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25 深沉【最后一天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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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夫人眼里,桦儿将来会是天下的王,他本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吸引那些出生在身家不凡的女儿。只是看到桦儿兴致缺缺的抿唇不语,显然他对女孩儿没一点心思。如此一来,倒叫卫夫人心里有了一定的压力。夫君的想法她知道,同样她是支持夫君的做法,觉得夫君这么做不仅有道理,还相当的实用。
就算现在桦儿不喜欢鲁涟漪,只要他肯稍微花点心思在女孩子身上,如果可能的话,鲁观政就算再不情愿,总也不可能想伤了亲孙女的心。不管怎么说,联姻绝对是上策,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到那时说到底亲孙女肯定比外戚所生的外甥辈来得更亲些。
卫夫人这边抱着不情不愿的小姐,安抚她愤怒的情绪,而一边的殷丰桦皱紧了眉头,只觉得这女孩子太过骄纵,叫他生厌。但看到舅母对她的小心翼翼,就知道舅母在女孩身上还有其他用意。只是他并不觉得这么任性的女孩,眼光又如此高傲又缺少最基本女孩天性的鲁涟漪会真能帮到他,她凭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他们的家族关系?一个鲁观政能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鲁观政就算再权势滔天也会有老去的那天,到那时他的那一派系七倒八歪的,哪还会再给这个任性又骄纵的女孩面子。
殷丰桦的不声不响,只是那高冷的目光盯着还在闹情绪的鲁涟漪,小女孩闹得也有点累了,又推不开卫夫人,当她对上殷丰桦的眼神时,终于收敛之前的张牙舞爪,面色也变得极为紧张但难藏眼底的怒火。
但她的目光却没离开殷丰桦冷淡的脸……咬着唇狠狠盯着殷丰桦,砚以渐渐变得更紧张了。殷丰桦长得和父亲那里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他长得很威武,只是他对自己太冷,也不懂讨她欢心……
“舅母舅,以后不要把官宦人家的女儿带来,不合适。”殷丰桦在经历这么多事后,虽然现在年仅十一岁,但他整个人的心思明显已经到达成熟阶段。对于鲁涟漪,他是没一点好感。甚至还是讨厌的,他并不觉得鲁涟漪将来会对他有用。
“桦儿,现在你只得委屈一点了,多想想未来。熬过去了,未来才会变好。我们熬了这么些年,时间说长并不长,你的大好未来都在后面。大丈夫必须学会能屈亦能伸。”在卫夫人送鲁涟漪出门的时候,卫子林告诫外甥。
“桦儿知道舅舅和舅母的用心良苦,只是这种事我们还是顺其自然。我不想走殷皇的老路,舅舅也不要逼桦儿。”殷丰桦觉得他的人生从不需要女人来点缀,女人嘛,大部分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有几个像舅母这样豁达通情达理的。如果有一天他到了非结婚不可,非要联姻的话,至少对方也是个温柔可人的,可以小鸟依人。但绝对不能张扬跋扈,更不能无理取闹,这样的人只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而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舅舅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你要知道身在其位,有时候不得不做些违背身心的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父皇当年如此,今后你偶尔也会如此。将来你若真登上那高位,就要学会隐忍,更要学会包容。一个女孩而已,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能方便你权衡利益,宠着她又何妨。”卫子林其实自己都讨厌这一套的,但为了将来的大志有时候不得不委屈求全,更何况不就是女人嘛,娶个漂亮的有权的能帮到外甥的甥媳妇,也是桦儿必做不可的选择。
而那个很任性的鲁涟漪正是上选,就算她脾气再不好,将来待桦儿登上大位后,皇宫里要添置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桦儿做主的。而且卫子林笃定鲁涟漪迟早得接受她只是后宫中一员的现实,更何况像她这样身份的,待到鲁观政无能为力的时候,封她个妃子对她是最大的仁慈了。
也因此,他要搓合外甥和鲁涟漪,不管怎么说,那女孩是最有利的筹码。为了能接近鲁涟漪,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绝不能见一面就夭折。如今外甥现在和俞府正在悄悄进行联络,拿下俞府也只是时间问题。俞府表面上看是俞尧猛当家做主,但只要老夫人在的一天,就能保俞尧猛一天,俞府说到底还是以老夫人为尊。谁都知道俞老夫人当年是救了殷皇一命的,以至于殷皇现在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有遭一日桦儿也能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
