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二十四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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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陸誓奕,興許只是對他感興趣,卻誤會了這種心情。
到了現在,那份新鮮感正漸漸熄滅,猶如燃燒中的火苗因風而熄滅。
因為程籟,所以借此機會來到了愉悅公寓,認識了這群朋友們。
雖然看似很快樂,但實際上她背地裡默默抹淚多少回早已數不清。
她本以為自己是踩著悲傷而得到幸福,本以為脫離程籟來到愉悅公寓便是幸福。
但染濕的被單還有手中的汗水,以及濕透了的手帕都在明確地告知她。
她來這兒,其實並不是好的決定。
那份羞恥感在心中慢慢化開,萌芽的種子因失去了水源而死去,天空不再蔚藍。
也許她注定失去了,就不會再有機會得到。
又是懶散的一天,每天重複過著苦悶的日子,不是上班就是癱瘓。
一到晚上大家下班後就聚在一起胡鬧到三更半夜都不願回家。
蕭容確實感到不舒服,所以就臥床休息了,沒有出去和大家一起。
霍湘、溫鶴和吳韻都時不時進來瞧瞧她,見她的燒依然沒退,心中的不安越發越濃烈。
大家都勸蕭容去看醫生,但奈何她不願,硬是說第二天就會退燒了。
陸誓奕倒是想把她直接拐上車,誰知後者連個眼神也懶得給他,就把他們讓他們到外去,她自個兒好好休息。
額上貼著退燒貼,但奈何一點兒好轉也沒有,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盡量不發出嗓音。
渾身猶如在熊熊烈火當中,又熱又難受,自己都能感覺到從身上傳出的熱氣。
她躺在床上,把棉被給踢下床,單手遮蓋著雙眼。
陸誓奕為她倒的水還靜靜地置放在床頭櫃上,她一口都沒喝過。
習慣性地向大家掩飾了自己的病情,掛在臉上的面具忘了取下,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所以說自己沒事。
她外在內在顛倒,一時半會也忘了最真實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樣。
因為不想再外人面前露出難堪又柔弱的自己,所以寧願自己躲在黑暗之中默默舔著傷口。
魔蠍座的女孩不都是這樣嗎,情緒化又不喜讓人看清自己。
她就是這樣的存在,不想讓人看透。
所以只好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我說,那傢伙病得不輕吧。”
語音落下,眾人都一律看向聲音的來源,見後者一臉凝重地垂著眸子,也漸漸擔心蕭容的病情。
陸誓奕咬咬牙,突然討厭起自己的無能。
想要把她給拐去醫院,她卻不願,笑著和大家說沒事。
他明明看得出她眸中那一層意思,那隱藏在光之內的灰暗。
她,明明很渴望有人看得清她不是嗎?
她,最擅長的不就是偽裝自己嗎?
奈何他在怎麼了解她也好,也得不到靠近她半步的機會,之前她對他每日每夜的騷擾,恨不得他是她的。
如今她對他冷漠無比,猶如不熟悉的陌路人,見他如活見瘟神,有多遠躲多遠。
但他卻不好好把握,在她離開自己的那一瞬間才發現到她的存在,恨不得她天天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恨不得把她收在口袋中。
那漸漸萌芽的種子還有越來越濃烈的佔有欲以及擔心。
都在透露著他的感情。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改變了好多人,同樣的也帶走了人。
帶走了活在他心中的那位她。
他一直都知道,之前她對他那麼好,靠近他的緣故是因為她看上他了。
因為他看得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和他看吳韻的是一模一樣的。
但同樣的,他也看得出莫起然對蕭容的那一絲絲感情,那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柔情。
一直不願意去面對蕭容,覺得她好吵好煩,心中不斷告訴著自己,他是愛著吳韻的。
人是不是都愛犯賤,是不是都喜歡在失去之後才意識到珍惜?
