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卷名  第五章 拜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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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福寺。
    香火渐盛,寺内的收入一日日地向上飞窜。
    有人传言,寺内高僧乃是琴川方家的主人,不知缘何在此地出了家。
    住持对此缄口不言,收了香火钱之后,诵一声“阿弥陀佛”,便含笑拜佛。
    欧阳文此刻正看着慈眉善目的住持。
    “方胥现在何处?”
    住持摇头,坚决不承认,道:“此地并无叫做方胥的出家人,施主怕是弄错了。”
    欧阳文道:“在下是方胥的至交好友,今番来此,也是应他相邀。”
    住持迟疑道:“施主名讳是……”
    “琴川欧阳文。”
    住持的神色终于缓了下来,双手合十,道:“方太师弟与老衲曾说起过施主,若是施主来访,自然可以入内相见。”
    欧阳文微微点头,道:“多谢大师。”
    此地附近……似有妖物觊觎。
    少恭抿唇,感受到此处的不寻常。
    兴福寺所处之地偏僻,黄昏时刻很是安静,隐隐有着清和之象。
    跟着住持往里面走,微弱的灵力变得明显,妖物的气息减弱。
    方胥……莫非惹上了什么难缠的妖物不成?这般小心地遮掩行踪,究竟是何缘由?
    “方太师弟就在里面,施主请进,老衲就不进去了。”
    一座清冷的小院,一间些许破旧的禅房。
    听得见木鱼的敲打声,佛号颂吟,是方胥的声音。
    “有劳大师。”欧阳文亦是还合十之礼。
    住持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有风吹过,吹起了地上枯黄的落叶,略显萧条。
    欧阳文微微皱眉,方胥怎会住在这种破落的地方,不像是他的性情。
    果然……一修行,整个人都变得神神秘秘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父亲不进去吗?”少恭浅笑开口。
    欧阳文用行动回答了少恭。
    推开了门,看到了那个老友。
    光头……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但还是觉得很是……喜感。
    欧阳文忍了忍笑,正色走了过去。
    蒲团,方胥盘坐于上,敲木鱼,数念珠,诵经文。
    印堂发黑,大凶之兆!
    方太体内有邪气,虽然很是微弱,且已经被强自镇压,但还是……感受得一清二楚。
    因为这个妖,是自己的熟人了。
    许久未见,它的力量,又强大了不少。
    “它”自然也感受到了熟人的气息,邪力大盛。
    方胥的眼中忽然泛红,闪现疯狂的血色。
    眼瞳……赤红。
    看着少恭。
    少恭微微一笑,清冷的眼眸,有几分肃杀之意。
    “方胥,你怎么了?”欧阳文一怔,方才的那分……诡异的红芒。
    方太仍在诵经。
    似是没有听见。
    他眉头紧蹙,全力抵制着突然强盛起来的妖力。
    欧阳文惊愕地看着,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掉头,抱起少恭,往屋外跑。
    少恭趴在父亲的肩头,阴阴地看着方太。
    门打不开,也踢不开。
    欧阳文的脚已瘫软,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
    手在颤抖,快要抱不稳少恭。
    少恭睁大着眼眸,静静地看着父亲。
    风邪之力更甚。
    阴风渐渐生起。
    他的眼眸,静得像无风时的湖泊。
    很期待,这个人,会怎么做?
    阴森的鬼气,围绕在欧阳文的身侧,看不清方太那边的情况。
    甚至于连怀中抱着的少恭,也渐渐感知不到。
    门忽然裂开,欧阳文像个球一般,滚了出去。
    他……放开了少恭的手。
    欧阳文落在了阴冷的地面上,不省人事。
    于阴风中,站立着一个幼小的身影。
    淡黄色的光弧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清冷,寂寞。
    阴风散去。
    一双赤红色的眼瞳,狰狞而贪婪。
    窗外吹来的山风。
    被轻轻吹起的发丝,散落在衣衫上。
    他的眼温和而迷离,数千年的生命,终将走到了尽头。
    生与死的界限。
    他轻轻一笑,唇角微微扬起,带着特有的孤寂。
    千万年的时光,谁能相伴?
    “好久不见。”少恭静静地看着相识数百年的魇妖,清浅开口。
    赤红色的眼瞳,微微收缩,似乎有几分迷茫。
    “还是不能化形吗?”少恭微微皱眉。
    分明,它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竟可附身于修行之人身上。
    方太的眼睛正等着他,眼珠子动也不动,似乎如死人一般。
    少恭微微一笑,将一缕气息附到方太的脉搏之上,笑容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阴风强盛了几分,似乎有些愤怒。
    “他是我的世叔。”
    它又将凝气成刃,向门外倒下的欧阳文袭去。
    少恭将附在方太手上的气息收回,无奈摇头,道:
    “那是我的父亲。”
    黄色的光弧,护住了欧阳文。
    温和而阴冷的气息,轻柔的安抚了它。
    “你何时……有了……这么多的亲人?”
    生硬而嘶哑的声音,屋梁微微震动。
    少恭微微咬唇,魇妖以气息识人,数百年未见,它看到的,仍是太子长琴的残魂与怨恨。
    “就在这几年。”少恭的回答实在不能算是回答。
    魇妖却不在乎,短暂的思考之后,接受了这个答案。
    又是一场寂静。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少恭的声音清冷,却微微有些颤抖。
    魇妖已非人,艰难地存在,只因难消的怨恨,不灭的执念。
    自己与它……又有何不同?
    魇妖注视着他。
    少恭笑了,笑得凄凉。
    已是数百年的时光。
    “你还在恨?”魇妖并没有回答他。
    “你呢?”少恭问它。
    “我已复了仇,那些人,死得比我还要惨!”魇妖的气息有些沉重。
    “包括,你的仇人!”魇妖的语气中带着疯狂。
    “世上的人都该死!”
    少恭垂眸,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
    所有……人……吗?
    人……的确该死。
    “杀了他们!”
    少恭只是笑着。
    他们……
    魇妖的语声中带了几分狂热: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杀人,杀人就可以了!”
    “杀人……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
    “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人!”
    少恭抿唇,眼中浮现了无数的景象,无数的人影,终渐渐模糊……
    “你为什么要清醒!”
    少恭浅笑,摇头。
    他至少,还是个人,总要过着人的日子。
    痛苦的……无奈的……人生。
    “你无法将方太的神智侵蚀。”
    魇妖冷哼一声。
    “一个弄不好,还要被他降住。”
    魇妖无法否认。
    “我可以助你,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认识这个人以来,没有见过他做不到的事情。
    

    作者闲话:

    差点忘记23333333333333333333333
    现在补上也不算晚吧?至少日更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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