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墓道遇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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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出发继续在洞中出发时多少吃了些东西,但是身上寒冷,精神又受了点刺激,恐惧弄的我们情绪都不好,秦三儿的话也少了很多,喜来更是时不时的抽噎一下。
伍爷身体倒是没多重,可中毒后身体僵直,背起来颇费力气,这段洞的宽窄秦三儿和喜来走着倒还好,我背着伍爷可就费劲多了,不得不走出一段就歇一会儿。这些倒还好,反正秦三儿和喜来现在也走不快,我担心的倒是伍爷的状况,他在我背上越来越僵硬,有时糊里糊涂的说些呓语,慢慢的又开始发起了高烧,洞还看不见出口,眼见这回麻烦大了。
我背着伍爷艰难的在洞里钻行,忽然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伍爷在我身上异常的僵硬,我又顾及伍爷,洞里又窄,脚下实在倒腾不开,一翻挣扎后俩人都摔到在地上,伍爷压在我的身上,秦三儿和喜来听到后面的动静不对,折过头来,一看我和伍爷都倒在了地上,赶紧回来帮忙,把伍爷从我身上搬开。
伍爷额头的温度都能煎熟鸡蛋了,迷迷瞪瞪的也不知是不是摔坏了哪里。我膝盖搓破了皮,卷起裤腿看看,不过是皮肉伤,秦三儿和喜来趁机沮丧的靠在洞壁上休息。
“军哥,咱们要这么走下去,可要坏菜了,没头儿呀!伍爷这也半死不活的,瞧这个状况不妙,难保还能再挺上一时半刻的。”秦三儿说道。
我心里也着急,可有什么办法呢?已然是这部天地了,除了走下去还能怎样?伍爷若是有口气在,总不能扔在这里,若是没气了,想不放弃也没用呀?恐怕我们如此这般的在这个鬼洞穴里耽搁着,早晚还不是跟伍爷一个命运。
“呜呜呜。。。呜呜呜。。。”
喜来年纪小,经历了刚才恐怖的情形,此刻后怕袭来,又看不到希望,不由的哭出声来。
喜来呜呜的哭声在洞里回旋着,嗡嗡的声音,听的人心烦,秦三儿跟喜来坐的近,朝着喜来的小腿踢了一脚道:“就知道哭,你的暗仓鼠呢?让它找路。”
“哪儿。。。哪儿找呀?呜呜呜,又是水,又是爆炸,我。。。我都忘了撒饵料了。。。暗仓鼠也吓坏了。。。呜呜呜”喜来鼻涕眼泪的糊着。
“出息,出息,你看你那点出息。刚刚火虫子漫天飞的时候,你咋不撒药粉了呢?你撒出鸟来了呀?竟干没用的,哼!”秦三儿又朝喜来一踹,喜来被秦三儿前脚掌的力气推的往边上斜着滑了一下,赶紧用手臂戳住洞壁稳住身形。
“嗷——哎呦妈呀~~~”喜来触电一样,弹了起来,嗖的一下躲到了秦三儿背后缩成一团,脑袋扎进裤裆里了。
我和秦三儿都被喜来这突然的一嗓子给吓够呛,以为洞里又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可等了半天,洞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喜来在稀里糊涂的一顿乱叫,秦三儿这个气的,一把薅起喜来的脖领子狠狠的给了他脑袋上一记:“叫,叫,叫,鬼叫什么?怎么了?吓死我了!”
“有,有,有活物!”喜来指着刚才他跌倒的地方哭喊着,又要躲到秦三儿后面。
秦三儿一把推开乱挠的喜来,往喜来刚才跌倒的洞道里看看,什么都没有,洞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你是被吓晕了吧?哪有活物?哪儿呢?”秦三儿提高了声调,转头又对着空空的洞道大喊:“活物呢?出来,让你三爷我看看,滚出来呀!靠,你个小兔崽子,你自己看,有什么?瞎叫唤什么呀?”