興許在她對自己展露笑容的時候,就已經漸漸中毒了,對她的笑容感到痴迷,那份不耐也緩緩轉換成另個心情。
她是個很陽光的女孩,擁有著如向日葵般的笑容,用她那笑容以及性格融化了許多人的心。
人如其名,蕭容,笑容。
她用她的熱情融化了他的心,他卻趕走了自己的救贖。
原本屬於他的向陽花,卻不再看向他。
倘若要他淡然地放她走,那他寧肯放下尊嚴,也不讓她離開。
他太遲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也太遲看透她眸中之意。
在這短短的兩個月裡,她從喜歡他到放棄他,他對她從厭煩到不能停止的注視。
他,已經做不到不擔心她了。
也許這份感情還不太真實,也許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也許還未真正意識到什麼是喜歡。
但他只知道,若要眼睜睜看著她被莫起然給拐走,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就連她看一眼莫起然,他的心都會十分不爽。
莫起然率先起身,到蕭容的寢室去看看她。
霍湘等人也跟在莫起然身後一起去看蕭容,客廳內僅剩下劉無常和陸誓奕兩人。
陸誓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方是自己所喜歡的女孩,而另一方卻是自己的好兄弟。
卻在那短短的時間內,蕭容寢室的房門忽然被人踢開,陸誓奕和劉無常兩人下意識看向同個方向。
卻見他緊抱著懷中面色難看的少女一路朝家門奔去,又再一次的巨響傳遍四周,少年早已離開了。
陸誓奕臉色一僵,卻見霍湘等人也跟著跑出房間。
劉無常茫然地大聲詢問,卻換來溫鶴的一句怒吼。
平日冷靜淡然的吳韻看起來也十分擔心,佈滿冷汗的額頭,還有咬緊的下唇都在透露著她的擔憂。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誓奕不禁放大了音量,睜得老大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霍湘等人,握緊的拳頭還有心中那股不斷侵占著他全身上下的不安感。
“容容她發著高燒,而且又發冷,看起來很嚴重,所以起然就抱著她去醫院了。”郝昊的好心解釋,卻無辜地換來陸誓奕的怒吼,後者的嗓音迴盪在家中不已。
陸誓奕連忙拿起了茶几上的車鑰匙和錢包,頭也不回地就衝出了家,還不忘甩上了家門。
一聲巨響又再次迴盪在愉悅公寓的走廊,隔壁的鄰居都不悅地打開家門看了幾眼。
心中那股不安和擔心越來越濃烈,而且蕭容是和莫起然一起走的。
為什麼抱著她的人不是他?為什麼他明明看懂了她的心思卻猶豫不決?
他到底有多麼遜,才能把自己糟蹋如此,才能把自己喜歡的女孩搞成這個模樣?
她是那麼的無助,打從心底渴望別人的目光,卻選擇隱藏起了自己,只對大家笑著。
那抹笑容如今卻不再是他的救贖,而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她到底用那副笑容抹殺掉了多少個自己,到底用這副笑容隱藏了好幾個真實的想法。
她是不是真的快樂,是不是真的傷心。
她什麼時候想哭,什麼時候想笑。
他本以為他已看清了蕭容,卻沒想到他打從一開始從未了解過這個女孩。
他本以為自己已足夠資格可以擁有她,卻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內傷害了她這麼多回。
她曾在他手心中逗留,卻被他的冷漠而趕走。
他的愚蠢換來了她的冷漠,這並不是個值得的交易。
他已經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了,更阻止不了自己對她的無盡感情。
既然阻止不了,那麼就別隱藏了。
他想讓她清楚他對她的感情。
不想她站在莫起然的身邊,更不想看見她不在自己的身邊。
更討厭看見她離開自己。
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恨不得把她放在口袋中,恨不得把她捧到手心上哄著。
這些感情,是他過去對吳韻從未擁有過的。
為什麼會因為一場並非真實的感情而摧毀了自己和她的未來。
陸誓奕,你到底有多傻。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好好對待她,如果能回到過去,他想要重新讓她認識自己。
而不是認識那個自以為喜歡吳韻的混蛋。