什么时机行动,到时候说什么对白,再揭露什么真相?聂寒风都计划得好好的,我只要背好台词,当好演员,及时抽身而出。
“你到底担心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他那么强大的计划,不会就因为南才的出现,然后功亏一篑吧?“难不成你担心南才坏了你的计划不成?”
“坏了计划还不至于,只是多了些变数,会麻烦些!”
他说着,又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晚了,这家伙不去睡觉,还待在这里干嘛?真是搞不懂!
聂寒风拿起椅子旁边矮几上的一个摆件,在手里不断地把玩,丝毫没有回他自己房间睡觉去的意思。我又揉了揉后脑勺,这位少爷怎么今天回来就这么古怪?
“不过,今晚了解完这个情况之后,反倒让我对另一件事情有了顾虑。”说完这句话,聂寒风才把目光从手里的摆件上慢慢转移向了我。
我不说话,看着他。
“我忽略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很认真,很缓慢地抬手指着我说着,“你不是我的那些手下,你也不受雇于我,为什么会对我言听计从?你从不要求我放了你,也不试图逃跑,甚至,在我告知你计划时,你都没有一丝反抗……”他死死地盯着我,“这不该令人怀疑么?”
我轻笑一声,“现在才觉得有问题,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嘲笑你?”
聂寒风脸色冷了下来,“这个变数,看来不只是姓南的小子!”
“呵,你还真抬举我了!我要的是自由,这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脸色也阴沉下来,“不过,你要是怀疑我,那倒大可不必!
我不逃,是因为我已经观察过了,地利、天时我都不沾边,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那时我还瘸着,我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你没有逼迫我,也没想着占我便宜,给我治伤复健,我享受全免费服务,我又不傻,干嘛不要?
哦,不对,你总说我蠢,所以,我就不做蠢事。
至于对你言听计从,在我看来吃着你的,住着你的,总得报答你一下。你要求的事情不是我办不到的,所以不用反驳,替你去做就好。
不知道,我的解释,您满意么?聂少爷!”我的语气渐冷,白天还残存的一点温暖,逐渐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