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短短几秒，VAIN就拿着电吉他，走到元定身边，对着元定的话筒唱了起来。
    “……总是太安静，像是会有暴风雨……”
    *《蓝眼睛》，词作：吴青峰
    VAIN&BLU乐团并不是双主唱。VAIN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唱过歌。
    阿碧的声音是清澈的少年音，也有能力挑战女声的高音部。VAIN第一次开口，出来的是低沉温柔的成年男音。
    顿时，全场哗然。
    却又在下一秒陷入VAIN的温柔声线中。
    “……海面闪着泪，像梦境。”
    元定站在话筒边，歪头看着VAIN的侧脸。记忆中的司马昱和眼前的人发生重合。元定眨了眨眼。脑海中忽地闪过很多画面。
    操场的看台一角，两个青年相对而坐，一人弹吉他一人轻唱，夕阳的红光洒在对方的肩上。
    “阿碧，我们组建一个乐队吧。”
    ……
    元定蓦然惊醒，记忆中弹吉他的青年此刻站在他身边，边弹边唱，桃花眼角收了温柔缱绻，静静地回视着他。
    元定下意识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话筒，跟着唱道：“穿过一座岛屿，也许那天都死去……”
    他的音色的确拔尖。也没什么唱功。最开始乐团到没什么人的酒吧去驻唱，有的时候也不正经唱曲子，阿碧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拿着话筒随便轻唱，想到哪里就唱哪里，张镜就随手拨弄吉他应和几声。
    那个时候他就像一个自由自在的牧羊人。每天山高水长，度其夕阳。
    不像后来，刻意追求那些舞台效果、人气曲目，反而变成一个真正的三流歌手。
    但是，今天的阿碧，仿佛一刹那失去所有记忆。
    清零重来。
    “做一场冒险的表演，走过千秋万岁，寂寞的云烟。”
    全场观众顾不上计较之前的忘词。阿碧拿着话筒，低垂着眼，用一种认真的表情，无视所有人唱着歌。只时不时转头看张镜一眼，然后将话筒塞到两人中间。张镜会意地合唱。
    台下有人开始尖叫。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合唱。也是VAIN第一次在live上开口唱歌。
    一曲结束之后，有人在喊阿碧，有人在喊VAIN，后来还有人起哄喊在一起。
    他们要下场，观众不肯，要求再来一曲。
    元定恢复一开场上台时候的懵逼表情，张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两人单独回了一次场。
    元定抱着后台工作人员递上来的两个话筒，站在那里看张镜，张镜朝下面招了招手，说了句话，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拿了两张椅子上来。
    元定拿着话筒，继续懵逼。
    张镜架好话筒，好整以暇朝他道：“唱吧。唱你喜欢的。”
    元定眨了眨眼，捧着话筒，过了三秒后开口轻唱了起来。
    “Drownin’away  from  the  start  to  the  end，and  you’re  sailing  away  and  nowhere  else  to  strain。”
    *《Never  Again》，词作：菅野佑悟
    VAIN的吉他声很轻柔，阿碧的轻唱无情又缠绵。
    有人偷拍了半段视频，上传到网上。夜里这段视频就火了起来。
    元定回家的时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Live结束后乐队一起聚餐，他喝了两杯酒。之后迷迷糊糊被送到了家。
    他指纹开了门之后，就瘫倒在了走廊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两个人在门口交谈了几句话。
    随后门被关上。
    元定被一只手抓起。
    元定被人揪着衣领拖在地板上。
    他觉得不舒服。伸手打对方。想把扯着他的手打开。却换来更紧的拖拉。
    “嗯！”元定发出难过的声音，伸手抱住楼梯拐角的柱子，对方扯他。元定死死不放。整个人缠到了柱子上。
    “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