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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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没明白!”
“什么?”
“你下定了决心却还在犹豫。”
“我……在犹豫吗?”
“等你下定决心,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什么?”阿纲猛的睁大眼睛,呛人的消毒水味,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厌烦。
余辉下的里包恩,影子拉得好长,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他回头道了声:“你醒了?”又转过头去。
“他们呢?”阿纲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手,浓重的消毒水味几乎呛的他要窒息了,为什么从前从不知道医院是那么令他讨厌。
“山本他们都没什么大伤,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云雀……”里包恩顿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云雀怎样,他脸上即是无奈又是佩服,简直五味俱全。
阿纲点了点头,没在意里包恩的欲言又止,他的拳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六道骸……”然而他终究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六道骸他们的结局不是预料到了嘛,为什么还要心存侥幸,世界就是一张大网,自己只是奋力挣扎的虫子,即使在用力也只是徒劳罢了,六道骸如此,自己也如此,以为跳出了圈,其实还在原点。
斜靠在枕头上,用被子死死蒙住脸,直到窒息才长长吐一口气,“他说我在犹豫,可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犹豫,到底……到底……”声音越来越小,究其终阿纲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问里包恩还是问自己。
“这你必须要问自己。”里包恩纵身一跃从窗台跳上雪白的纱床,他紧紧盯着阿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说过了吧,你的意志就是彭格列的意志,所以必须遵从自己的心。”
“我的心……”阿纲的眼睛全是迷茫。
“蠢纲,不要想着依赖别人,你也该长大了。”
“首领!”病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狱寺一手拄着拐杖,除了两只眼睛和嘴巴几乎全身都被绷带包围着,“首领,我来陪你了。”
“隼人!”阿纲呆了一下,怔怔看着来人道:“Reborn不是说你受伤不重吗,怎么……怎么?”
隼人的脸显出一抹潮红,他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他确实受伤不重。”阿纲抬起头正看见山本笑容满面的搭着狱寺的肩膀,不顾底下男孩的挣扎开口道:“只是妥协于碧洋琪的爱罢了,说真话,真是很彪悍的姐弟俩呢!”
“你是对我对隼人的爱感到不满吗”碧洋琪的脸色和他手中的蛋糕一样灿烂,她轻哼了一声,没理会一头栽倒在地的狱寺和脸色发白的山本,捧着冒着紫烟的蛋糕直直递到阿纲面前,“这是为你做的。”
“碧……碧洋琪,你确定是来看我的不是来谋杀我的……”阿纲抱着被子直直往后退,直到背后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才苦笑着开口道。
碧洋琪摸了摸后颈,微微一笑,蛋糕又往前递了一步,阿纲求救般的望向周围,狱寺还没有恢复呼吸,山本正在研究他棒球棍上的花纹,里包恩……。他狐疑的瞥了眼周围,怎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里包恩就不见了,剩下的,剩下的……
“阿纲,我们来看你了。”咚的一声,病房门又被大力撞开了,蓝波一手抓着根棒棒糖,一手扶着歪在一边的牛角,直接扑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一平,显然是在他手里吃了什么亏,不过看到躺在床上的阿纲,她还是整了整衣服,鞠躬道了声:“你好!”
