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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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张逸飞”,我虚弱的喊他,这破身体三天两头不是晕就是疼,我真是醉了。“别去,我不需要大夫,也没有生病,就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否则当初师父也不会把我的眼睛封印了,他和师伯一直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太多关于我的事情,我知道是为我好,虽然他们也说不上来我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们这么紧张是一定有道理的。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平,万不得已只有离开张家。
“那怎么行,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怀仁说你需要找我叔父,那就肯定要找的。”是了,孟怀仁跟张逸飞的叔父张俊辰学过一段时间,虽说碍着世家的面子没有正式拜师,但是也算是有师徒之实,他说需要那定是有道理的。
虽说我不愿意,但是怎么拗得过张逸飞,他不用强不过是尊重我,不等我开口他已经到了张俊辰的院落,满目的翠竹溪流,许多晒药的筛子箩筐,几个白衣小童正在收拾,来的不巧主人不在,我松了一口气。张逸飞不停地为我送气,我舒服了许多,强打起精神,他见我坚持,也值得先回住处再说。
我以为躲过一劫,两日后张俊辰找到了我,就站在我的房门口,青衫布鞋,扮相极为普通的青年男子样貌,我知道修为精深后人的样貌就会越来越年轻,像他这样神清气爽的,具体我看不出来,单从张逸飞他们对他的尊敬能看出来,这个人确实很不简单。
“小女子孟净初见过前辈。”我微微行了个礼,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他点点头,“听飞儿说你不太舒服,请我来看看。”他也没怎么看我,走到桌边坐下,侍女已经沏了上好茶水,我立在旁边,张逸飞已经坐下,他拉我,我只是拘束的看着张俊辰。只不过他那个样子太年轻了,外表最多二十出头,要当个老前辈看实在是不能,看着会让人以为就是个同辈之人。
“坐吧。”看我不懂,张俊辰开口。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坐下。张逸飞已经开始说我的病情,连我不能修行也说了。
“嗯,好,我知道了,伸手过来我看看。”这两日我偷偷调息了一下,但是不敢运气,虽说我的轮海没开,但是每当我运气的时候就会有异象,在紫云山那种小地方尚且要小心翼翼,到了都城到处都是高人,就是十倍小心也事不过分的。
我自信他应该看不出什么,伸出手,他搭了脉了然的点点头,像是不出所料,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些草药,交代了张逸飞怎么用药就走了。侍女就在身边,吩咐怎么制药自然是听到了,也不用多交代就提着出去熬了。他给我治疗的方法和治疗凡人的差不多,不过是一两味药材珍贵,很多功效强的药对凡人来说是有害无利,内蕴能量太过强大反而会让经脉断裂爆体而亡,所以他给我的药很是温和。
见他没有起疑,心上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夜里,我静观轮海,依旧沉寂,不过丹田处的“宇宙”自上次那女人进入我的身体之后,已经会自行运转,不用我刻意去修习,只是很慢很慢的吸收星辰之力,我感觉身体日益轻盈,玉萧也渐渐有了光泽,不过还是像木头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逸飞是张家分家子弟,不过在宗家也是很有地位的,原因很简单,他的这个分支出了个张俊辰,地位和实力直接成正比,这在哪里都是一个道理。张逸飞对我有点意思,不过我无依无靠,甚至是个修行也不能的凡人,既不能给张家带来什么利益,也不能对张逸飞有任何帮助,因此我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表哥,这是谁?”一个俏丽的女子问张逸飞,我一看,完全就是季云湘的翻版,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叹气,这种戏码到哪里都不过时。一大早这女娃就跑来兴师问罪。
“青青,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净初孟姑娘。”我点头示意,不明白张逸飞给我介绍她做什么,平时就不太喜欢和人接触,要不是现在需要在张家躲避,我现在早离开这里了。
看她那架势,一定是对张逸飞有意的。
“表哥,你怎么什么人都胡乱往家里带,要是让紫菱姐姐误会了可怎么办?”青青一看我是凡人,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要了,干脆在我面前直接说起来。原来是为别人出头来的,像张逸飞这种世家子弟,有门当户对的对象也是正常,像我这种草根是不必痴心妄想的。
“青青不要胡闹,孟姑娘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丫头不会说话,”见自家妹妹说话这么直接,张逸飞脸面有些挂不住了,连忙向我道歉。
我摇摇头,“没事。”本以为我一个小人物在这里不会有人注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被发现,后悔当初怎么穿越成女人的。
“有什么好说的,表哥,一个凡人也配住进我们家么?”确实,张家招门客金丹以下的想都不要想,就连端茶倒水的小小侍女也起码是筑基期的,就我这样的确实不够看。
“青青,再这样没规矩我可要生气了。”见她说的那么过分,张逸飞也忍不住了,我倒是还好,她明明说的是事实,所以根本也不生气,倒是他比我还气愤。
我连忙说:“青青姑娘说的是实话,张公子你不用为我和妹妹伤了和气。”见我这样说张逸飞还要火上添油,说看我多大方,青青一听更生气,结果就是我经常倒霉吃亏。张逸飞不在青青就找我麻烦,特看我不顺眼。
接下来一个月张青青隔三差五就来我找麻烦,我看看身上也恢复的差不多,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张家大的和一个小城池差不多,每天早晨准时开城门,我是经常进出的,所以门卫也没多问,还好,张逸飞给的腰牌走的时候我放在了桌子上,这样和他相处时间久了我也怕他生出什么想法来。毕竟我对他一点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那我到底喜欢谁呢?
