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奇古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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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爷一直阴晴不定的沉思,良久之后,终于吐出一口长气道:“好吧,看来我是瞒不住了,也好,事到如今我还是把原委说个清楚的好。”
伍爷停顿下来,歪着头似乎陷入了一种思考,我们也不催促,看来伍爷要透露出什么秘密。
伍爷只停顿了很短的一会儿,也不看我们大家,眼光盯着墓塔基座,用手抚摸了一下石阶开始讲述。
伍爷祖上确实是太平天国义军中的一员很有名气的人物,并且参与过太平天国起义中天王洪秀全用法术囚禁杨秀清一节,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伍爷家这一脉还有一重隐藏更深的身份。
伍爷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下,一时没往下继续说,仿佛在掂量着什么。
“伍爷,你的先祖是不是跟李闯王有关。”我突然的一开口,惊的伍爷眉头一跳,眼光灼灼的看向我。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知道的,看来是真的。”我看着略显慌乱的伍爷,这表情在他脸色很罕见。
“你。。。你是。。。看。。。看见。。。”伍爷犹疑的看看我又转脸看了看妖塔基座,手指有些哆嗦。
“对,我看见了塔座下面刻着呢,崇祯十五年,这一年可不是寻常的一年呀!这一年李自成率兵攻打开封,黄河决堤,开封整个城池覆灭。”我肯定的点点头道:“伍爷,我读的书不多,可偏偏知道这段历史,你也许奇怪,但没什么可奇怪的,秦三儿知道我们老家有个说书的,就爱讲个野史故事,这段我知道的非常清楚。”
“大军,你还知道什么?就。。。就凭这塔座上的年月和那个说书的故事猜的吗?”伍爷放下哆嗦的手指问道。
“不止,刘大麻子最后临终的猜测吧,呵呵呵,也许是我想多了,还有就是秦三儿看到的顶棚上的壁画,对,那个壁画不是太平军留下的,而是秦三儿早先自己看到的那部分壁画。当时秦三儿在破庙中谈到那部分壁画的时候,伍爷,你厥断了拨火的树杈,如今看来,确实不是偶然。”
“壁画?就我看到的那家人的画吗?那个。。。一个黄衣服的人走进一个门洞?。。。这个是什么意思?军哥。。。哦,你是说壁画是两个时期不同人画的吗?”秦三儿说道。
“应该是,李自成出生时因为他父亲梦见一个穿了黄衣服的人走进窑洞,所以他的小名又叫‘黄娃子’,我想了很久刘大麻子最后要说的那句。。。应该就是想说‘黄娃子’吧,不过最后他没能说全,就吐了污秽死了。”
“刘大麻子最后。。。最后。。。”秦三儿想起他抢了刘大麻子的玄幽冥木的事,琢磨了琢磨抬头道:“刘大麻子确实说过,他的祖师说过,墓应该超过了三百年历史,那果然不会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太平天国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吧?三百年。。。三百年前的明末,嗯,很有可能,这样时间就对上了。也就是说伍爷您的祖上曾经参加过两次农民造反对吗?还真是人才济济的大家族,这么有造反的天赋!”秦三儿最后一句简直是用鼻子哼了出来,不屑的看了眼伍爷。
秦三儿脑子灵活爱算计别人,可吃不得亏,得知伍爷两年来一直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过节,心里自然不舒服,此刻当然能占得口舌便宜绝对不会放过,伍爷多半这两年与他相交往也已经习惯,伍爷此刻也不与秦三儿争辩,只是点头承认了我们上面的推测。
