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章 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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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林慕白见左右无人,便问道,“二喜哥,想不到你的身手如此不凡,我还怕你在林清水手下吃亏呢。”
二喜笑了笑,“其实当时我心里也直打鼓,毕竟他又高又壮,看起来蛮吓人的。”
“那你还敢对他出手?”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正见他欺负你,当时啥也没想,就冲上去了。”
“哈哈哈,谁知他这么外强中干。不过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千万不要随便出手,万一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你斗不过人家呢。”
“知道了,不过要是遇见有人欺负你,只怕我还是忍不住会跟人拼命的。”
“为啥呀,你不是说怕的吗?那就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不为啥,总之就是不能让你被欺负。”二喜抹了把脸,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林慕白找到马驭,让他立刻驾车进城。
马驭见了他,手脚比以前麻利多了,套上马,立刻出了门。
胡长义一听林慕白的来意,马上屏退左右,低声问道,“慕白,这件事你看该怎么处理的好?”
“胡大人只需秉公办案就行了,如果慕白不来报官,后母还疑心是我干的,为了慕白的清白,只有劳烦胡大人辛苦一趟了。”林慕白说着掏出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不不不,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这银子可不敢收。”胡长义再贪,也不敢收受未来皇子妃的银两。
“仵作、衙役大哥们还要跑几十里地,算是他们在外的饭钱吧。”林慕白执意要给,反正这银子来得容易,都是钦差带了的,花钱买人心,这笔买卖还是划得来的。
“你看你这么客气,那本官就代他们收下了。”胡长义推辞了一阵,也就收下了。
“咱林家后院那边胡大人和得让人仔细搜搜,我总觉的贼人如果来寻仇报复的话,最有可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从那里进来。”
“一定一定,慕白就放心吧。”胡长义乃官场老手,从他的话里咀嚼出味道来,马上会意的点头。
“那就拜托胡大人了,我还赶着把在城里置办的钱纸寿衣之类送回家去,告辞了。”
“本官召集好人手,随后会亲自带人赶来。”人家忙着办丧事,胡长义也不好留客。
林慕白赶回林家的时候,只见院子里来来往往多了些村里来帮忙的人。
林家是林家庄数第一的大户,平时也不大看得起跟村里人来往。这人一死下来,林德让林清水三兄妹挨家挨户的去请人来帮忙,可罗芸跟村里人闹过很多矛盾,一听他们家死了人,多少人口里答应着,却不肯来帮忙,到最后,好不容易来了十来个个帮忙都,除了村长和他的儿子两个男的,其他都是些打算来混几天饭吃的中年妇女,可见林家的为人有多糟糕。
再往里面走,金玉堂的厢房里已经摆放一口棺木,上了黑漆,大白天的点了灯都觉得有些阴森。
林慕白抓来罗志良问道,“衙门里还要派人来验尸的,怎么就装棺了呢?”
罗志良陪着笑脸,“夫人说按照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必须在午时之前入殓,否则会给林家带来噩运的,老爷是个生意人,一听马上就同意了。”
“哦,原来如此。”林慕白暗忖,这是生怕露出马脚来呀,他们不再惹我也就算了,如果还敢欺负人,那就请县太爷来个当场开棺验尸,让你死都不得安生!
胡长义率领仵作和两名衙役赶到林家时,太阳已经偏西。
罗芸一见到官差,心里就开始泛起了嘀咕,死聋子这是非要把他们母子几人逼到死路上去,莫不是那天商量用毒蛇杀死他的计划走漏了风声。
罗芸仔细回想了当时的场景,除了他们母子五人,他仔细查看过附近再没有任何下人,才关好门窗讨论起暗算林慕白的计划来的,在场的人都不会将消息传出去,聋子怎么也不可能知道。
她悄悄的将三个儿女叫到一起,交待道,“大伙一定要沉住气,如果官差问起雨辰的事,或者查到什么证据,咱们就一口咬定是死聋子干的。”
“对,尤其那个经常爱傻笑的二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扳不倒聋子,起码也得收拾了那个愣小子!”林慕荣想起自己给吐了一头一脸的情景,就像去跟二喜拼命。
提起二喜,林清水更是咬牙切齿,“不报今天的仇,我林清水誓不为人!”