“呜呜呜,三哥,有。。。有,在洞壁上,那儿。。。那儿,靠底下的位置,我刚才摸到它了,它,它还动弹来着。。。像有人。。。是人吗?”喜来用手指着洞壁靠下他倒下用手支撑的位置,眼睛里溢满恐惧。
我和秦三儿举起火把凑进了喜来指着的地方查看,喜来如此恐惧的情形不会是装的,洞里邪门歪道太多,不查看仔细死到临头都找不到坟头。
我和秦三儿在火把光亮下细找半天,不过就是土粒和石头的洞壁,什么都没有,没有活物,更没有人或是妖魔鬼怪。
“喜来,你小子撞邪了?连个虫子都没有,哪来的活物?”
“有,有,三哥,它在我手底下动弹来着,里面突突的动弹,摸着像有血有肉的东西。”喜来看我和秦三儿贴洞壁如此近的查看也没找到活物,多少捡回些勇气,稍稍靠近了继续指着刚才跌倒的地方。
我制止住秦三儿还要训斥喜来的声音,贴近石壁,石壁的土色是黄黑色,没有什么异状,可接近地面最底层的部分土质明显细腻,颗粒物不多,颜色与石壁颜色一般无二,所以靠肉眼看根本发现不了异样,喜来是因为手肘按到这部分上面才感觉出了异样。我谨慎的伸出手指戳东一下石壁底端,土层很有弹性的被按压的变形,我感觉到了土层内生命的流动,土层是温暖的,不是石子沙粒冰冷的感觉,我赶紧收回手指,静静的等待着观察了一下,没有什么严重的特殊情况发生,我用手掌又按压了一下那层奇怪的土层物质。
难怪刚才喜来被吓成那样,在如此诡异的洞中手中忽然摸到这么一个物件确实有些吓人。我摸到洞壁底下这层土质物质的时候才明白,那感觉像是摸到了一节人或动物的肢体,温热的,带着生命的脉搏,一个活生生的物体,被埋在土层里,看此刻情形更像是墓道中复活了一个僵尸,不对,不对,这东西不冷不硬,这是什么呢?我动手扒拉开它周边的土层,这个活体更多的裸露出来,依然是跟石壁颜色一致,看着像是土一样的物质,秦三儿走过来触摸了一下这大片被我挖出的奇怪物质,惊奇的叫喊了一声:“土里埋块肉呀!靠,千年老尸吗?不对不对,老尸还热乎个屁,怎么会是热乎的呢?这是什么?”
秦三儿跟我一起动手清理这“土肉”边上的覆盖物,喜来看我俩挖的欢,那东西也没从土里蹦出来作祟,多少恢复了些胆色,可还是躲后面看着说道:“会不会是一个大肉丸?里面包着哪吒?。。。哎呀,里面会不会是妖怪崽子呀。。。”喜来声音又陡的提高八度。
“闭嘴,靠边。”秦三儿不耐烦的一挥手。
土层中的活物好像非常巨大,我们挖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法把这个大肉丸子完全挖出来,这东西就像是个巨型的大土豆,到底有多少藏在土中完全不清楚,可洞道里面不宽敞,我们如此挖土可要把路堵了,我和秦三儿停下挖掘,坐在地上盯着这个被挖出一部分的怪东西研究。
秦三儿口中的“土肉”倒是非常贴切,这古怪东西表面并不光滑,像是坑洼不平的巨型土豆,但摸到手中温暖细致比土豆更像是肉质东西,没准里面真是个怪胎,劈开了生出个哪吒之类的。
“军哥,咱们怎么办?这东西好怪。”
我拿出随身带的一把匕首,用眼光争取了一下秦三儿的意见,秦三儿看出我要切开“土肉”,略微一沉思点头同意了,脚下往后错了两步。
我脚下站稳,洞内狭窄,若真要有什么变故,辗转腾挪的地方也不富裕,我先预估了一下我自己的形式,才用匕首对准了“土肉”轻轻插了进去。
我的匕首跟随我多年,刀刃异常锋利,匕首尖部插入“土肉”简直跟插入豆腐一样容易,毫无声息的没入“土肉”之中,匕首初入“土肉”的时候,这个怪东西似乎哆嗦了一下,发出轻微的震动,我没敢再用力,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土肉”似乎适应了匕首的进入,我再往里推动匕首,“土肉”被匕首隔开的缝隙中竟然流出了一些奶白色的汁水。
“哎呦,会流奶,我还以为它会流出血水呢?这是什么?”秦三儿走近查看切口。
我用匕首切下一块“土肉”,缺口处先是溢出些白色汁水,之后似乎凝固了起来,并没有不停流出,被切下来的小块“肉”切面上也渗出些白色液体小粒粒,切面不像是外表的黄黑色,是乳黄色的,质地细腻柔软,捏着非常有弹性,我使劲一捏,竟然可以挤出些白色的汁水,我将这些汁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是一种植物的腥气。
喜来和秦三儿都围着切口和“肉块”研究了一番,这东西不像是有毒,也不是什么动物和僵尸。
“伍爷有救了。”我扔掉手上被捏瘪的“肉块”说道。
“军哥,你知道这怪玩意是什么?这东西可够大的。它是什么呀?”