伍爷依旧靠着塔座缓慢说道:“家中先祖确实跟随过闯王,这个出身却是跟谁都没有提及,只在家中更隐秘的子孙中流传,每代子孙中只挑中一人传授。我父亲在家中被祖上被选中,父亲又选中了我,所以别人并不清楚此事。但家族中有人也参与了百年前的太平天国运动,并在李秀清麾下当有重职,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吧,太巧的是当年洪秀全竟然也发现了闯王造的这座塔,现下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现在不便打断伍爷的讲述,只默默的听着。
伍爷喃喃的讲道:“也许你们多少知道些,我读书并不多,很多是父亲临终时才告诉我的事情,我年岁好的时候又赶上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破四旧,反封建迷信,很多事情想都不敢想,更别说做了。于是这些年来我们家族日益衰败,尤其是我,嘿嘿,混的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时至如今都无一儿半女,不过是孤苦无依罢了。”
“你们识文断字,听书看戏的都清楚,李自成这个人了不得!开封这个地方尤其应该记得这个人。李自成一生曾经三次攻打开封城,最厉害的那次就是崇祯十五年。李自成将开封地区围的密不透风,中原地区正赶上灾荒,李自成收拢饥民难民成百万军队,一举就要攻破城池。当年明末统治腐败昏庸,当地官员看到此番情景自然不愿束手待毙,于是干了件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扒开了黄河大堤,造成了黄河决口。。。不是天灾呀!常言道‘天灾杀千千,人祸杀万万’。。。开封城池整个被投入了黄水之下,人死如鱼,密密麻麻的浮在水里,开封因此灭城,据说当年黄水过后,生还者十不足一,全部城池的幸存人数不到四万人。。。明朝年间的开封从此城池禁毁,全部被掩埋在了黄水过后的土层之下。”
“可这跟咱们现在到这个墓塔有什么关系?李自成的墓在湖北通城县,这个谁不知道?伍爷,那你说这里是墓塔,到底是谁的墓?”秦三儿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崇祯十五年的那次黄河决口开封面临屠城,当地官吏为的不过是将李自成和他的反军淹死在滔滔黄水之中,闯王部队自然多半也葬身黄水,死去万万百姓只不过是陪葬而已。俗话说水火无情,滔滔黄水之下,李自成本人也难逃厄运。。。黄水从天而降那日,我的先祖正与闯王一处,闯王带领部队四散逃往高处,我先祖一直追随闯王,往高地上跑,希望能躲过这汪洋之灾。可水来的多快呀,眼见得多半跟随者或被踩踏如泥,或被黄水吞噬,周边的人越来越少,水患却越来越重,眼见就要追上闯王的快马了,这时,闯王身边已经没俩人了,这么逃下去也是穷途末路,闯王也正为此着急万分,正是毫无出路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座宝塔在山间伫立,闯王容不得细想,朝着宝塔就奔了过去。宝塔在山间,黄水尾随而至,在山谷中冲击蔓延着,以极大的冲力拍打在山体之间,再顺着山谷奔流向前。闯王已经感觉到胯下的战马跑不了多远了。果然,马吐着白沫往宝塔处又奔行几十米后,前蹄一软把马背上的闯王甩了下来,此时宝塔已经近在咫尺,其他跟随闯王的数人也赶紧弃马跟随闯王向宝塔奔了过去,闯王三步两脚的登上宝塔往高处爬去。”
“要说这战马,谁能有闯王的战马好呀,他的马都吐了白沫累死了,别人的马就更别提了,后面的随从与闯王隔着距离的根本来不及登上塔座,就被奔涌而至的洪水卷入激流,勉强跟着闯王的亲兵只剩下两人跟着闯王爬上了塔座。”
“三人刚刚进入宝塔中,山谷中奔流的洪水立即席卷而至,三人只得顺着塔梯往塔顶高处跑去,三人边爬边往塔座下看,奇怪,明明紧追着三人脚步的洪水却没有冲入塔座内,三人虽然疑惑,但是脚下可不敢耽误,一猛子冲上了塔顶,再无可以攀爬的出路了,三人喘息的如同老牛一样,无力的靠在塔顶窗棱出往外张望,看看到底被洪水围困到了一种什么形式。”
“啊!闯王,你看,你看这水。。。。”其中一名亲兵刚刚探了探头不由的发出惊异的大叫。