母子几人建立了攻守同盟,正要散去,林慕白忽然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冷嘲道,“哟,母亲大人还有闲心在这里召开家庭会议呢,胡大人要打开后院们的钥匙呢。”
其实罗志良早已把门打开了,林慕白见罗刹和几个子女都不见人影,猜想他们肯定又在商量什么鬼主意,因此就一路找了过来。果然在林雨辰卧室旁边的厢房里发现了他们。
林清溪一听后院,想到他们捉来的毒蛇就藏在那里,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林慕白哼了一声,“小妹,怎么才提到后院你就吓成这样?该不是……”
林慕荣见势不好,急忙插话,“刚才屋里进了一只老鼠,清溪正为大姐的事伤心,冷不防被老鼠爬到肩上,所以被吓得失了魂,咱们就请母亲出来想个办法。结果你一来,清溪又给吓到了。”
林雨辰一死,林慕荣俨然成了母子几人中唱主角的了。
“这么说慕白实在是对不起了,告辞告辞。”林慕白知道自己在场,他们没有一句实话,便跨出门坎,准备离去,忽然又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对了,胡大人好像在院子里发现一个铁笼子,想问问你们是谁丢在那里的。”
“不……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林清溪脸色更加惨白,完全没有了血色。
等林慕白一走,罗芸就瞪了她一眼,“清溪,你怕个什么,就算他们找到笼子,又能说明什么,上面又没写着咱们的名字,他能拿咱们怎样。”
“清溪,母亲说得对,你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不如就先回房去休息吧。”林慕白也劝慰道。
“官府没有什么实证,最好还不是不了了之,你倒先把自己个给吓死了。”罗芸骂了一声,走了出去,“大家都到后院去瞧瞧,看他们能把咱们怎样,实在不行,大家就一口咬定,揪住那个叫二喜的小乞丐,把脏水都泼到他身上去!”
不等罗芸他们到达后院,衙役已经从荒草从中搜出了那个装毒蛇的铁笼,正提着它往金玉堂走呢。
林清溪一见到铁笼子,顿时像见了鬼似的躲在了林慕荣身后。
罗芸也是着急,急忙上前拦住衙役,“这位差官大人,这个铁笼不过是用来林家用来关一些小动物的,不知要将它拿到哪里去?”
“关小动物的?我怎么在里面发现了蛇蜕?”衙役怪眼一翻,继续朝前走去。
罗芸一听傻了眼,故意落后几步,小声交代子女们,“千万记住了,待会问啥怎么都不知道,一口咬死小乞丐。”
林慕荣等人点点头,跟着她朝金玉堂的正房走去。
仵作早已将林雨辰的闺房仔细查了一遍,也找到那天死去的毒蛇,再看见铁笼里找到的蛇蜕,便来到胡长义身边,“经卑职查验,启禀大人,铁笼里的蛇蜕正是这条死去的毒蛇身上褪下来了的。如果要彻底查清死者的死因,必须进行开棺验尸。”
没等胡长义说话,罗芸当场就跪下来了,“胡大人,死者为大,麻烦你念在先父的份上,请不再惊动我那苦命的女儿了。”一边说一边就落下泪来。
她先抬出自己的父亲,希望胡长义能够顾念旧情,又口口声声说死者为大,目的都是为了阻止开棺。
胡长义听了,没有立刻回答,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慕白,“慕白的意思呢?”不管罗芸说什么,他都只看林慕白的脸色。
林慕白微微点头,把球踢给了负责查案的仵作,“胡大人,还是请仵作给个说法吧,只要是合乎律法的事,慕白都会举双手赞同的。”
罗芸见胡长义根本不买她的帐,对林慕白反而唯唯诺诺,心里恨极了,一双眼睛像死鱼一样瞪着林慕白。
林慕白权当没瞧见,静静的等着仵作发话。
仵作咳了几声,这才道,“按照办案的程序,如果怀疑有人被谋杀,已经入殓的,开棺验尸是免不……”
罗芸没等仵作说出结论,就开始嚎了起来,“雨辰呀,你的命好苦呀,死了都不得安生,希望你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仵作劝道,“夫人请节哀顺变,按照本朝的律法,即便死者是被人谋杀的,如果苦主不同意开棺验尸,那么衙门还是应该尊重苦主的意思。”
罗芸顿时收起哭声,“雨辰死得那么惨,我是她娘,决意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惊动了。”
大魏朝的律例,本意是在案情明确是前提下,尊重死者为大的民俗才做出这样的一条规定。按照人情常理,从来也不会有因不愿追查凶手,而放弃查明死者死因的苦主。可是当初制订律法的先人们又何曾想到,没想到世上会有罗芸这样的苦主,竟然利用这一点来钻了律法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