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到宁璟渊房间的时候宁璟渊正和陈南意抱成一团，在垫子上睡的正香。
    西洲揉了揉额角，直接抱起陈南意，“我们走了。”
    待他走后，宁璟渊才缓缓起来，跪在垫子上，对着面前的画像发起了呆。
    万莫白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立在门口，犹豫着。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宁璟渊回头看了看，发现了他，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都只喝苦丁茶吗？”
    万莫白迟疑了会儿，摇摇头。他只记得突然有一天，宁璟渊把自己所有的茶都丢了，只留下这苦丁茶，从哪以后，也只喝苦丁茶。为此，他也学着喝。
    “因为很苦。那天父王找我，我第一次喝这茶，入口的时候只觉得苦极了，想也没想的就吐了出来。然后父王就告诉我，他说‘璟渊啊，是不是觉得这茶很苦？可是你必须明白，我们东海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不仅要学会喝下这苦茶，还要做好喝下更苦的茶的准备，你明白吗？’
    说实话，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后来，我还是不明白，可在你那次被父王惩罚之后，我便爱上了这苦茶。因为很苦，才能冲散和你在一起时的甜，我才能保持冷静，才能让你不会有机会再因为我而受罚。”
    万莫白震惊的不能言语。
    宁璟渊继续说道：“再后来，你和父王一起逼我娶卿沅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原来父王的话是这个意思。和你分开，很苦。娶她，更苦。可是我必须得喝下一杯比一杯更苦的茶，我别无选择。
    我答应了娶卿沅，可我没想到我会遇到婉柔。她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样子像极了你，鬼使神差地，我想娶她。我告诉她，我想娶她。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理也不理我。就如同你满不在乎地告诉我你想让我娶卿沅的样子，所以我疯了，我发了疯的想娶她。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娶她。
    可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父王用你来威胁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父王早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无论是父王、卿沅，还是婉柔，我都负了他们。辜负了父王对我的期望，对不起她们对我的爱。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为了你，我负了卿沅；为了你，我依旧负了婉柔。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我……”
    还是一直爱着你啊！
    万莫白明白了宁璟渊没说完的话，将他轻轻抱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背，“我很高兴，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婉柔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原来没有，真是没有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了。
    现在这样很好，你保持着孩子的样子，依赖着我，我享受着你的依赖，全心全意地照顾你，这样就够了。
    已经足够了。”
    宁璟渊回抱住他的脖子，埋着头不说话。他这样子令万莫白心疼不已，只能一遍一遍的亲吻他的发顶，安慰着他。
    宁璟渊在他的颈处蹭了蹭，像只受伤的小兽寻求安慰。
    一如往初，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