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灭天看也没看，袖子一震便将这镜子打出几丈远，裂开一条缝，若再来一次它也就报废了，但还是执着的飞来挡在边远跟前，道：“主上，因为这狐狸献祭灵魂将那人从您体内生生拔除的时候，你的神识也受到了损伤，只要现在属下帮您轮回，你还是能回到以前！”
    “那你又知，本尊想回到以前。”他平淡的语气如清泉泊泊，不带丝毫杂质，没有任何起伏，眼神中更没有因这话产生任何情绪，而是丝毫停留的绕过他，来到九婴身边。
    他白皙绣纹的鞋底顷刻被鲜血染红，以至于一蹲下，衣摆也染上同样颜色，这让身后紧盯的弥勒镜深吸口凉气，因没人比他更清楚，作为魔界之子的凌灭天，虽然最熟悉血，也最讨厌血。
    弥勒镜还记得魔尊说过，凡人的血最复杂，里面有私欲有贪念有悲痛，仙人的血最恶心，里面只有无上权威，魔人的血最直白，里面只有欲望。
    他都厌恶。
    唯有这狐狸的血，令他心动，因为里面只有他。
    毕竟这魔界虽大，唯将他放入心中的，却无一人，好不容易碰见这样的人，自然要放到身边，蠢又如何，麻烦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只小宠物，他还是护得住的。
    他是如此自信，以至于后来这只活生生的在他眼前被人打的魂飞魄散。
    当时的感觉，他已记不清，只记得他散出全部魔力搜寻九婴灵魂，并祭出一魂一魄巩固那狐狸逐渐溃散的元神，然后才放心轮回。
    如果不是天界的人穷追不舍，说不定他们已经各不相干，而这狐狸，也不会再一次，死在他面前。
    “主、主上！你哭了！”弥勒镜突然惊呼一声，惊悚窜到凌灭天跟前，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滴眼泪滴入九婴口中瞬间将其度化，送入虚空，而凌灭天的神情顿时惨白。
    弥勒镜立刻祭出九婴的一魂一魄，送入凌灭天体内的刹那，将人吸入镜中，利用毕生法力送凌灭天仅有的残魂进入轮回，阎洛的神识也在此刻被送回现世。
    因此都没注意到天空骤然破开大洞，把这里的所有一切全部吸入其中，放进混沌。
    这是世间因果崩塌，天道重生。
    待阎洛再次醒来，他已在河水中央的土丘之中，一层如蝉翼的结界包裹住土丘，将其与河水相隔开，那魼则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在周围游荡，变笑道：“你终于醒来了，看来你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怀念的语气让阎洛产生了一种，像是等了他很久的错觉，然而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只魼。
    索性，那只魼也没有想过要阎洛相信他，他道：“反正等你的人已经死了，待说完他想告知你的事情，我也会离开这里。”
    阎洛充耳未闻，干脆撩炮席地而坐，阖目养神，打算借此修补有点损伤的识海。
    那魼也没打算打扰他，只是直接用意念与其交流，“你先前在梦境中看见，就是你第二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