“太岁。”
“什么玩意?太岁?什么太岁?”秦三儿和喜来不明所以。
“听说过‘太岁头上动土’吗?就这个“太岁”,其实就是一种罕见的深埋地下的真菌。”我解释道:“我估计这东西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太岁”这个东西,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但从我们发现这个古怪的情形看,如此深埋地下的真菌蘑菇状物质只能是这个东西。”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不是威胁人的话吗?我还以为太岁是霸王呢?难道是个蘑菇?”喜来和秦三儿新奇的摸摸大“土肉”。
“我小时候听老人讲过,“太岁”这东西极难得,因为深埋地下,所以很难被人发现,但这太岁有趋毒养生的功效,是不是真“太岁”,咱们也只能在伍爷身上试试了,伍爷这个情形再耽搁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吩咐喜来将地上躺着的伍爷扶着半坐在地上,秦三儿扒开伍爷的裤腿,将伤口裸露出来,刚才已经被挤出大部分毒素,可经过这一段时间,残留的毒素依然在伍爷体内上行,腿部的青黑比刚刚挤完毒素的时候反而严重了很多,怨不得伍爷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呼吸也更加困难了。
我削开一部分太岁的外皮,将里面乳黄的部分露出来,再用匕首将里面富含汁水的太岁肉质切成薄薄的片。我用匕首挑起一片太岁肉质,一只手按压伍爷被划开的腿部伤口,让伤口处裂开,又流出黑色的毒血,等血液颜色转红后,我将匕首上的太岁薄片轻轻覆在伤口上,如此几次,太岁的薄片覆盖住了伍爷中毒的半条伤腿,像是一层薄膜包裹住伍爷的腿部。干完这些,我们也就无计可施,体力经过折腾透支的部分显露出来,洞里虽然寒冷,可抵不过困倦,我们三人把伍爷挤在中间,模模糊糊的开始打盹。
这墓体洞道阴森邪门,我们心中知道如果我们都睡去是危险异常的事,所以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困倦,看见秦三儿和喜来已经神情越来越倦怠,根本支持不得,只得不断提醒自己坚持再坚持一下,等秦三儿和喜来稍微恢复些气力,再替换了我去休息。
我熄灭其他多余的火把,只留自己手上的一只,洞里立即变的更昏暗了,秦三儿和喜来依偎着几乎没有一刻功夫就昏睡过去,我又是搓脸,又是拧腿的保持着一些仅有的清醒,细听洞道里的伍爷的呼吸声越来越趋于平稳,我手在他额头探摸了一下,热度似乎在褪去。我撩开伍爷腿部的裤腿,原本乳黄色的太岁薄片已经开始发黑,将伍爷体内毒素吸了出来,我又用匕首切了一些薄片替换了发黑的太岁薄片,继续让伍爷体内的毒素往外拔除。做完这些终于我吐了一口浊气,看来伍爷的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