“一平也来了……”阿纲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小春已经哭着冲了进来,“他们说阿纲先生受了很重的伤,小春告诉自己是要做黑手党夫人的人不能动不动就哭泣,可小春还是很担心……”
“啊,我没什么,马上就可以出院了……”阿纲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春已经紧紧地握着阿纲的手,一脸感动的开口道:“小春知道阿纲先生是为了不让小春担心,所以请阿纲先生一定不要勉强,小春已经很感动了。”
“你到底是从哪点听出我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阿纲翻了个白眼,正瞥见山本躲在一旁偷笑,还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转过头来一脸真诚的望着碧洋琪,一边弩了弩手指着山本道:“他说很欣赏你的蛋糕,希望可以品尝一下。”
“喂,阿纲,我可没这么说!”山本极力摆着手,一边小心向门口退去,等到碧洋琪一不注意,猛地转身撒腿就跑,碧洋琪撩了撩头发,冷哼一声同时追了出去,只听走廊一阵踏踏的跑步声。
死道友不死贫道,山本你就安心去吧,你家孤儿寡母我会替你照顾好的,阿纲自得一笑,正看见狱寺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紧张得望向周围,发现没有碧洋琪身影才长长喘了口气,他似乎也发现阿纲看自己的样子,挠了挠头,脸上浮起一抹红润,“对大姐……”
“阿纲,你有没有事。”狱寺的话有一次被打断了,这次进来的是京子,她穿着一件粉红色连衣裙,就若枝头那一朵最艳丽的桃花。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了平大哥怎么样了。”阿纲挠了挠头,面对京子他似乎永远无法做到那么应对自如。
“大哥去锻炼了,这两天真是憋坏他了,整天嚷着无聊,还说要来看你,一拆绷带就不见人影了。”京子长长叹了口气,眼睛里全是笑意,“这次大哥能这么快出院全都因为你,我是特地来说谢谢的。”
“啊……。不,不用。”阿纲挠了挠头,突然口干舌燥的厉害,连话都说不流利了,“那是因为大哥本身就很厉害,并,并不是因为我。”
狱寺望了眼结结巴巴的阿纲,脸上闪过一丝奇异,他紧了紧拳头,最终低下了头。
“不,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呢,泽田,我已经无极限的好了。”了平身上依然缠着胶带,不过从他灿烂的笑容上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了平大哥你真的没事吗?”阿纲狐疑的瞥了他一眼,“我听医生说你可是断了好几根肋骨。”
“当然没有事。”了平嘿嘿一笑,扬了扬拳头,“所以作为感谢,我决定邀请你加入拳击社。”
喂,喂,你这根本不是感谢好不好,你这叫强人所难,阿纲翻了个白眼,干脆的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看见阿纲用被子蒙住头,蓝波第一个扑了上来,拽着阿纲的被子使劲摇,“阿纲,蓝波还要吃糖。”
“蠢牛,安静一点。”狱寺眉头一挑,才要说话,小春一脸凶悍的站了起来,伸手将蓝波护在身后,一脸不满的开口道:“不准你欺负小孩子。”
“蠢女人你说什么?”显然狱寺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啊拉拉,对女孩子要温柔一些。”山本小心地看了眼身后,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没错。”碧洋琪笑着撩了撩头发,“女孩子是要用爱来呵护的。”
“大……大姐!”狱寺又一次倒地宣告阵亡。
“碧洋琪我的爱!”一个白色人影冲进来和飞出去一样快。
云雀的身影从黝黑的走廊里慢慢显现,他一手提着估拐,似笑非笑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夏马尔,挑了挑眉开口道:“在医院喧哗者,全部咬杀。”
“为什么云雀会在这里?”山本一脸哑然的开口问,却突然发现倒地不起的狱寺,一脸害怕的京子,满脸茫然的小春,一脸无谓的碧洋琪,死活不知的夏马尔,依旧活力激昂了平和蒙头大睡的阿纲,根本没有任何人能为他作出回答。
“要是让我在听见你们吵闹……”云雀勾了勾嘴角,估拐闪过一丝寒光,说完这句话他又向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走廊里了。
“那家伙真是的……”山本叹了口气,才回过头正看见阿纲已飞速从床上跳下来,抄起陷入呆滞状态的一平,打开窗户用尽最大力气向天空扔去。
“阿纲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孩子……”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所有喧闹,抬头望向天空,正见一束最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好漂亮!”
“好危险!”
“医生我要出院。”
里包恩坐在房顶,静静地望着天空绽放的烟火,嘴角不觉也释出一丝笑容,“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啊,阿纲。”
他站起身来瞥了眼老老实实趴在帽檐的列恩,纵身一跃跳下屋顶,在他的身后纸片化作淼淼轻烟最终消失在天际。
有变,不日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