还用他叫吗,塔上的三人没有不被震惊的,这。。。这是。。。。眼前的情景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思维,三人惊恐的看着外面,吓的粗气都没了,完全忘记了呼吸这回事。
塔外本来是一直如跗骨之蛆追着他们的洪水,洪水在山丘间不断被山丘阻断改道,形成了一股奔流的水势,拍击呼啸的在山间涌动,水势形成的巨大冲击力,小型山丘顷刻土崩瓦解,那种自然摧枯拉朽的巨大冲击力让众人都白了脸的苦奔,因为大家知道,莫说是被这洪水溺毙,单就这水势的拍击都可以立时废了人体的奇经八脉,内脏破裂而亡。三人逃入塔内的时候心中也是无奈之至,别无可选,虽然塔体石质结构,敦实厚重,但能不能阻击这洪水猛兽完全没有把握,这座石塔在如此滔滔洪水之中显得尤为单薄轻质。三人迫于无奈逃得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奔入塔中,虽然水未涌入塔体,但三人直到塔顶的时候还是很焦虑的,但此刻往塔外看去,三人彻底的被震慑了,忘记了所有的困境,担心,焦虑,眼前的奇景形如一直魔怪大掌,牢牢的控制住了三人的神经。
一直在后面紧追他们的洪水此刻早已经流到了塔底,但塔体仿佛一只放入水流中的定水神针,水流奔流至此被硬性的分开,塔座下好像竖立了一道看不见的档壁,洪水难以接近塔身,后方的水流不断涌过来,开始在山体间堆积,在塔体周边形成巨大无比的漩涡,随着水量的增加,漩涡开始升高水位,水像是隔着玻璃档壁攀升,塔体开始陷入这越升越高的水流漩涡之中。
“闯王。。。您看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呀。。。。”一个亲兵面如土色的望着眼前的奇景,腿不断哆嗦着,话语也连不成串了。
闯王面如铁色,拧着又黑又重的两道浓眉,默不作声。
洪水在塔周汇聚的越来越多,洪水中卷着的一些被溺毙的人畜也跟随在黄水中起伏旋转,塔身微微开始震动,塔上三人慌忙的扶稳手边的建筑,防止塔身倒塌。可这石塔只是规律的震动着,时而快些,时而慢些,塔身开始由原本的黄白色透出暗红色,红色后又滚动出黑色的纹路,让塔体本身显得诡异非常。
“啊——啊——啊。。。。”闯王身边的一个亲兵像是一只待宰的猪仔,嚎嚎的嚎叫起来。
其他塔上两人调转过眼光一看,原来这个亲兵的手臂上原本带伤,此刻受伤的手臂把着塔顶的一出石栏,手臂中不断渗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到了栏杆上。那处喝了人血的栏杆忽然如果烧红的铁水,翻出亮红色的光亮,表皮上带了黑块状斑纹,牢牢的吸附住那个士兵的伤臂,伤兵的整个胳膊仿佛成了一节吸管,塔身通过他的手臂开始吸允伤兵的血液,手臂顷刻间干瘪,肉纹狰狞着,肉皮被风干蜡制样扭曲褶皱的包裹在骨头上,勾画出骨头的轮廓,随即,骨头中的髓汁好像也被吸允出来,骨头扭曲变形,枯成杆状物质。这种令人作呕的吸允结果迅速蔓延了伤兵的全身,很快一个活体人耗费了所有的汁血,瘫软下去,掩盖在外面的粗布衣服织物中。
这。。。这塔会吸允人脂人膏!闯王和另一个亲兵面如土色的远离可以扶靠的接触到皮肤的塔体。妖塔吸入了部分活血,仿佛一个干涸多年,终于有力气苏醒的怪兽,塔体底部疙疙瘩瘩涌动出脉络般的纹路,伸入洪水中捞取死人死兽开始大吃大嚼,洪水原本凶猛的态势立即削弱下去,失去了波涛汹涌的力量,水势瞬间低落,水流也失去了勇猛的气势。
“闯王。。。闯王。。。。咱。。。咱们。。。。”
闯王面对此情此景也丧失了勇气,原本是为了逃脱虎穴,谁承想又入了狼窝。可闯王毕竟勇猛过人,胆气岂是常人可比。闯王在塔顶观察了一下,塔座下暴起的巨大土堆型脉络盘根错节的如同一片老树根茎。
“这塔下必有蹊跷,咱们若是只在此处,不外乎等死,不如到下面去看看,管它是妖是怪,吾王今天偏偏要拖这厮出来看看,也不枉我此生勇冠三军。”闯王目光中透出坚定,既然逃无可逃,狭路相逢,岂能坐以待毙。
作者闲话:
对不起,刚刚休假回来,会马上开始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