“舅舅,鲁涟漪只是鲁观政的小孙女,做不得数的。对鲁观政来说,他那个跛足加智障的儿子已经不可能叫他抱希望,女凭父贵,她的父亲在鲁观政这里算是低等的,我宁可相信鲁观政和他的女儿们关系更好也不相信他会把希望寄托到条件那般差的儿子身上。”殷丰桦分析道。
“这个桦儿你就不懂了,没有父亲会嫌儿子不聪明,更不会嫌弃儿子无能,更何况鲁先天并不是跛足,也不是天生智障。鲁观政被发配边疆时遇袭,是当年刚满弱冠之年的鲁能拼尽性命替鲁观政挡下江湖杀手的大锤重击,又替他挡下了车辙的碾压……鲁观政之所有在当年推翻前殷皇朝的时候没坐帝王之位,一半是想替儿子祁福。”卫子林这些事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至于是真是假他也不确定。但他始终相信血浓于水,他相信只要桦儿花些心思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身上,想必那女孩将来一定是枚出色的棋子。
“所以舅舅要坚持了?”殷丰桦一副了然的眼神看卫子林,心知舅舅是在为他做打算,他也知道他最好是顺了舅舅的意。不管将来会怎样,鲁观政亲孙女的确是颗好棋子。利用得好,那可是最佳小兵。
“正是,必须坚持,桦儿,舅舅看过的权势之争比你经历的要多得多,在选妻子这事上,你要听我的。你先把鲁涟漪哄好了,等你登上大位之后想怎么做还不简单?!”卫子林提醒外甥,不能因为某些小节而坏了大事,不管怎么说,就算殷皇在背后支持他们,但他在宫里还是会受牵制。与其这么被动的等下去,也许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就已经被人发现而灭了,不如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找个最佳时机最佳人选以反击。
“舅舅说得是,桦儿明白,桦儿知道要怎么做了。”殷丰桦想了想,知道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多一个支持者总比多一个仇人来得强,虽然他不喜欢鲁涟漪,但他还是会想办法哄那个女孩子高兴。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俞府,不管怎么说俞府他已经成功的接近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有渗透进俞府直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接下来他就要更好的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既然所有的一切都以那个位置为目的,其实是不该再考虑到息的喜恶,殷丰桦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不该做什么了。想到了那个一见他就笑的俞书涵,殷丰桦烦闷的心得到了一丝平静。说来也怪,一个才会说话的小奶娃有着那么金贵的身份,但不受父亲喜欢。这种事其实不多见,但殷丰桦却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虽然只见过俞尧猛一面,但他觉得俞尧猛并不喜欢俞书涵,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儿子的……不,也许只是欲盖弥彰,故弄玄虚也说不定,俞尧猛莫非是假装不待见俞书涵?
虽然这么想着,但殷丰桦心里还是没底的,不管怎么说,只要俞尧猛和他的关系不僵硬,同时他要能在俞府找到能和他合作的当权者,对他来说都是好事。置于俞府将来的走向是什么,他不感兴趣。将来他若真登上那位置,他必须要做个最适应他权势的选择,留下谁又除去谁,这些都是政治权力斗争的必不可少的残忍决定。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一旦回到他要的位置上,俞府是不适合他的政权。俞府是鲁观政的幕僚,注定会消失在他统治的皇朝里。俞府是前朝遗老的贵族,当初能帮鲁观政推翻前朝皇室,俞府功不可没。俞府的荣华富贵是建立在推翻前朝君主政权上,却忽略了他们曾是前朝帝王的臣子。正因为如此,殷丰桦才觉得将来俞府留不得,至于要不要把他们所有人都赶尽杀绝现在还不能确定。也许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俞书涵,如果将来也是听话的,或许他会留他一命吧。
殷丰桦不禁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冷。看到外甥的笑,卫子林觉得他的提醒已经有了效果,也因此他便即刻离开,去找自家夫人了。想着自家夫人最近总会去街道上看那些没了爹娘的流浪孩子,卫子林几次都想劝阻夫人不要去浪费时间。那些孩子并没有学好,他们将来也许会成为这个街道上的毒瘤。这样的人如果真叫夫人上了心,到时候夫人那脆弱的心恐怕会受不了,他也不想夫人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流浪儿身上。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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