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前几日张逸飞给我的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些金银和灵石,看样子他是给我当零用的,心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张家住这么久,走的时候还拿人家东西,不过现在也别无他法。照我现在的状况,又不能辟谷,最多能坚持一个星期不吃东西,然后只能饿死,除非我去山里打猎。
穿女装走哪里都不方便,不过就是男装穿了也无用,骗骗凡人还好,骗修士那是白搭,尽管如此我还是找了一身粗衣。都城的大街上刻画了阵纹,我能看到那种特异的图案与花纹,只要不使用法力都不会触动阵纹,这方法对付普通人还是挺管用的,不过就是需要好耗费大量的材料和灵石支持,但这对一个帝国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因此治安倒是挺好,没听说过凡人惹事的,修士在这里也是比较收敛。
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不远处就是聚宝斋,看着那神秘的楼阁,我找了个茶馆坐下喝茶休息,那天拍卖的龙骨一直让我放心不下,说不上神秘具体的感觉,就是心里隐隐不安。
我选的茶馆是比较平价的那种,相对的这里的人也更杂乱,三教九流,消息也更灵通。我穿了男装,特异把自己弄得比较邋遢,不然会引来诸多麻烦。在这种地方,能听到一切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前几天成交的龙骨还是大家议论的话题,龙骨这种东西千百年来,大家都以为是传说,从没有人见过,即便是那天参与拍卖的人也只能看见法力传送的影像,但是对上古盛世的向往挡不住人们的臆测和幻想,茶馆里人声鼎沸,一时没人听曲吃茶,只关注中间那老先生口沫横飞的说龙骨的种种妙处,听的不少人扼腕,只恨自己出身低微又无足够的灵石,否则得到龙骨意味着一场机缘,不过这种神物只怕世族大家才能守得住。
听了一两个小时,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已经没什么值得参考的了,我付了茶钱,看看聚宝斋终是忍住没进去打探,聚宝斋不是能轻易打探消息的地方。聚宝斋外有很强的阵纹守护,阵纹之繁琐我从未见过,驻足观察了许久,阵纹每一个纹路和字符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友,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杯茶。”
我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看来是有人在聚宝斋里邀请我进去,用的传音,既然他邀请,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就算想跑也跑不掉,怕是我刚才聚精会神看阵纹的时候露出了破绽。今天不是交易的日子,阵纹并没有打开,他也没有提示要怎么走进去,看来是想考考我。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也没有刻意的去研究规律,只是凭着眼睛,能走的点一定不会有不吉祥的光芒,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白光,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挺繁琐,无数的线条和纹路交织在一起,一不小心很容易走错。
没几下我已经走到了聚宝斋内院,看来他有意引我到此,上次拍卖时只到了一间间独立的密室,却不曾到这院子中,不过主阵之人有意的话是可以改变路径。小院里别有一番洞天,虽然朴质却处处透着玄机,光是莲池的水都堪称灵泉,池中莲花更是千年难得年的好药,其中还有几条不知已经几变的雏蛟,隐藏了真体,缩小了身体在这池中畅游,吞吐灵气,好不畅快,只见它们小小的头上已经有犄角的雏形,四肢爪子已经长出,其中蕴藏了无限的神力,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聚宝斋存在的岁月太久远了,久远到他们可以收藏了许多别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庭中一株参天的火桑树上停留着一对五彩凤翎鸟,比五彩翎鸟更接近上古仙凤,一身五行真火之力可谓独步天天下。树下的大青石石桌,确实是普通的大青石,只是与主人相处的岁月久了竟然也沾染了一丝丝灵气。桌边的老人正是那日在小屋内枯坐的老人,当天看就觉得他定非一般人,今天看来果真如此。
“请。”老人大袖子在桌上一扫,一套青玉精致的茶具摆出,茶杯里热气氤氲,香气扑鼻。
“多谢前辈。”我不太会说话,特别是客套话。既然他请我进来,我就是推脱也是不可能的。他既敬重我,我何必自轻自贱。
抬起茶杯喝一口,果然是上好的茶叶,就是张家的也比这逊色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